穿好了衣服,溫琬還是忍不住向沈硯問出來心中的疑問:“你方才為何沒有殺了那兩個人?”并不是溫琬喜好殺戮,她只是怕那兩個人回去稟報給范輕云,到時候他們可就逃不掉了。
沈硯卻淡然一笑,然后信誓旦旦地對她道:“放心吧,那兩個人不會報信回去的?!?p> ……
懸崖下某處背風(fēng)的地方。
方才逃走的那兩人此刻正窩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兄弟,實在是冷得受不了啦……”
“再忍忍!馬上就天明了?!?p> “那今天這事兒要回稟給范大人嗎?”
“回個屁!你想咱們哥倆成為一眾兄弟的笑柄嗎?再說了,這么丟人的事,你說的出口?”
“說、說不出口?!?p> “那不就得了!”
……
開春以來,山里頭下了幾場雨,再之后便起了大霧,一連幾日都揮散不去,太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見天的躲在陰云后面,總也不露臉。
這一日終于趕上個大晴天,霧氣完全消散,一圈土墻圍成的小小院落就顯露在半山之中。
院子里頭是兩間矮矮的土屋,一間是臥房,一間是廚房,兩間屋子都是木門木窗,因為使用年頭太久的緣故,磨損的已經(jīng)很嚴重了……從外面看,兩間屋子是破舊了些,可走進去,卻也可以從小細節(jié)里看瞧出來,這家的主人是將生活經(jīng)營的極好的。
原本破舊漏風(fēng)的木窗這時候已經(jīng)裱好了半透光的窗戶紙,漏雨的屋頂也被修繕好,柴火整齊地堆放在院子一角,一個嬌小的身影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白凈的臉蛋,一身粗布麻衣也遮不住的姣好面容,可不就是溫琬?
她這時候的身量比先前稍長開了些,只是依舊不見胖,十六歲的年紀,到底是要比豐腴夫人的身姿要差一些的。
洗好了衣服,溫琬才剛要進屋,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溫琬回身去瞧,見卻是山下的柳婆婆。
“前些日子聽說你男人病了,柱兒他爹便一直叫我送些土雞蛋過來?!绷牌耪f著話便將胳膊上挎著的籃筐交給溫琬,道:“快收著,這雞蛋補身子最好了?!?p> 溫琬有些難為情,自從住到這里,她就一直承蒙柳婆婆一家人的照顧,于是便推脫道:“我、我夫君他身子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這雞蛋還是留給你們吧……”
為了能夠留在這里,沈硯對外謊稱他們是成婚不久的夫妻,他雖承認的爽快,可是這一聲夫君她卻總也叫不出口。
“你男人身子都好利索了???那便好,那便好……”柳婆婆說著將那筐雞蛋放到地上,又道:“我們鄉(xiāng)下人不缺這個,院子里養(yǎng)了十幾只雞吶!頭些日子還孵了好些個小雞子出來……哦,對了,你還要不要小雞子?”
“不、不要了吧?!睖冂裆龅讼?,她是想在院子里養(yǎng)些活物的,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在這里住多久,若是哪一天突然走了,這些小東西就沒人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