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位老人就要吵起來了,徐來最終祭出好酒一壇,燒鵝一只,才得以平息這場戰(zhàn)爭。
徐來又到院子里的黃瓜藤上摘了一根黃瓜,轉(zhuǎn)身到廚房做了道涼拌黃瓜端上桌。兩位老人不約而同的眉頭一皺,假裝沒看見。
“素菜也是要吃的,不然生病了可是要送去醫(yī)院打針的?!毙靵硪荒槆烂C的說。
想不到唬小孩這招在兩位老人這里還挺管用的,二老聽聞竟有一筷子沒一筷子的夾那碗里的黃瓜,雖然表情看起來像是在吃毒藥一般讓人忍俊不禁。
“我先走了,要乖乖吃完哦?!笨戳搜凼謾C,一會兒還要去酒吧趕場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騎車要看路啊,臉摔花了可就嫁不出去了?!眴蔚滥暾f完抿了一口酒。
“怎么說話呢?!倍胖贈]好氣的拿筷子打了單道年的手一下,又朝徐來解釋到:“老頭是在關心你,就是語言組織能力差了點兒?!?p> “對啊,我當然是關心的。”單道年總感覺杜仲的話哪里怪怪的,又想不出來,抿了一口酒之后靈光乍現(xiàn):“你才語言組織能力差,你最差,你哪兒都差!”
徐來看著二老伴著嘴,沒來由的一股幸福感洋溢心底,不忍打擾,悄悄地走了。
“兩位爺爺,徐來在嗎?”
院子里兩位老人正在爭著最后一塊肉歸誰,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的朝院子門口看去,是蘇木。
單道年趁杜仲不注意飛快的夾過最后一塊肉送往自己嘴里,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爬上臉龐。杜仲見了也不惱火,只是笑著搖搖頭,將筷子放下,才回答蘇木:“剛走一會兒,你找她有事嗎?”
“也沒有什么要緊事,就不打擾爺爺吃晚飯了?!碧K木有禮貌的微微欠了欠身,轉(zhuǎn)身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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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來趕到酒吧時還余下點兒時間,趕緊去洗手間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帶妝上班是硬性條件,即便只是清吧,不用化夜店妝,但是至少不能素面朝天,這是對人的基本禮儀。
“徐來?”
安娜這種夜店咖,能來清吧坐一坐也實屬不易。巧也是巧了,萬年難得來一次清吧的,居然在這里遇見了徐來。
“娜姐?!毙靵砺犚娐曇艋仡^看見安娜,也沒有驚訝,只是很平常的微笑著打招呼。
“原來你好這口啊?!卑材葔膲牡男Φ?。
“嗯?”
“不要不好意思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卑材壤^續(xù)壞笑到。
“……”
“這里的文藝小哥哥娜姐也喜歡的,更別說你們這些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了?!卑材纫桓薄叶恪谋砬?。
“娜姐,我是在這里兼職駐唱的。”徐來恍然大悟:“我快遲到了,就先不聊了啊?!?p> “Hold me close and hold me fast
The magic spell you cast
This is la vie en rose
……”
徐來在臺上抱著吉他淺淺吟唱著《玫瑰人生》,很是浪漫?;椟S的燈光打在她瘦弱的身上,竟有一絲說不出的美。
安娜在臺下聽得如癡如醉,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貪杯了些,徐來的歌聲縈繞在耳邊,讓她有些置身云端的舒服感。
散場后搖搖晃晃的安娜拉著徐來的手:“你真是個寶藏女孩呀!唱歌太好聽了,我想做你的頭號粉絲!”
“娜姐,你喝多了?!毙靵頂v扶著安娜,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小妹妹,你先回去吧,安娜我會送她回去的?!币粋€同安娜一樣保養(yǎng)得很好的女人接過安娜的手對徐來說。
“那,辛苦了?!毙靵頉]有多說什么,點了點頭騎了小電驢回了家。
一夜無話。
第二天徐來正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準備下班,手機里顯示安娜的微信:下班等我,有好消息。
徐來低頭快速的回了條信息,徑直走出門去。
“嘿。”安娜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細長的女士香煙,一手環(huán)在胸前,笑吟吟的看著徐來:“坐我車吧,她家有點兒遠?!?p> “還是做我的車吧,晚上我還得去趕場子。”徐來坐在小電驢上說完扔給安娜一個頭盔。
“今晚就能上課,酒吧那邊你請個假吧?!卑材认肫鹱蛲砭谱淼氖逻€有些不好意思,表情有些不自在:“500一節(jié)課,一節(jié)課45分鐘,怎么樣?”
徐來沒有立即答話,放在腿上的右手食指有節(jié)奏的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如此說來,這邊給的是要比酒吧給得多,回頭看能不能商量著改一改時間。
“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毙靵硖统鍪謾C打了兩通電話,安排了一下酒吧那邊的工作,才起身鎖好小電驢,對安娜說:“走吧?!?p> 車上,安娜瞥見副駕駛的徐來一手托腮一手食指輕輕敲擊著大腿,開口道:“第一次接私活嗎?”
徐來本來在盤算著這個月掙的錢夠不夠還貸款,被安娜一打斷,換了個姿勢:“嗯?!?p> “不要緊張,你權當幫我個人的忙了?!卑材劝参康?。
徐來倒沒有緊張,看著安娜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嗯?!?p> 兩人又簡單的聊了些有的沒的,不過也就十來分鐘,車子穿過高樓大廈來到一片別墅區(qū)。
徐來心里想著,鬧中取靜,這片的房子定是不便宜,想來住在里的人也非富即貴吧。
“到了?!卑材韧:密嚕疽庑靵硐萝?。
下了車一棟獨棟別墅映入眼簾,大門右側(cè)一塊黑色的牌子上面刻著金燦燦的兩個字:南宅。這兩個金色的大字在路燈的反射下格外顯眼。
安娜按了門鈴,說了句“是我”,大門緩緩打開。
徐來隨著安娜緩步踏入這棟別墅,殊不知她的生活即將在這里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徐來也不左顧右盼,只是靜靜的跟在安娜身后。
“安妹妹,這位就是徐老師嗎?”陳豫婷上前拉住安娜的手,眼含笑意問到。
徐來瞧著來人身著旗袍,身段婀娜,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又透出一些貴婦般的成熟氣息,一時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婷姐姐,一段時間不見,你是越發(fā)的年輕了,跟二十出頭的徐老師站在一塊兒,竟分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了。”
“安妹妹這是又拿我逗樂子呢?!标愒ユ醚鹧b生氣的回到,卻止不住眼里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