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南音正在課桌上發(fā)呆,顧正朔不知從哪里弄來一疊試卷,甩在她的課桌上:“下自習(xí)后給我?!?p> 看著顧正朔冰冷的背影,魏思瑤頭皮一陣發(fā)麻:“南音,你怎么惹到老班啦?”
南音一臉愁苦,鼻子眼睛都快擠到一起了:“我沒惹他啊。”
“怎么沒惹到?!背藢W(xué)著周潤發(fā)叼了根牙簽說到:“本來我們班就是年級中最差的班,你還是我們班的倒數(shù)第一,差中之差,不盯你盯誰?”
蕭煜白了楚克一眼,而魏思瑤就比較直接了,直接上了手。
她掐了楚克一道,說到:“說什么呢!你以為你的成績很好嘛?!?p> 楚克疼得齜牙咧嘴的:“你知道什么呀?你什么都不知道?!?p> 魏思瑤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對南音說到:“別聽他的,老班只是督促你學(xué)習(xí),希望你能進(jìn)步而已?!闭f完,又看了眼南音桌上的那疊試卷,理直氣壯的說:“要不,我給你分擔(dān)點(diǎn)吧?!?p> 蕭煜就顯得有點(diǎn)尷尬了,但是她還是開口了:“我也可以。”
南音苦笑著對兩人說到:“可惜我們?nèi)齻€人的字跡不同啊。”
“我可以?!笔掛铣銎洳灰獾膩砹诉@么一句。
其他三人一臉詫異的看向蕭煜。
楚克更是一把攬住蕭煜的肩膀:“厲害啊兄弟,我要是幾年認(rèn)識你,你替我在試卷上簽字,我能少挨多少打??!”
蕭煜看了看楚克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橫眼看向楚克,嚇得楚克立刻收回了手,還不忘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仿佛在替她拂去肩膀上的灰塵一般:“姐妹,啊呸,同學(xué),同桌?”
魏思瑤輕輕打了楚克還在拍著蕭煜肩膀的手,說到:“你干什么呢?蕭煜不喜歡和旁人接觸的,況且,你一個男生對一個女生勾肩搭背的,讓別人看見了怎么辦!”
“長得比我還帥,哪里像女生了嘛?!背诵÷曕洁熘?p> 魏思瑤眼睛一瞪:“你在嘀咕些什么呢?”
“沒什么,沒什么。”楚克連忙擺手道。
第一節(jié)自習(xí)下課鈴響,魏思瑤活動活動了脖子,看一旁的南音還在奮筆疾書,便說到:“南音啊,歇會兒吧?!?p> 南音抬眼瞄了一眼在講臺上坐如鐘的顧正朔,才說到:“沒事,我不累?!?p> 魏思瑤還不死心:“那你陪我去趟洗手間吧,我一個人怕?!?p> “我不想去?!蹦弦粢琅f沒有停筆的意思,頭都沒抬:“你要是怕,叫蕭煜陪你去吧?!?p> 蕭煜正在一旁寫寫畫畫,被突然點(diǎn)名,抬頭看向她們這邊。
“哎呀,你別煩她啦,我?guī)闳W(xué)校超市買好吃的去!”楚克出來解圍到。
“隨便我挑?”
“行,隨便你挑!”
“成交!”
兩人居然就這樣美滋滋的走出了教室。
“你一個人,怕是有點(diǎn)困難吧,要不跟老班商量一下,減點(diǎn)量?”蕭煜見周圍沒什么人了,才試探性的問到。
南音又抬眼看了看講臺方向,顧正朔依舊穩(wěn)坐在那兒,南音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朝蕭煜擠出一個微笑:“我行的!”
蕭煜看著南音倔強(qiáng)的背影,沒有再說話。
夜色中,依舊是那堵圍墻下。不同的是,今晚沒有月色,甚至下起了雨。蘇木在雨中等到上課鈴響,也沒有等到南音,只得失望而歸。
“你去哪兒啦?怎么弄成這樣?”陳冰看著渾身上下都濕透的蘇木問到。
“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淋到雨了?!碧K木擦了擦滑到下巴上的水滴。
陳冰拿出平時午睡時蓋的校服外套披在蘇木身上。
蘇木卻拿下了外套:“不用,我沒事?!?p> “披著吧,快入秋了,感冒了就遭罪了?!?p> 陳冰又將外套披在了蘇木身上,這回蘇木沒有拒絕。
直到下了晚自習(xí),顧正朔給南音的那疊卷子她都還沒寫完。學(xué)生回家的回家,回寢室的回寢室,只剩南音、蕭煜和魏思瑤三人了。
顧正朔見她們沒有要走的意思,走上前去:“蕭煜、魏思瑤,你們先回寢室吧。”
兩人見老板發(fā)話,無奈之下只得先回寢室了,蕭煜走時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南音一眼。
顧正朔居高臨下的看著南音,問到:“還有多少?”
“化學(xué)物理各一張?!蹦弦纛^都沒有抬,手里的動作也沒有停。
顧正朔聽完居然繞到魏思瑤的座位上坐下了,他打開手里的書在南音旁邊慢條斯理的看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出去顧正朔偶爾翻頁的聲音,在就是南音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顧正朔偶爾停下來在書上做著注釋,南音偶爾停下來在一旁的草稿紙上做了演算,才重新提筆在試卷上答題。
氣氛和諧且微妙。
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延續(xù)到高三的第三節(jié)晚自習(xí)下課鈴響才被打破。
“搞定!”南音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痛的脖子,將那一疊試卷整理好交到顧正朔手中。
顧正朔看了南音三秒,表面看似淡定,鬼知道他此時心里想的是什么。
南音將手在顧正朔面前晃了晃:“老師?”
顧正朔這才接過卷子:“你等我一下?!?p> 顧正朔走上講臺,從講臺底下拿出一個黑色的書包,將他自己的東西以及那疊試卷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去,背好。又從底下抽出一把黑色的雨傘,才對南音說到:“走吧?!?p> 兩人一路上沒有說話,南音走在顧正朔的右側(cè),借著路燈小心的看著路避免一個不小心踩進(jìn)水坑,從而沒有注意到,顧正朔撐著雨傘偏向了她這邊,他左邊的肩膀已經(jīng)濕透。
快到寢室門口的時候,兩人隱隱約約看見女生寢室門口似乎站著兩個人。走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兩個人,是黃毛抱著一個一人高的娃娃站在雨中。不知道他在雨中站了多久,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那個娃娃也濕透了。
本來垂頭喪氣的他看見南音走了過來,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