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前往陰判府上的路上,隱隱聽到有什么聲音圍繞在我身邊。我停下身形專心傾聽,似乎是馬在嘶聲長鳴,又夾雜有兵戈交錯的聲音,再聽它卻消失了。我繼續(xù)趕路,那聲音卻又出現(xiàn)了,但我停下又慢慢消失。幾次之后我突然意識到那聲音是從我身上傳出的,確切地說是從那團黑霧里面?zhèn)鞒鰜淼摹_@東西真夠奇怪的,一會還是交給陰判好好研究吧,想到這里我便不再關(guān)注它發(fā)出的聲音,加快行程專心趕路。
終于到了陰判府上,我一進門陰判就迎了上來,“婆婆,那薛子瑾…”一上來便是問我這個,我不想回答,就揮袖放出了那團黑霧。
“婆婆,這是什么東西?”還不待我說話,陰判就先問起了我。
“這也正是我前來找你的原因。”陰判聞言便開始用各種手法觀測,我又繼續(xù)說:“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就在我的孟婆莊外了,我試過探視卻看不透,也沒法把它驅(qū)散?!标幣性嚵撕枚喾椒ǎ允菬o果。
“它一直這樣?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陰判捋著胡須盯著黑霧。
“先前它會一直黏著我。我來的時候路上急行時它會傳出類似馬的嘶鳴聲和金屬裝機的聲音,其他就沒什么了?!蔽蚁肓讼耄褟奈乙姷剿秸业疥幣衅陂g的所有發(fā)現(xiàn)都補充出來。
“那我得翻翻那些陳年典籍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婆婆你先請回,我若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那就勞煩陰判了。”陰判見我點頭,翻手掐訣把它收進了一個爐子。
翌日,我早起梳妝時發(fā)現(xiàn)我的發(fā)簪不見了,叫來鬼鬼想她幫我找一找,卻發(fā)現(xiàn)我的那枚簪子正在她的發(fā)間躺著。
“婆婆,你昨晚摔了一跤?!彼f到這里還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簪子就落在地上了,我也是洗碗時才發(fā)現(xiàn)的,就沒有跟您說。這枚簪子那么好看送給我好不好嘛?!惫砉黼p手托腮爬在桌子上,滿臉期望。我伸手從她發(fā)間拔出了簪子,拿在手里端詳,慢慢地摩挲。
“我給你講講這枚簪子的來歷吧。”看著鬼鬼那雙眼睛,我緩緩開口。她點頭嗯嗯兩聲。
“那天我在橋頭施湯,遇到了一個老夫人,后來我知道她是個茶館的老板娘?!?p> 她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給過來的人盛湯,偶爾也會給我搭把手。后來天色晚了,人也少了,她看得我都臉紅了,她開口了:“姑娘你不要見怪,我只是看著你想起了我自己?!蔽疫f給她一碗水,在我旁邊站了那么久應(yīng)該會口渴的。她接過那碗水,送到嘴邊卻停下來,“姑娘,我聽說過你。我喝了這個會不會就忘了一切了,那我待會再喝行不行?”每一個人都有放不下的東西,但那些都是我們說了算不得的。“您放心,這一碗只是普通的水水?!彼粗肜锏乃镁茫鲱^脖子一伸一口就喝完了。我不由得好奇一個女子飲水怎如男子般如此粗狂。她把碗遞給我時,我卻隱約看到了她眼里閃爍的淚光。
她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小布包,緩緩解開,里面躺著的便是今日我手里這枚紅豆簪子。“這是我那戍守邊關(guān)的未婚夫托人從邊塞給我捎回來的,一同回來的還有他那句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嫁了吧?!闭f到這里,她終于無聲地哭了出來。
小王令兒
強行斷章,最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