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
他放下茶杯,才發(fā)現(xiàn)桌子前面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但這一次他并沒有盲目地去叫一聲師父,而是開始仔細(xì)地打量這個背影。
從頭到腳,此人偏瘦,再配上那并不算寬的肩膀,竟給人一種魁梧的感覺。交叉負(fù)于身后的雙手,手指修長,不似是一個中年人該有的雙手。衣擺飄飄無風(fēng)自動,卻又有一種衰敗之感,仿佛被迫留于人間的謫仙。蘇未末在腦海里仔細(xì)回想師父的樣子,確實(shí)就是如此,沒錯啊。
“師父?”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你醒了?!笔菐煾傅穆曇?!不過,什么叫我醒了?難道我什么時候睡著了?
“師父,您說什么呢,什么叫我醒了?”他滿是不解。
“醒了,就走吧?!?p> “哦?!彼酒鹕恚成夏菑埱?,拿起那柄劍,剛欲抬腳便渾身一個激靈,“師父,您要我走去哪?”
“你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嗎?”
“???”他更是摸不著頭腦。
“我說讓你走,你也背起這琴拿起這劍。所以你不是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嗎?!?p> “師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帶上這一琴一劍?!?p> “且憑心動?!?p> 一縷雜念閃過腦海,“憑心而動…你的心…你的心…心”。紅,無邊無際的紅。他覺得自己仿佛處在一片未知的海洋里,除了紅其他的東西都看不清。頭好疼,那是…血?
“那你就帶著這些東西下山去吧。”師父的話把他從那無邊無際的紅里拉了出來。他也知師父如此這般必是有所用心,也就不再追問,邁開步子向廳外走去。
廳前,他停住了。
轉(zhuǎn)身再看師父一眼,雖然他依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有些事他還是知道的,比如這或許就是他最后一次見師父了。心念至此,不由得跪了下來。
一叩頭,師父收養(yǎng)之情。
二叩頭,師父傳技之恩。
三叩頭,徒兒不孝之失。
抬起頭,此時看到的仍是師父的背影。
“師父可還有什么事情交代徒兒去做?”他問,語言里帶著歡喜。
師父只是靜靜負(fù)手而立,似木樁。
“一些芝麻大小的事也行啊。”
“本來有弟子如你我已無他求,但你如此有心,我也就想一想吧?!?p> “師父您細(xì)想?!?p> “我要這江南揚(yáng)州降一場大雪!”
“好!那就讓這江南揚(yáng)州降一場大雪!”他兩手抱劍禮承諾。起身,大步流星地向外面走去。
自己在這山里多少年了,具體時間早已記不清楚,估摸著也有十來年了吧。十來年間,每日都在師父的教導(dǎo)下看日出,習(xí)劍,泡寒潭,跑山路,過急流,練輕功身法…一直以來自己無比厭倦的生活終于在今天結(jié)束了嗎?是的,我已經(jīng)在下山了,可是為什么還是那么的不舍?師父,此一別,估計也就是永別了吧。
蘇未末心里想著這些,不覺間便已經(jīng)來到了山下。此時已是夜晚。抬頭看看星星,才發(fā)現(xiàn)山下的星星并沒有山上的那么好看啊,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便加快了行程。
小王令兒
晚安(? H ?) 我想咕咕咕… 我想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