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之平原是這塊大陸的基本地形之一,廣袤無邊,也是遺棄之地最遼闊的疆域。
嚴格來說火梧城甚至戰(zhàn)爭學(xué)院等地,都處于這塊平原上。
而青山小鎮(zhèn),正處于平原的邊緣地帶,就這樣一個邊陲小鎮(zhèn),除了人口,在各方面甚至超過了南荒城。
可想而知,荒原的條件是有多么的艱難。
“呼~”
清晨,凌晨迎著朝陽盤坐在一座小山上,長長吐氣。
一股精氣幾乎清晰可見,隨著他口鼻間噴吐,宛如一條金色的綢帶。
近兩個月的苦行,讓凌晨整個人都消瘦了幾分,臉龐上飽含風(fēng)霜。
但收獲也是巨大的,胸腹處那汪金色池子都擴大了不少,而更重要的是意志上的磨煉。
凌晨睜開了雙眼,雙目間一片神采奕奕,自打從禁忌之森出來后,他脫胎換骨,從某種意義來說生命層次上有了質(zhì)的飛躍!
他感覺自己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八階,在修煉之路上,每往上一階都無比艱難,但同時回報也是巨大的。
小鎮(zhèn)里開始熱鬧起來,炊煙裊裊升起,那是荒原里從未見過的安靜祥和之意。
長久以來的風(fēng)餐露宿,忽然見到了這樣的煙火氣息,讓人不由感到親切。
凌晨走進小鎮(zhèn)里,沒多久他感到一陣目眩神迷。
“剛出的羊肉饃……”
“羊奶茶勒……”
“看一看,剛抓的一窩青狼幼崽……”
叫賣聲此起彼伏,琳瑯滿目,這是凌晨從未見過的熱鬧非凡。
過去在他心里最繁華的莫過于南荒城,如今到了這里簡直就是另一片天地。
最后,他心神恍惚的走進一家小飯館里,不過幾張桌位,卻非常的潔凈。
一個雙鬢斑白的老伯在熱情招呼著客人,看到凌晨走進后,露出一絲異色,從穿著上看,他便不像是這里的人。
“小兄弟,要點什么?”
凌晨看了看周圍,不確定的問道:“我要一些食物,還有干凈的水,有嗎?”
老人微微一怔,周圍其他客人發(fā)出一陣竊笑。
“你是從荒原里來的吧?”
凌晨感到莫名其妙,懵懵懂懂的點頭。
老人笑道:“那就對了,只有荒原的人對待食物和水如此認真?!?p> 凌晨露出一絲尷尬,而更尷尬的是,他身上沒有錢財,更沒有金銀器物。
老人飽經(jīng)世故,一下便看出了凌晨的窘迫,卻并未嘲笑他。
沒多久,他便端來了一盤饅頭和一整只燒雞。
“吃吧,這里不比荒原,沒有較大污染,算得上比較富足?!?p> 凌晨怔怔發(fā)呆,而后無比認真的享用眼前的食物,內(nèi)心里卻一片沉重。
遺棄之地,難道遺棄的只是荒原嗎?
對于這個好心的老人,凌晨感激無比,想了想后,他將一塊拳頭大小的銀色晶核擺在了桌上。
這是從禁忌之森那頭銀狼身上得來的,符文早已被他記住,已經(jīng)失去了它最大的作用。
這塊晶核一拿出,周圍不少人紛紛露出異色,很明顯在這里晶核也是比較貴重的東西。
“不用,我只是個普通人,晶核對我無用?!?p> 老人連忙擺手拒絕,但凌晨還是堅持塞給了他,最終他只能收下。
“年輕人,你是去戰(zhàn)爭學(xué)院的吧?”
“這幾年里,去戰(zhàn)爭學(xué)院求學(xué)的人很多啊,好像也有你們荒原里來的?!?p> 不久后,凌晨同周圍的人熱絡(luò)交談起來,感覺自己喜歡上了這樣的地方,對外面更為廣闊的天空也開始向往了起來。
忽然,小鎮(zhèn)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塵土飛揚。
街道兩邊的行人小販慌亂的避開,幾十騎人馬在鬧市中奔騰而過,如同鋼鐵洪流。
凌晨感到驚訝,這些人全身被黑色甲胄覆蓋,散發(fā)著冷冽的烏光,可謂是武裝到牙齒上。
最令人驚奇的是他們的坐騎,除了駿馬外,竟還有數(shù)頭可怕的猛獸。
其中一頭凌晨無比眼熟,正是黃金劍獅,雖然是未成年的,但那一身猶如黃金澆筑而成的皮毛,神光燦燦,威風(fēng)凜凜。
另外幾頭猛獸也絲毫不遜色于劍獅,一頭足有近三米來長的異獸,狀若獵豹,身上卻長滿了密集的黑色鱗甲。
還有一頭通體銀色,形似麋鹿,頭上了犄角如白玉般晶瑩閃亮,形態(tài)無比優(yōu)美。
一共十幾頭形態(tài)不一的異獸,將這些騎士們襯托的神武不凡,帶著一股強大的殺伐之意。
而隊形的正中,簇擁著一輛藍玉鑄成的輦車,緩緩駛?cè)ァ?p> “好霸道啊!”
凌晨望著他們遠去,如此感嘆道,就算是緋紅火騎,相比這些騎士也顯得窮酸了一些。
“不要亂說話,他們是帝都的天驅(qū)騎士。”
一個中年男子連忙攔住了凌晨,露出無比忌憚之色。
帝都,天驅(qū)?
凌晨恍然,如今他對世界也算有了一些了解。
所謂的帝都如南荒城一般,只是一座城池,但卻似乎擁有無比超然的地位,聽其名字可見一斑。
“小兄弟,他們應(yīng)該也是去戰(zhàn)爭學(xué)院的,你可以遠遠跟著他們,一路上可以避免不少危險?!崩先顺雎曁嵝训?。
凌晨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隨后也離開了小鎮(zhèn),他還有漫長的路途要走。
出了小鎮(zhèn)后,是茫茫一片荒野,山川河澤,呈現(xiàn)秀美之意。
這是凌晨從未見過的地勢,一路上他無比關(guān)注附近的環(huán)境。
一個人在荒原生活久了,來到這樣的地方難免備受打擊。
上蒼實在是太不公平。
傍晚,天空墨云翻滾,傾盆大雨轉(zhuǎn)瞬間落下。
凌晨在漫天風(fēng)雨中如輕靈的燕子,他心里稍微感到平衡一點,這些雨水同樣帶有輕微的綠色,一樣有污染性。
只不過對比荒原確實條件好了太多而已。
雨后的空氣無比清新,像是連泥土間都飄著淡香。
入夜后,凌晨翻過了一座小山,目光所及,一片平坦。
“咦?”
讓他驚訝的是看到了很多高舉著的火把,在黑夜里緩緩前進,排成了“一”字形。
凌晨馬上明白過來,正是白天所遇到的天驅(qū)騎士。
風(fēng)之平原的夜晚也并不平靜,在一些老林里不時會傳出野獸的嘶吼。
不過現(xiàn)在凌晨倒省心了,他不緊不慢的跟著那隊人馬,一路無憂。
雖然沒有代步的坐騎,但他卻無比輕松,走過了荒原,穿過了荒漠,這里簡直算的上天堂。
一路上,凌晨始終遠遠跟在天驅(qū)騎士身后,反復(fù)錘煉天行者,他隱隱有一種預(yù)感。
或許用不了多久,天行者就會展現(xiàn)其真正作用,他期待著和白川一樣依靠肉身踏空而行的那天。
這段輕松而又平穩(wěn)的路程只持續(xù)了短短幾天。
三天后,凌晨照常跟在那隊人馬后,卻愕然發(fā)現(xiàn)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跟了那么久,你有什么企圖?”
這是一個青年騎士,坐在一頭青色巨狼上,渾身覆蓋著黑色甲胄,只露出一雙帶著寒意的眼眸。
此刻他攔住了凌晨,語氣里帶著一絲傲慢。
凌晨微微皺眉,平靜答道:“我想你是誤會了,只不過恰巧同行,我也要去戰(zhàn)爭學(xué)院?!?p> 青年騎士冷笑了一聲,也沒說話,驅(qū)使著足有人高的青色巨狼走上了前。
呼哧!
青色巨狼俯下了身子,幾乎貼在了凌晨臉上,巨大的頭顱噴吐著腥味,露出了一口猙獰的尖牙。
“嗷!”
青狼發(fā)出粗重的咆哮聲,傳出一股惡心的腥臭味,凌晨不由警惕的退后了兩步,生怕它會暴起傷人。
同時他心里有了一絲火氣,此人未免也太過霸道了。
“嘿,哈哈……”
青年騎士持著一桿烏黑發(fā)亮的長槍,作勢揮舞了一圈,警告之意無比明顯,而后大笑著離去。
凌晨眼神冷冽,他自然感受到了青年騎士對他的輕慢之意,不過也并未太過在意。
稍微思索后,他選擇了繞開那隊人馬,不想惹麻煩。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又行走了兩天后。
在夜色里,凌晨再次看到這隊人馬,鐵蹄騷動,不再保持著整齊的隊形。
很多高舉著的火把分散開來,像是在尋覓著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
凌晨感到一陣頭大,他實在不想招惹這隊人馬,再次選擇繞開他們。
只不過,這僅僅是他的一廂情愿。
次日,一個騎著青色巨狼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不同上次,這回青年騎士眼中閃爍著寒芒,連同他座下的異獸在內(nèi),森然的殺氣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