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兒,有風吹過。
雖說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根本不可能受涼,但他還是隨手抓起了石桌上放著的大氅披上,跟著便兜兜轉轉,來到了織衣區(qū)域。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兒,看著工匠們裁布、織衣,忙忙碌碌,他有種踏實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擁有一份產業(yè)——哪怕只是名義上屬于他——也挺讓人踏實的。
若非每年不菲的“分紅”,也難以支撐他練武日益增加的開支。在“天下第一”世界之所以進境緩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天下第一莊給的供奉不多,不能無所顧忌的修煉。
對絕大部分武者而言,在同等勤奮、天賦和指導環(huán)境的條件下,直徑投入與進境速度都是呈正相關的,天下第一莊每個月給他的二十兩銀錢,論購買力大致就等同于后世四五千塊錢,真心不夠花。
而回到洪武大世界就不一樣了。
在這個世界,一錢的購買力,約莫相當于后世八元,一金規(guī)定等同一萬,實際可兌換一萬一二,購買力約等于十萬元。
而他負責織衣坊兩年,先前又不習武,花錢也不大手大腳,攢下來的分紅有著約莫六十萬錢,算上侯霖承諾給的下月半數凈利潤,百萬錢,購買力約等于后世一千三百萬左右了。
何況家族方面也會提供不少藥材。
是以他足以大手大腳的花上很長一陣子,用這一百六十萬錢,將自己的內外功境界通通推上后天六重境。
而這,其實都是這個織衣坊給他的。
某種程度上,條件比起侯氏全力培養(yǎng)的天才子弟差,但比大多數宅在族地練武的都好太多了。
當然這一百萬錢來的有些特殊,正常來說,刨除其他開支,他每個月能用于練武的銀錢也不過三萬錢,以他“表露”出的后天三重境,能拿到的各類資源約莫等同一萬錢,還是比不上那些族地精英。
關鍵是族地精英可以心無旁騖的修煉。
“這么一想,還是盡量解決完手上的破事兒,再制造個奇遇,然后申請回族地吧。
相信那些抱我大腿的小家族,也是更希望我能返回族地,以便在侯氏當中擁有更進一步的話語權的。
嗯,如果能突破到后天六重,再將‘墳地’的事兒上報上去,返回族地的申請大概率就能通過了,畢竟哪怕有‘奇遇’相助,短短幾個月從無到有突破到六重境界,也足夠證明天賦了。
而且……以現在的目光看,侯霖給我的感覺,應該也就在后天六重左右,比我現在強,但強的有限,施展金剛不壞神功,完全可以正面剛死他。
激發(fā)神功之后,我的境界,應該可以短時間突破到后天七重吧?雖然比起真正的七重高手還有各種各樣的明顯短板,卻也足夠正面抗衡一段時間不落下風了才對?!?p> 想到這兒,他瞥了幾位穿行在工匠間的管事幾眼,便轉身離開了工坊區(qū),回到后院演武場。
幾名管事彼此對視一眼,留下兩人在這兒監(jiān)督,剩下的都跟了出來。
“坊主?!贝钣雷拢喂苁卤阏玖顺鰜?,拱拱手,問:“坊主請我等過來,有何要事?”
“近段時間,織衣坊或許會遭受某些宵小之輩的針對、圍攻。”侯永淡淡的說:“你們一定要盯緊咯,不論進貨出貨,每一匹布帛,每一件衣裳,都得仔仔細細的過一遍,至少咱們內部,絕對不能出差錯?!?p> 宋管事張了張嘴。
他是知道不少情況的,可侯永的要求,也著實有些為難。
“宋先生有話說?”侯永看了他一眼。
“坊主,這么干,人手……”
“人手不夠就招,”侯永輕聲說:“你們聽說過‘臨時工’嗎?聘用一些吧,不長期征用,每個時辰給三錢的工錢,按做工時常給,想來能招到不少人的?!?p> 宋先生眼前一亮:“如此甚好,我沒意見了。”
“嗯,非常時期,大家都辛苦了,”侯永又接著說:“都撐一下吧,度過這次難關,我給你們漲供奉,給工人漲工錢。
就這樣,你們這些管事,按照出力程度,供奉上漲二到五成,表現尤好的我個人給獎勵三千錢;工人工錢同樣按表現漲一到三成,表現尤為突出的,我個人獎勵一千錢,你們看,如何?”
幾名管事對視一眼,無不大喜過望。
侯永便擺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
等他們都離開后,柴管事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皺眉道:“坊主,這么給他們漲工錢、供奉,不大好吧?要知道,這些數額都是族內訂的,您……”
“我知道,我無權更改,所以打算自掏腰包?!焙钣垒p笑:“包括臨時工的工錢,也是如此?!?p> 柴管事眉頭擰的更死了:“可如此,您損失就太大了,您練武可也……”
“可給他們一定的獎勵作為激勵,他們便會更加拼命的去干活不是?”侯永打斷他,說:“不努力的,自然沒有獎勵,我沒有損失。
鉚足了勁兒去干的,則會為織衣坊帶來更大的利潤,屆時我的分潤也能跟著上漲不少,從分潤中抽出一些獎勵給他們,我還有得賺,你信嗎?”
柴管事張了張嘴。
侯永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現代的‘績效’和‘獎金’制度拿出一部分出來,放在這個世界,肯定能掀起巨大的風浪,他不怕自己會虧本。
只是制度本身很難說好壞,得看適不適合,時間長了,恐怕也會出現問題的,因為制度一旦拿出來,就很難再收回去了,那樣容易激起眾怒。
當工人與管事都被‘績效’和‘獎金’漸漸麻痹,將之視為正常工錢后,效率緩緩放低,侯永也很難再‘克扣’這部分收益,畢竟他只是名義上的坊主罷了,屆時鬧到侯氏去,恐怕不好收場。
不過想來,到時候他已經回侯氏族地了……
至于出現的問題,雖然確實是他埋下的隱患,卻也很難追究他的責任。
畢竟同樣的制度在他手中用的好好的,在繼任者手里卻出了事兒,這是誰的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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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兇一條狗
這兩天有點焦慮抑郁,更新少了一章,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