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侯永眼睛一瞪,本能的就要反駁。
可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卻是:“回都尉,確有此事!”
“我艸!”與此同時,侯永心中瘋狂吶喊:“MMP,中招了!這個方孝恒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下作?呵!”方孝恒卻忽然看向他,臉上微笑不變。
“淦!讀心?”
“算不上讀心,一點小手段罷了?!狈叫⒑阏酒鹕恚池撾p手,緩緩從上首處走了下來,淡然的說道:“此時此刻,方圓五十丈范圍內(nèi),皆為我完全掌控,你們講什么,我說了算;你們想什么,我亦能捕捉。
先天先天,何謂先天?
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
合天地同德、合日月同明、合四世同序、合鬼神同吉兇,這就是先天。上乘者先天地之意而天弗違,下乘者后天地之意而奉天命,顧不論上乘下乘,皆可從心所欲,于天意之內(nèi)掌控萬般,對付你這個小娃娃,還不手到擒來?”
侯永再次咽了口唾沫,深吸口氣,道:“敢問都尉,何意?”
剛說完,他又悚然一驚。
“你這個小娃娃”六字,宛若晴天霹靂,響徹腦海。
艱難的擰動脖子,左右看看,果然,不知何時,柴護院已然不見了蹤影,就剛剛分明還一塊兒站了起來,分明還問了方孝恒的身份……
“這就是武道先天的玄妙么……”
“對?!边@個念頭,又被方孝恒給捕捉到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侯永,輕輕頷首:“習武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月,竟有后天五重的修為,且內(nèi)外兼修……不錯,當真不錯。”
侯永吐了口濁氣,艱難的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同時什么也不去想。
短短幾分鐘接觸,他看明白了,所謂讀心,不過是一種心里逼迫而已,頂多只能捕捉到他較為強烈念頭而已,不可能想啥他都能捕捉到。
但這也給他提了個醒,這個世界,很可能擁有真正意義上的讀心的手段,如果碰上這樣的大佬,恐怕極端危險,或許連火葬系統(tǒng)的秘密都保留不住。
真到那個時候,也只能放棄這個世界直接轉(zhuǎn)移了。但若大佬擁有打破時間禁錮的能力……
一面想著,侯永一面又再度做了幾個深呼吸,咬著牙問:“方都尉,您召我來此,究竟所謂何意?”
他算看出來了,先前方孝恒操控他的身子吐出一句“供詞”來,恐怕別有用意,而不是單純的想給御史臺,給州刺史趙勤潑臟水。
又或者說,給武道宗師境的趙勤潑臟水,這等小手段根本毫無用意。
反倒像是在鞭打他,提醒他什么。
“沒什么,只是提醒,案子辦到后邊,若有人問你,希望你能按照剛剛的話去說。”
“您想借助我給御史臺潑臟水?”侯永笑笑:“可小子人微言輕,認不得什么天香散,更不知其乃御史臺的秘藥,恐怕一開口就會露餡。
何況,您既然可以利用掌控天地的方式,強迫我說出這話,甚至讀取到我的想法,功力更甚于您的趙刺史……”
“他不會來審你?!狈叫⒑氵f上來一杯茶,說道:“而且你沒得選?!?p> 侯永不由自主的把茶接過,掀開杯盞,將半盞茶都咽了下去。
下一瞬,落入胃內(nèi)的茶水轟然炸開,化作無盡精純能量,并迅速為他所吸收,半數(shù)用于提高功力,半數(shù)用于滋養(yǎng)肉身。
短短幾個彈指的功夫,內(nèi)息、肉身竟又雙雙突破,同時達至后天六重境的范疇。
放下杯盞,侯永定定的看著方孝恒。
“放心,茶水沒問題,僅僅只是送你一場造化,我還不至于以如此下作的手段控制于你,身為侯氏子弟,此法也沒任何效用?!狈叫⒑爿p笑:“而且,你也不必再為身上的內(nèi)息發(fā)愁了,光明正大的告訴族人是我成全的即可。
想來,這些時日,苦苦隱瞞進境,很辛苦吧?畢竟天賦再強,短短數(shù)月想突破至五重境,不借助外力也完全不可能。這份奇遇,不敢說?不能說?現(xiàn)在好了,我?guī)湍憬鉀Q了?!?p> “可我是侯氏子弟?!焙钣烂蛎蜃欤骸拔也荒堋?p> “屁的不能!”方孝恒哈哈大笑:“單就隱瞞奇遇一事,不論你有什么苦衷,都證明你對自身家族的忠誠,已然不再純粹。
當然,純粹的愚忠之輩太少太少,既然你不是,也就別在我面前拿此說事了。”
頓了頓,方孝恒又說:“更何況……待你回去,恐怕便將受到族中長輩傳召了吧?屆時你便應知,此事非我,非李州牧之事,我州牧府一系與你陶山侯一脈,早已緊密聯(lián)合了。”
侯永握拳,忽然說道:“侯丞尉是你們害的?”
“我剛說了,”方孝恒微微皺眉:“他所中天香散,乃是御史臺,乃是刺史所獨有的秘藥,概不外傳,此言并非誑語。”
“……”侯永看向他:“所以果然是……”
方孝恒都有些無奈了:“既是獨門秘藥,我等又如何能有?我州牧府也好你侯氏也罷,還做不到為了構陷他人,而殘害自己族中子弟的份上。
借子弟之事做點文章,便已是極限了,縱使如此,也得給家屬巨額補償才是,畢竟死者為大?!?p> “既如此……”侯永松了口氣:“我聽家族的?!?p> “很好?!狈叫⒑銤M意的點點頭:“我這便送你去侯氏在鏡州城內(nèi)的駐地據(jù)點。”
還是那句話,主角家里才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反派家族大多都團結的一批。
所以方孝恒的話,他信了一半,何況方孝恒也沒必要對他這樣的小蝦米撒謊,他人微言輕,能有這份口供自然最好,沒有也沒啥大不了的,大可不必如此。
且威逼加利誘拉攏,而不是上來就強迫他要么干要么死,本身也證明,侯氏這一道護身符還是相當管用的,方孝恒也不敢貿(mào)然動手,只能爭取配合。
進一步想,是因為侯氏護短,內(nèi)部團結,是以武道先天強者,亦不敢肆意欺凌。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