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庫深處的金光,晃瞎了絕大多數(shù)武夫的眼,讓他們徹底失去了理智。
整整六大箱馬蹄金,少說得有三五千斤,即數(shù)千萬錢。
他們將自己“賣”給疤臉大哥一伙人,替他們賣命,說白了,不就是為了錢么?此刻整整數(shù)千萬錢擺在這兒,三十來人平均分了,也夠一家老小花上個幾輩子的,他們?nèi)绾芜€能保持理智?
是以他們再顧不得聽從指揮,去盡可能的破壞武器庫里的布置和擺設(shè)了,幾十人短暫的呆滯后,便回過神來,彼此對視兩眼,便忽的都往大殿深處跑過去。
“站??!”疤臉大哥大急,連吼道:“金子跑不了!先把陣基給破壞了,否則再傳送來一只鬼魅,咱們都得死在這!”
聽到這話,有幾名尚存些許理智的漢子頓足,面露遲疑之色,隨后便咬咬牙,選擇了聽從疤臉大哥的指示,一刀往邊上的武器架劈去。
但更多人,卻不管不顧,依舊往前猛沖。
“站住!”疤臉大哥提起內(nèi)息喝到:“解決完此事,黃金均分,人人都有份!再不管不顧,左右大家都得死,我先把你們給斬了!”
這話出口,又有人遲疑,但忽的有壯漢喝道:“天知道此間事了咱們還能不能分口湯喝,兄弟們,隨我拿了黃金,咱們就退出此墓,這波便不虧了!量他再強(qiáng),也攔不住咱們?nèi)柸?!?p> “好膽!”疤臉大哥眼珠子一瞪,一掌拍出,剛說話之人便噴出一口血,倒地上抽搐兩下,便沒了聲息。
不想這一下卻似捅了馬蜂窩,非但沒震懾住這幫漢子,反倒讓他們更瘋狂了,喊著諸如什么,這幫人不安好心,他竟敢真的動手之類的話,繼續(xù)往大殿深處沖去。
侯永冷眼旁觀,這種情況,他早有預(yù)料,畢竟財(cái)帛動人心,那些古玩,這些漢子不懂價值也就罷了,但面對黃金,有幾個人能忍得住誘惑?
偏偏,公侯君等貴族,最是喜歡拿黃金陪葬,也因此將黃金的價格炒的極高,發(fā)生這種事,幾乎是必然。
想來疤臉大哥也預(yù)料到了此事,只是沒想到,他們炮灰的價值尚未發(fā)揮完畢,還沒死的差不多,就碰到了藏有大量黃金的……
剛想到這,侯永眉頭一皺,忽的聞到股濃烈的血腥味,再回頭看,箱子里哪還有什么馬蹄金,只有一壇壇破碎的陶罐,罐子里,儲藏著表面發(fā)白里頭發(fā)黑的稠血……
“該死!”侯永悚然一驚,立刻明白過來,哪里有什么黃金,不過是幻象罷了!
而這些人如此瘋狂,根本聽不進(jìn)人言,恐怕也是陣法影響吧?只有少數(shù)幾個心境修為較高,定力較強(qiáng)的,方能抵御得住陣法影響。
想到這兒,他純陽內(nèi)息全速運(yùn)轉(zhuǎn),頃刻間便再周身百骸中轉(zhuǎn)了個大周天,跟著驟然后退兩步,遠(yuǎn)離這些箱子。
與此同時,疤臉大哥語氣森然,說:“潘兄弟,勞煩你將這些人攔下!”
侯永咬咬牙,伸手一拍,又一記亢龍有悔使出,跑在最前邊的六個漢子便這么被掌風(fēng)給掀飛了出去。
緊跟著,他便張開嘴,打算解釋解釋此刻的情況,畢竟地宮僅勘察了一半不到,還不是鬧內(nèi)訌的時候。
但他還沒出聲,這幫武夫竟就接二連三的反應(yīng)了過來,一個個的指著木箱子,驚駭?shù)膯枺骸包S金呢?黃金哪去了?怎么變成黑血了?”
又有人指向侯永:“是他!他一直待在黃金附近,肯定是他將黃金吞了,換成了這些黑血!”
“我艸!”侯永被氣樂了:“你們長點(diǎn)腦子好不好?六大箱黃金我他媽放哪???我又哪來的黑血……”
話沒說完,他便見疤臉大哥、耗子等人,竟也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不由皺起眉頭。
好在下一瞬,疤臉大哥與耗子便反應(yīng)過來,深吸口氣,全力運(yùn)轉(zhuǎn)內(nèi)息,臉色便漲紅了起來,似乎有些難受,但總歸不受陣法影響了。
耗子大聲道:“潘兄弟,別管他們了!快,想辦法將陣基毀去,否則長此以往,恐怕我們……”
“陣基?”侯永若有所思,扭頭看向那攤黑血,忽的深吸口氣,又是數(shù)掌接連拍出,渾厚的純陽內(nèi)息經(jīng)少林“火焰刀”法門的催化,變得燥熱無比,瞬間便將黑血盡數(shù)烤糊,性質(zhì)被徹底破壞。
下一瞬,侯永只覺得身上輕松了些許,再看向疤臉大哥和耗子,便見他們也松了口氣,而那幫武夫,則一下子頓住身形,滿臉迷茫的模樣。
侯永目光落了過去,便見一人臉上閃過絲愧疚之色,但緊跟著又茫然的問道:“奇怪,剛剛發(fā)生什么事了?”
“呵,偽裝失憶解除尷尬么?自作聰明的家伙?!焙钣婪瓊€白眼,緩緩走到疤臉大哥身邊,嘴皮子動了動,傳音問:“這幫家伙,怎么處理?”
“留他們還有用?!卑棠槾蟾巛p輕搖頭,不知不覺間,對侯永的信任便多了幾分,漸漸的有些真將他視作自己的人意思在里頭了。
跟著,他便露出一副笑臉:“此間事了,大家不妨四處搜尋一下,瞧瞧有什么值錢的家伙事兒,發(fā)現(xiàn)了,喜歡的,各自揣在身上帶走即可。
相逢即是有緣,你們替我賣命,我給你們工錢,這天經(jīng)地義。但此處地宮極大,我無德無能,自不可獨(dú)自占有,這是大家的機(jī)緣,一起發(fā)財(cái)就是!”
侯永又看了他一眼。
“用這種法子讓這幫武夫歸心,甚至心甘情愿的幫他收攏明器么?畢竟出了這種事兒,哪怕是受陣法影響,他也不可能全不在意,這些人,注定出不了這座地宮了,那么他們收集到的明器,自然也將歸他所有……”
想到這,他很快挪開事先,落在耗子身上,見他臉色略略蒼白,便問道:“耗子,沒事吧?”
“沒事,只是消耗頗大,我恢復(fù)恢復(fù)即可。”耗子搖頭,說著,他便盤腿坐下,從包裹里拿出肉干濁酒啃了起來。
見狀,侯永心念一動,立馬也坐下來,同樣取下包裹,看向疤臉大哥,說道:“大哥,我消耗同樣不小,需要調(diào)息片刻,勞煩你替我倆護(hù)法了?!?p> “也好,潘兄弟出力頗多,這份情,我記下了?!卑棠槾蟾珙h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