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丹爐其實是‘大哥’暗中打碎的?”侯永暗想:“好家伙,什么時候做的動作?以我高他一重的境界,竟然毫無所覺!”
下一瞬,已察覺到不對的武夫,忽的頓住身形,雙腿連蹬,就想后退,卻已來不及了,漫天鬼影忽的同時爆散,白色鬼火再度席卷了大半個丹房……
與此同時,疤臉大哥全力催動內(nèi)息,瞬息間便沖出殿外,手中鬼頭刀似章似亂,剎那便劈出數(shù)刀,將少許停留在外并未進入丹房的武夫砍翻在地。
支持,招募來的四十余武夫,除四人外,盡數(shù)長眠于此地宮內(nèi)。
疤臉大哥冷笑著收刀,瞥了侯永一眼,表情有所收斂,又落到另四人的身上。
“原來如此……”侯永恍然大悟:“什么以力破陣……甚至于,連先前所謂‘他們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了,注定要死在這’的想法,都是他所刻意引導(dǎo)下,讓我,讓所有人都形成的。
知道他要動手,心中自然有所戒備,但又猜到他只能借助地宮機關(guān)與陣法動手,針對他本身的戒備心,卻又會稍稍下降,反倒在某種情況下,形成合作的可能。
再包括‘救人’,包括最后一次給其中少數(shù)人站隊的機會,包括他和機關(guān)好手的對話,耗子給我的解釋,歸根結(jié)底,都是為了麻痹他們,以便營造出這次合作的機會,最后抓住機會,利用機會,將他們徹底格殺……
畢竟只是面對后天五重境的鬼魅,雖有威脅,但這幫武夫恐怕也不會太放在心上,好歹都有著二三重的功力,哪怕使詐,以五重的實力也難在短時間內(nèi)覆滅他們,但他們哪里能想到,這只鬼魅竟如此特殊。
這些人,不愧是干著這等亡命勾當(dāng)?shù)募一?,心狠手辣,心思縝密,辦事環(huán)環(huán)相扣……
幸虧,我始終站在他們這邊,否則這回恐怕也得被他們給坑了。畢竟地宮之中,也算他們的半個主場!
不,從他們始終也瞞著我來看,我恐怕也僅僅只是他們的棋子罷了,就算有心拉攏,畢竟還不是自己人,如果有需要,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把我給……
得更加小心些才是,免得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剛想到這,眼底有一大片彈幕閃過。
“火化成功,死者胡越、李德康……共計獲得技能抽取次數(shù)21次,穿梭點21點?!?p> “是否抽取技能?”
侯永一懵。
尼瑪,這系統(tǒng)存在感也忒低了點,加上最近事情多,此刻心神震蕩,竟然險些忘了這事兒。
而這些武夫,以及疤臉大哥、耗子等,絕大多數(shù),妥妥的都是反派。
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刻選擇抽取。
又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對著二十余碳像虛抓,隨后大手便迅速崩散,化作無數(shù)光點沒入侯永體內(nèi)。
“獲得技能,飲酒、熏肉、割騸、耕馬接生、吹?!?p> 侯永臉一黑。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技能?”他在心里咆哮:“熏肉也就算了,割騸接生坑爹點但也能理解,吹牛是踏馬什么鬼玩應(yīng)兒?”
正想著,他目光又落到耗子背著的酒馕上,忽的咽了口唾沫。跟著,他悚然一驚:“不好,這些技能,同時也是某種本能或者說習(xí)慣,至少也是一段有關(guān)于技能的深刻記憶,恐怕會對我性格乃至行為產(chǎn)生極大影響……
該死的,也不知道這些技能是否可以剝離?!?p> 想著,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刻聯(lián)系上系統(tǒng),咆哮著一次次發(fā)出詢問。
系統(tǒng)再一次被他嚷嚷的不耐煩,便見他身上溢散出大量的光點,同時彈幕閃過,告訴他方才抽取到的全部技能都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剝離,他這才松了口氣。
而他這幅表現(xiàn),落到耗子眼里,便就理解為了,他想通了疤臉大哥算計,內(nèi)心掙扎,而最后便想通了。
于是耗子便露出了姨母笑,說:“潘兄弟,自他們起了二心時,便注定了有此下場,不是嗎?
在地下,可是吃人的世界,婦人之仁斷不能有,他們對我等不仁,我等自不能再將信義,否則……”
侯永反應(yīng)過來,腦子里又閃過方才疤臉大哥看向自己時,略微收斂、柔和些的神色,便明白他們理應(yīng)還是沒打算對付自己,還是存著招納之心,便立刻應(yīng)和到:
“我懂,他們‘背叛’在先,若不料理了,恐怕遲早會對我們下刀子,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p> 當(dāng)然,說是這么說,實際上,侯永的戒備心一點不少,因為他也明白,疤臉大哥他們同樣不會輕易信任自己,尤其是讓自己看到了如此狠辣的一面。
耗子滿意的點點頭,隨后便移開目光,同樣看向那四名武夫。
但下一刻,他忽的皺眉。
練功房內(nèi)的碳像,竟無聲無息間,碎了二十一座……
他趕忙動了動嘴皮子,給疤臉大哥與另外兩人傳音。
三人果然也顧不得再警告那四名武夫了,都駭然的看向一地炭末,神情戒備非常。
“這是把系統(tǒng)處理尸體,當(dāng)成了地宮陣法的威能么?”侯永立刻猜到他們的想法。
“完全沒感受到陣法波動……”疤臉大哥咽了口唾沫,輕聲呢喃:“你們呢?注意到什么了嗎?”
“也同樣沒有機關(guān)運轉(zhuǎn)的跡象。”機關(guān)好手回道。
似曾相識的對話,但先前,他們是自導(dǎo)自演,此刻,卻是真的迷茫了,甚至戒備之余,還有對未知,對事態(tài)超出掌控的絲絲恐懼。
耗子也輕聲說:“目的呢?毀了二十一座碳像,有何目的?以我們所不清楚的手段,收攏他們殘存的力量么?”
“二十一人的力量集合,若再疊加于五重鬼魅之上,恐能將其疊加到六重巔峰的實力……”疤臉大哥臉色鐵青道:“畢竟這些鬼魅,本就有此能耐,只是長年得不到補充而跌落了境界?!?p> “事態(tài)糟糕,不能再出任何變數(shù)了!”一機關(guān)好手眼神凌厲,掃過那四名武夫,甚至還暗暗瞥了侯永一眼。
那四人也不是傻子,見到這眼神,冷汗立刻潺潺而下。
下一瞬,有一人忽的單膝跪下,朗聲道:“愿聽大哥安排,為大哥門下走狗,效犬馬之勞!”
另三人有樣學(xué)樣,迅速單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