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罡斬在靈蛇七寸之上,便瞬間崩裂為無數(shù)光點,進而消散于墓室當(dāng)中,重新化作靈氣。
而靈蛇腦袋卻也被直接斬了下來,可下一刻,其蛇頭便崩碎為鬼氣與黑色齏末,復(fù)又與蛇身融為一體,看上去竟絲毫無損。
“有形化無形,無形化有形,介于有無之間么?”王宗武蹙眉:“必須得泯滅其武道意志,亦或者崩壞大陣,方才有可能消滅它……”
如此想著,他又隨手揮刀,斬滅靈蛇攻勢,同時左右瞧了起來,觀察起整個主墓室。
想泯滅先天強者的武道意志何其難也,至少王宗武自認為做不到。
且地宮中畢竟被隔絕許久,即使被開了個盜洞,短時間內(nèi)天地之力的水平依舊極低,雖能截取行尸鬼氣為己用,卻畢竟比使用天地之力來的艱澀許多,僅憑自身真氣,恐難以持久打下去。
是以破壞陣基,便成了他的首要選擇。
“該死!”他忽的面色一變,立刻將刀橫在身前,擋住靈蛇掃來的長尾,卻終究沒完全擋住,身子被抽的爆退丈余遠,張口吐出了些許濁氣,雖然沒受傷,也難受得緊。
靈蛇自也不會放過這一機會,張嘴一吐,鬼氣化作無數(shù)箭矢,朝他激射而來。
“不能分心,畢竟其硬實力已觸摸到九重門檻,吾不及也!”王宗武咬咬牙,一面揮刀格開鬼氣箭矢,一面運轉(zhuǎn)內(nèi)息,撫平胸腹內(nèi)臟與筋肉骨骼,面色也凝重了數(shù)分。
忽然,靈蛇又掃來一尾,王宗武這次卻沒著道,身影一晃,躥出兩丈遠,同時長刀揮舞,頃刻間掃出數(shù)百刀罡,生生將靈蛇斬的粉碎。
“它恢復(fù)需要時間……趁此功夫,當(dāng)可不斷將其斬碎,不斷截取它身上的鬼氣!”王宗武暗想,手中長刀一刻也不停,揮舞如風(fēng)。
“我牽制住它!”兩息之后,他咬咬牙,不再托大,直接傳音道:“你們想辦法找出墓室陣基,將它破壞掉!”
侯永三人在墓室外早已看呆了去,一方面震驚于王宗武與“褚亭君”尸骸舉手投足間的強大威勢,每一招每一式都足以將全盛時的他們滅殺,另一方面也在于王宗武與尸骸的動作太快,已讓他們目不暇接。
說來話長,可實際不過三十息功夫罷了,王宗武與行尸你來我往,便已打了上千招。
聽到王宗武傳音,侯永最快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便咬咬牙,沖入主墓室當(dāng)中,隨后迅速遠離那倆強者的交戰(zhàn)區(qū),貼著墻迅速游走起來。
然后他懵逼的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不懂陣法……
“哈麻批,我咋頭腦一熱就跑進來了,沒經(jīng)歷過太多次生死危機,竟就如此不理智么?不行,得改!”他暗暗吸取教訓(xùn),同時又不免想:
“八重強者,竟如此強,即使我使出金剛不壞神功,恐怕也擋不住三五招,可他們頃刻間卻能使出數(shù)十招。換句話說,對上他們,一個照面,我就會死……
但先前的判斷沒有錯,金剛不壞神功,確實足以短時間內(nèi)與七重境高手正面抗衡——相比于八重強者,七重,還是要弱許多的……
天下第一世界,全力施為下的朱無視,功力比我還要強的多,應(yīng)該凌駕于七重之上,但又遠沒有王宗武表現(xiàn)的那么夸張,也就是說,他的實力介于七重與八重之間么……”
想到這兒,疤臉漢子和耗子也頂著倆高手交戰(zhàn)的威勢沖進了墓室里頭。
相比于墓室之外,這里相對封閉,王宗武刀罡劈砍在靈蛇身上的余波來回震蕩,讓他倆很不好受,把臉漢子好些,僅臉色略微蒼白,耗子可就慘了,滿頭的冷汗,走一步都非常艱澀。
“我不懂陣法,”侯永立刻收攏心神,對他倆傳音道:“你倆負責(zé)將陣基找出來,傳音告訴我,我來把它破壞掉!”
“好!”疤臉漢子頷首,沒有拒絕。
這種環(huán)境之下,他內(nèi)息都有些不穩(wěn),一身實力十去其九,縱然想破壞陣基那也是有心無力,既然侯永主動提起,他當(dāng)然不會推辭了。
“這里!”在主墓室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后,疤臉漢子不確定的指向一個石柱,傳音說:“如果沒錯的話,這兒應(yīng)該……”
話沒說完,侯永左腿微曲,右掌畫了個圓,跟著腰桿用力一擰,一股大力自腳掌向上涌,納腿力、收腰氣、合肩勁、隨著手臂揮舞流向掌心,呼的一聲向外推去,將爛熟的心“亢龍有悔”使出,虛空中仿佛有聲聲龍吟相伴。
澎湃的力道砸在石柱之上,便轟然炸裂開來,碎了一地。
疤臉漢子后半句話這才落入侯永耳中:“……應(yīng)該是陣法納取地力支撐大陣運轉(zhuǎn)的樞紐之一……”
隨后他便咽了口唾沫。
砸斷這根石柱,他也能輕松做到,但要砸碎,就不容易了。
石柱碎裂,靈蛇身子果然一滯,被王宗武劈碎之處恢復(fù)的更慢了幾分,攻勢也緩了不少。
“好!”他大喝一聲,手上動作更快,打的靈蛇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不斷地翻滾著殘缺的身子,艱難躲避。
“畢竟沒有真正的靈智,雖然力量極強,但被王宗武抓住機會,便再無力反擊了?!焙钣劳沁吰沉艘谎郏氲溃骸暗目峙乱矘O大,勢不能久,咱們動作得再快些!”
與此同時,耗子也抬手一指,傳音道:“那處長明燈……”
侯永回頭,揮掌一拍,長明燈便轟然炸碎。
“或許……臥槽大佬你怎么把它打爆了?”
“嗯?”侯永納悶:“有什么不對嗎?”
耗子嘴角一抽:“我們或許能稍稍更改其上陣勢,化為己用,祝我們更快更方便的找到其他陣基……”
“呃……”侯永扶額,有些心虛的左右瞧瞧:“長明燈共有七盞,其他六盞應(yīng)該也能用的吧?”
“我瞅瞅吧?!焙淖硬桓覒凰?,只得抿抿唇,繼續(xù)冒著汗頂著王宗武與靈蛇的戰(zhàn)斗余波,艱難的在主墓室內(nèi)轉(zhuǎn)悠起來。
“兄……兄弟,”疤臉漢子看向侯永,見他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喊他兄弟,這才稱呼的利索起來,隨后往墓室頂上一指:“你瞧瞧那兒,是不是感覺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