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塵埃落定
蘇洛洛上前,伸手探了探容煊的額頭,果不其然,容煊發(fā)燒了。
容煊感覺到額頭上那冰涼的觸感,不由自主往上蹭了蹭。稍微一動便扯動了肩頭的傷口,他的眉頭皺得越發(fā)厲害了。
“疼?!?p> 這兒既沒有吃的也沒有藥,若是放任不管容煊只怕?lián)尾涣硕嗑谩?p> 蘇洛洛抬眼看了看外頭,雪已經(jīng)停了。
今天一天都沒人追過來,外頭應(yīng)該安全了。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趕緊離開。
蘇洛洛下定決心,一轉(zhuǎn)頭便對上容煊的眼睛。
許是因為高熱,那雙桃花眼此刻看著有些水光瀲滟,眼尾微微泛紅,莫名就叫人有些心疼。
“要丟下我嗎?沒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p> 因為高熱,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蘇洛洛剛想說什么,就見容煊已經(jīng)閉眼,呼吸綿長,看著像是睡著了。
要不是她看得真切聽得真切,真以為剛才出現(xiàn)幻覺了。
裴錚被方才的動靜鬧醒,一睜眼見自己和容煊靠這么近,當(dāng)即像只猴一樣竄了起來。
“容煊這狗東西是男女通吃?連老子都不放過?”
蘇洛洛無語的扶額,一把將準備抬手揍人的裴錚攔下。
“你可行行好,他要男女通吃也先吃他自己了,有你什么事?外頭雪停了,咱們趕緊下山?!?p> “走吧!”
裴錚一聽要下山,立馬來了精神,拉起蘇洛洛便走。
“帶上他,他病了,放他一個人在這兒他會死的?!?p> 蘇洛洛在木屋里找出幾根木頭,做了個簡易擔(dān)架,示意裴錚將人抬上去。
裴錚自然不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下雪了山路不好走,咱們兩帶上他就是個累贅,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他肯定沒那么容易死,等我們下山了立馬讓人來救他?!?p> 蘇洛洛將擔(dān)架放下,自己吃力的將容煊搬上擔(dān)架。
“他現(xiàn)在在發(fā)熱,等不了那么久,你不搬我就自己把他拖下去吧!好歹他也算救了我一命?!?p> 不管容煊是抱著什么目的接近她,但他救了她一命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她還可以借這個機會刷一刷容煊的好感,讓容煊答應(yīng)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別要她的命就行了。
“算了,他救了你也算是救了老子?!?p> 裴錚咬牙,一把將容煊扛在肩頭,大步朝外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刻意顛一顛,就是讓容煊不那么舒坦。
山間有雪十分難行,好不容易下了山,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剛下山便聽說新帝已經(jīng)平定城中亂黨,一切已經(jīng)塵埃落定。
聽到這個消息,蘇洛洛與裴錚著實是松了一口氣,當(dāng)即便馬不停蹄的往匯京趕。
進了匯京后,蘇洛洛讓裴錚先將容煊送回容家,她自己則先回府。
剛到府門口,便見南宮凜帶領(lǐng)一隊人馬出來。
見到蘇洛洛,南宮凜一驚,接著跪地。
“屬下見過公主,皇上特命屬下來尋公主,公主請與屬下一同入宮?!?p> 南宮凜身后的護衛(wèi)跟著跪了一地,蘇洛洛看著這一切,心頭驟然松了一口氣,總算是熬出頭了。
接著,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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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蘇洛洛已經(jīng)是在皇宮了,她躺在那熟悉的寢殿里,看著熟悉的一切,有一種莫名的不真實感。
上一次躺在這軟綿綿的床上沒有一個小時她就掛了,這次不會了吧?
許是聽見動靜,一個宮女端著水推門而入先是行了個禮。
“奴婢見過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洛洛暈頭轉(zhuǎn)向的抬手,示意那宮女起身。
宮女上前給蘇洛洛擦臉。
“公主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御醫(yī)已經(jīng)來看過,說公主是因為憂思過度加上失血過多才會昏睡,好生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便沒事了?!?p> 蘇洛洛看著外頭已經(jīng)黑透的天色,還有些不可置信。
“我睡了兩天了?什么事都沒有?”這就是,能好好活著的意思?
“公主乃金枝玉葉,自然什么事都沒有?;噬蠂诟?,讓公主這幾天好生歇息,別舉行登基大典的時候沒有精神應(yīng)對?!?p> 宮女給蘇洛洛洗漱好,又立馬呈上了膳食。
蘇洛洛身上穿著上好的錦緞,吃著山珍海味,這才覺得有真實感。
從今天起,她只要不拉仇恨,就能一直過這樣的好日子,想想就開心。
蘇洛洛恨不得原地轉(zhuǎn)圈,此后幾天,她也十分聽話的在寢殿里閉門不出。
每天好吃好喝的送到嘴邊,日子不要太好過。
這幾天她也打聽過,聽說年宴當(dāng)晚,皇宮忽然沖進刺客刺殺了皇上。
皇宮暴亂,亂黨想借機起事,被一早就有防范的父皇派兵來了個甕中捉鱉。
亂黨同謀知道起事失敗后第一時間想去南宮府抓她威脅父皇,可是被她逃了。
裴家容家與鳳家?guī)П煌?zhèn)壓了匯京中的亂黨,隨即張松拿出先帝的遺詔,指明先帝有意皇位傳給他父皇。
就這樣,她父皇輕松登上了帝位。
現(xiàn)在說來倒是十分輕松,可內(nèi)里經(jīng)歷的怎樣一番腥風(fēng)血雨只有蘇洛洛自己清楚。
她險些,就丟了性命。
她還聽說,這次她父皇能順利登基,樓家也出了些力。。
雖然這力不多,但是卻擺明了樓家的態(tài)度,樓家,是支持她父皇的。
這么多年樓家都與南宮家疏遠,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關(guān)頭忽然出手相幫。
還有鳳家,鳳清凌當(dāng)初的態(tài)度擺明了,說鳳家絕對不會出面相幫,不管是誰坐上皇位,家與北署百姓都不會摻和進來。
但為何,短短時間,鳳家便改變了注意?
想不明白的,蘇洛洛也不想了。
福伯臨死前交給她的地圖,她也沒忘,趁著有空將地圖描繪了出來,想著等有時間交給她父皇。
晚上,南宮凌風(fēng)便來看了蘇洛洛,見蘇洛洛沒什么大礙,便放下心來。
“這段時間父皇會有些忙,玥兒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與宮里的人說,他們會替你辦好?!?p> “以后,玥兒便是周國唯一的公主,父皇唯一的血脈……”
說起唯一的血脈時,南宮凌風(fēng)的神情有些落寞。
蘇洛洛知道,她父皇是在惋惜膝下除了她便沒有其他子嗣。
說來也怪,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四年后,她父皇除了她一直沒留下過血脈。
“對了,父皇,這個是福伯讓我交給你的?!?p> 不想看她父皇那般模樣,蘇洛洛岔開了話題。
她從一旁的盒子里拿出地圖遞給南宮凌風(fēng),隨即安靜的站在一旁。
南宮凌風(fēng)也沒打開地圖,只是抬眼看著蘇洛洛,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探究。
“玥兒可知這是什么?”
水墨煙雨
裴錚:“什么意思?嫌老子長得不好看?老子也是排的上號的美男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