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緣一驚,看向沈邵梵,“你什么意思?”
沈邵梵沒答,而是警惕的看向明毅。
只見明毅那孩子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既是不敢相信,眼睛又是溜溜的轉,明顯在找托詞。與此同時,他的手在口袋里,慢慢挪動著。
可是沈邵梵早就發(fā)現(xiàn),輕輕一笑,直接指著他的口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那里面放著一把小刀吧?”
明毅驚訝的抬起了頭。程緣也終于察覺出不對勁。
那雙眼睛……
她拿手護在眼前,將男孩的頭發(fā)和鼻子之下都遮住。
靠,這不是那天打翻他手機的人嗎!
程緣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他道:“你是那天逃走的那個小偷!”
被人當場戳破,明毅坐不住了,抄起口袋里還沒開鋒的小刀朝程緣刺去??墒撬松蛏坭筮€在。
只見沈邵梵一個上前就捉住了明毅的手腕,又一個用力轉身,他人已經(jīng)被壓制在了沙發(fā)上,連同手里的刀也落在地上。
沈邵梵回頭沖程緣喊:“報警!”
程緣也不遲緩,即刻報了警。
一個小時后,程緣一干人等就出現(xiàn)在了警局。而沈邵梵再次請了半天的假。
做好筆錄出來,程緣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與此同時,她又瞧見一對神色慌張的男女急匆匆的跑進警局詢問,“請問,是不是有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被當成小偷抓了進來?”
警察問叫什么名字。
女人著急的回答,“明毅!”
明毅?
那不是剛被她和沈邵梵送進來的小孩嗎?
程緣看向那對男女,穿著都很講究,模樣也不差,皆保養(yǎng)的很好??礃幼討摷依锊徊铄X。只是他們是什么關系?
父母親嗎?
程緣來了興趣,跟著那對男女又重新進去了。
可還沒走幾步,胳膊被人拉住了,扭頭一看,是沈邵梵。
“你干什么去?難不成還要去同情那個偷你家的孩子?”
程緣擺擺手,“不是。你瞧見那對男女沒,好像是明毅的父母?!?p> 沈邵梵微驚,也看了過去。
“看來這孩子當小偷也是有原因的呀!”程緣抱抱雙臂,一副來了性質的模樣。
“所以你要在這里當觀眾嗎?”
程緣點點下巴,“反正也沒什么事,看看唄!再說了,我也是當事人?!?p> 沈邵梵沒說話,程緣覺得不對勁,回頭朝他笑笑,“抱歉啊,忘了你還要上班。沒事,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p> 沈邵梵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請假了?!?p> 額……
“那……一起看?”程緣邀請他。
沈邵梵沒說話,算是默認。
兩人在警局的大廳坐著,過了好大一會兒,那對男女又急匆匆的出來,在一位警官的指引下來到程緣他們面前。
極為客氣的開口,“你好,請問是程緣小姐嗎?”
“我是?!?p> “太好了!”女人的臉頰紅潤,“你好,我是明毅的母親。就是你們剛才送來警局的那個孩子。
她猜對了吧!
程緣朝沈邵梵得意的挑挑眉。
她又問,“所以,怎么了?”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男人也是,不過最后還是女人開的口,“是這樣的,我家孩子不懂事,把你們家弄亂了。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我給你們賠償,雙倍的!只要你放過明毅,他才十六歲,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程緣來了興趣,“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只要賠錢,就當那孩子做的事沒發(fā)生過?可你們知道不知道,那孩子不久前還拿刀要傷我呢!”
女人趕緊一副要捂住程緣口的樣子,尷尬的笑了笑,“程小姐,這事可不敢亂說!”
“我亂說了嗎?他當時也在場呢!”程緣將話題拋給沈邵梵。
沈邵梵一眼就看穿了她,還沒說話,女人又插嘴,“你們是夫妻,作證不可信的!”
夫妻?
程緣的臉一陣燒紅,瞪著那女人,羞怯的喊道:“你胡說什么!”
沈邵梵則是捂著嘴笑出了聲。
女人又道:“你們不是夫妻嗎?可是明明一臉夫妻相啊!”
程緣的臉更紅了,羞怯的沒說話。這時沈邵梵起了身,慢慢的口語輕快的說,“是不是要和解?”
女人點點頭。
沈邵梵看向程緣,“走吧,去看看?”
他還真淡然!
程緣瞪他一眼,朝女人說,“去哪?”女人趕緊帶路。
沈邵梵走在后面,看著程緣紅透的耳根,笑意不自覺的把眼睛填滿。
警察讓出的一間和解室,明毅就坐在警察旁邊,然后程緣和他父母一人一邊。
警察叔叔先開口,“因為這孩子是未成年,又沒對你們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我建議是和解?!?p> 程緣不樂意了,聲音大了幾分,“警察叔叔你不能這樣說啊!什么叫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我的家都被破壞成什么樣了!”
明毅的父親趕緊開口,“我們可以照價賠償,雙倍的!”
“有錢了不起啊!”程緣一副氣壞的樣子,“他可是手里拿著刀的!還有,我這幾天怎么擔驚受怕的你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替孩子向你們道歉!”女人趕緊起身鞠躬,又拉著明毅道歉。
可是明毅好像很反感他母親碰他,面露不悅的反抗。
程緣好奇了,語氣也輕淡了不少,“和解也好說,不過我要知道,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做了小偷,我瞧你們家也不是缺錢的人家啊!”
說到這,那對男女臉上都顯示了愧疚的表情。
男人不好意思說,是女人開的口,“程小姐,也不怕你笑話。我和明毅他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這孩子是和他爺爺一起長大的。這不,不久前他爺爺過世了,我們工作忙,又有各自的家庭所以對他照顧很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離開學校不見了,誰知,這叛逆的孩子就出了這樣的事!”
程緣聽著她的講述,臉慢慢變得陰沉,宛如暴風雨的前兆。
果不其然,她一說完,程緣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狠狠的說,“我最討厭你們這樣的父母,既然生了為什么不好好養(yǎng)?把他推給爺爺是怎么回事?你們說他叛逆?從沒有給過父母的愛盡過父母的責任有什么資格說他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