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護士一如既往的來放藥。
而黑小川則依舊熟悉的拿起愛麗絲的藥。
“嗯嗯…”站在一旁的陸以哲搖了搖頭,“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選擇繼續(xù)吃這些藥……畢竟……”陸以哲的雙手從上到下展示著自己,“我已經(jīng)像這樣‘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了?!?p> 黑小川笑了笑,還是依舊果斷的把藥一口吞下。陸以哲則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有了這些副作用,黑小川便不得不開始早睡早起,畢竟每天伴隨著第一縷陽光射入的時候,自己便會因為這該死的畏光感而醒來。
“看來睡得不太好啊?!?p> 雖然才過了一天,但黑小川卻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陸以哲。
陸以哲突然搬起椅子,走到黑小川的面前,把椅子擺好,跨坐在上面。
“至少現(xiàn)在有一部分情況已經(jīng)可以判明了?!标懸哉芤贿呌^察著黑小川這幅樣子一邊分析著,“看你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還是我來幫你分析吧。雖然那個叫姜凝的小姑娘已經(jīng)說過,你現(xiàn)在的樣子和愛麗絲很像,但是這并不是全部?!?p> “通常藥物的副作用對于不同個體雖然會有所差異,但這些副作用也分為常見情況與一些少見情況。以你身上的情況,結(jié)合愛麗絲的情況來看。自然就能看到答案了?!标懸哉艽蛄藗€響指,“我想之所以每次你晚上去的時候都能看到愛麗絲坐在窗前,應(yīng)該就是因為畏光的影響。愛麗絲的房間布局和你的不大相同,陽光并不會直接射到床上,所以白天也是一樣可以睡覺,而夜晚對她來說更為舒適吧。其次就是眼神,我想一部分是源自于頭暈之類的影響,另一部分或許她也能看到一些只屬于她的幻象吧?!?p> 聽著陸以哲的話,意識漸漸恢復(fù)的黑小川點了點頭。只是抬起頭,沒有陸以哲的身影,椅子也依舊被固定在原地。
趁著大腦清醒的某個瞬間,黑小川的腦海里閃過一絲疑問,如果剛才的陸以哲真的只是自己腦海中的幻覺,那陸以哲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自己腦海內(nèi)意識的一種體現(xiàn),還是其實把這些話說出口的也是自己。
但這念頭也只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就像是行駛的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一般,很多時候你尚未發(fā)現(xiàn)那一閃而過的究竟是什么,一切就已經(jīng)過去。對黑小川來說,這念頭就是如此。假若他真的仔細的思考這件事,或許就會留意到,自己和陸以哲的這些對話,存在著被人聽到的風(fēng)險。
醒來的黑小川依舊在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決定,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心希望可以在下一位被害者出現(xiàn)前抓到犯人的把柄。
于是他再度思考起來,只不過他自己也并未察覺,只要他開始思考,陸以哲便會出現(xiàn)。
‘毫無疑問,犯人的身份只可能是醫(yī)護人員。’
“沒錯,”陸以哲的聲音再次傳來,隨著黑小川抬起頭,這次出現(xiàn)的不只是陸以哲,他旁邊還立著一個白板。
對黑小川來說,管他是不是幻覺,這一切正是此時的自己所最需要的。
“一,犯人可以在夜間自由行動。二,犯人極有可能通過正常手段搞到鎮(zhèn)定類藥物。三,既然犯人可以通過自己的規(guī)則自由選擇目標(biāo),那他自然有了解這些病人具體情況的條件。”陸以哲邊說邊把這些記錄在白板上。
黑小川短暫的思考后,再次開口,“我想犯案的是女性的可能性相對不高,50歲以上的男性也基本可以排除?!?p> 聽了黑小川的話,陸以哲點了點頭,“考慮到犯人需要作出的實際行動,不論是搬運無法反抗的被害人,還是后續(xù)可能對被害人進行的殺害,以及尸體的處理工作,無疑都需要犯人自身具備一定的力量與體力,單從這一點,確實可以排除力量相對較為薄弱的女性,以及體力相對較差的年長者?!?p> “但即使這樣,嫌疑人的范圍依舊還剩不少目標(biāo),畢竟雖然醫(yī)生的范圍可以明顯縮減,但在這里工作的護工,卻大多在范圍內(nèi)。”陸以哲想了想,“既然如此,不如我們……”
“換個方向繼續(xù)想一想,”黑小川摸著下巴,“雖說在推理作品里,犯人的身份常常掩藏的十分巧妙,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往往真正的犯人很難將自己掩藏的很好,完全置身事外?!闭f著黑小川回憶著案件中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雖然尚不能完全排除護士與護工犯案的可能性,但他們反復(fù)從醫(yī)生手下調(diào)查病人的情況,以及多次模仿醫(yī)生的筆跡,甚至偷用他們的工號開處方,這種可能性未免太低。當(dāng)然,如果這樣考慮,在醫(yī)生之中,某人的犯案可能性便高得多?!?p> 聽了黑小川的話,陸以哲也仿佛想到了什么,當(dāng)然,他也不可能想不到,畢竟他從一開始,便是黑小川潛意識的化身,只不過黑小川本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只見陸以哲刷刷點點的在白板上寫下一個名字,‘徐兵’!
“沒錯,如果把嫌疑人的范圍只是縮小到醫(yī)生和護士的范圍,那便好推理的多。由于這里本身就有護工的存在,所以男護士并不太多,因此主要群體為女性的護士,嫌疑要小得多。而在醫(yī)生中間,嫌疑最大的莫過于徐兵?!?p> 陸以哲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在白板上寫下‘被害人’這三個字。
“對,”黑小川點了點頭,“目前已知的被害人,多數(shù)也都是徐兵的患者,假如這徐兵并非兇手的話,那他又為何不會對著接二連三消失的患者而感到奇怪?”因此從最初,黑小川便不由得覺得此人可疑。
只是,不論自己平日如何偷偷的觀察此人,卻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疑點與證據(jù),畢竟如果自己什么都拿不出來,即使是去拜托車煌,也難以立案。
“可惡!”黑小川不由得咒罵到,“明明對于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有合理的推測,但就是無法將這些部分串聯(lián)到一起,也無法找到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還是先到這兒吧,別太為難自己?!眲窳俗约阂痪渲?,陸以哲的身影再次消失。
雖有不甘,但也只能暫且作罷,畢竟現(xiàn)在逼自己也無濟于事。
這么想著的黑小川決定離開房間,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剛一出門,便留意到正倚靠在墻邊的姜凝,看申請似乎是在等自己。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姜凝的視線隨即轉(zhuǎn)向另一邊,顯然是在示意自己,隨后便離開。
黑小川循著姜凝的目光看去,只見護工正在整理一間病房,而那件病房的主人,剛好是黑小川也認(rèn)識的被稱為‘膽小鬼’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