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眼前近乎雜亂無章的地圖，黑小川終于站起身來。
“這樣看起來還是挺有感覺的吧，”黑小川看向一旁的車煌，顯然臉上寫滿了茫然，“刑警先生大概不太適應這種方式吧，不過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才算是正式開始?！?p> “就像這樣?！焙谛〈ㄕf著拿出一捆細繩，“還麻煩刑警先生再重新和我說一下這些被害人的家庭和工作地點?！?p> 隨著車煌報出一個又一個的地點，黑小川熟練的用細繩把每個人的工作地點和家之間連在一起。
“這樣一來，我們就得到了一份關于十二年前的案件，較為清晰的梳理版地圖?！焙谛〈ㄖ噶酥傅貓D，“根據目前的已知的情況來看，十二年前尸體被發(fā)現的現場主要集中發(fā)生于市內三區(qū)?！闭f著用手在地圖上大致的比劃了個圈，涵蓋了所有被害人被發(fā)現的現場。“也就是這個范圍內?！?p> 聽了黑小川的分析，車煌點了點頭。
“所有被害人的家和工作單位已經連在一起，也就是說，這些被害人生活的主要半徑，就在這個范圍內。”黑小川以線為直徑，用手指畫了個圈。
“但是以此作為參考的話，就可以很直觀的發(fā)現一些很有趣的點?！焙谛〈ㄔ捳f到一半，把視線投向車煌。
“你說的是范圍吧?！?p> 聽了車煌的回答，黑小川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想來這一點當時你們應該也發(fā)現了?！焙谛〈ǖ囊暰€重新回到地圖上，“被害人的生活半徑和被發(fā)現的地點還是有些區(qū)別的?！?p> 說著黑小川開始自言自語的思考起來，“辦公地點分布很正常，多數集中在寫字樓等辦公單位集中的地點。不管是自己家還是租的房，基本上也沒有距離太遠的情況。只不過這些范圍要比尸體被發(fā)現的范圍大得多?！?p> 黑小川低頭不語，故作思考，其實是在等待車煌把話接過去。
“嗯，這一點我們當時也調查過，”車煌開始進入當年調查的回憶。
“看來你也進入回憶狀態(tài)了，”黑小川臉上一副計劃得逞的表情，“不過這里就讓我來說吧，毫無疑問，犯人的生活范圍在這兩個范圍中間。只是我并不打算對這個范圍上去做排除法，因為意義不大。”
“因為主要情況有兩種，”黑小川豎起兩根手指，“第一種，尸體被發(fā)現的現場，或者說多數的案發(fā)現場，是更接近犯人的生活半徑，會遇到這些被害人屬于偶然；第二種，犯人的生活半徑更接近被害人的生活半徑，因此有機會接觸他們，但為了避免懷疑，才選擇將案發(fā)現場控制在一定范圍內。不論哪一種情況，對我們目前的推理都沒有任何幫助，因此，PASS！”
說完又看向車煌，“當年的情況主要也是作為參考，畢竟就算用生活范圍之類的模式去進行犯罪側寫，重新去調查當年的住戶也很麻煩，更不用說我們的犯人恐怕早就搬家了?！?p> 看著車煌似乎陷在回憶中，黑小川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把他從思緒中帶了回來，“說實話，雖然是嚴肅的案件，但我確實覺得，‘十二’的這個稱呼，選的妙啊。”
說著歪了歪頭，“以警方單純的想法來說，‘十二’最早應該只是對于沒能抓住這個連續(xù)殺害十二名女性的犯人的一種自嘲，但是，從今天的案件來看，一切似乎又有了不一樣的情況不是么？”
車煌瞬間理解了黑小川的話，畢竟在會議上張隊也說過，“今天這起案件，根據初步的死亡時間推斷的話，距離最后一名被害人出現，正正好好過了十二年?！?p> “沒錯，我想這應該不只是個巧合，”黑小川搖了搖手指，“如果只是十二年之后還好，偏偏是正正好好。這一點確實可疑，就好像犯人一直在刻意忍耐，等待著這一天到來一樣。而且啊……”黑小川饒有興致的分析起來，“既然犯人殺害了不多不少十二人，又偏偏等待了不多不少十二年再開始重新犯案，我想這一切并不是巧合，或許這個犯人，真的對‘十二’這個詞，有一些執(zhí)念。”
“說起‘十二’的話……”車煌順著黑小川的思路思考起來，“十二屬相，還有對應的十二地支。”
“嗯，就是這樣，”黑小川的余光瞥見桌上的時鐘，“還有十二小時，黃道十二宮……”
“黃道十二宮……十二宮殺手？”只不過車煌這話剛一出口，就被黑小川認真的否定了。
“過去為了創(chuàng)作我也仔細的研究過網絡上有跡可循的連環(huán)殺手的案例。雖然確實出現過因為崇尚而去學習，甚至模仿犯罪的情況，甚至是為了向其致敬。但是不論是什么情況，如果犯人真的到了那種程度的話，比起名字中的十二，應該更局限于犯罪手法?！?p> 雖然打斷了車煌的話，但黑小川反而給予了肯定，“不過你的思考方向是對的，‘12’這個數字顯然對犯人有著特殊的意義，但是意義卻不只是局限于數字本身，比如……”
摸著下巴陷入深思，目光不自主的游移到一旁的時鐘上。
嘀嗒……滴答……秒針仿佛不知疲倦的向前跑著。
突然，仿佛有什么在黑小川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不管是表上的時間，十二地支，黃道十二宮還是十二生肖，其實聽到12后第一時間能想到的這些內容，是有共通性的?！焙谛〈êV定的說著，同時站起身。
“共通性？”伴隨著車煌的疑問，黑小川重重的把表放在車煌面前。
“沒錯?！焙谛〈c了點頭，并坐到電腦前?！凹词共淮_定這是不是犯人的初衷，但目前來看，12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一種循環(huán)。不管是生肖還是星座，當然了，最明顯的莫過于時鐘，每當超過12之后，一切就會再次從1開始，開始新的循環(huán)?！?p> “當然，這也只是推測而已。畢竟無法解釋為什么之后犯人要重新等待十二年，難道真的是等待生肖的輪回？只不過……”此時只聽到黑小川的打印機響了起來，直到打印機停止工作后，黑小川從里面拿出一疊印著黑色人影上帶著白色問號的圖片。
并將它們逐一貼在旁邊的墻上。
“不管犯人自身是如何去判斷的，既然對他來說的循環(huán)又重新開始了的話，我們就極有可能將要面對十二個被害人。”說著，在第一張圖片上用紅筆打了個大大的叉。
“這是一場賽跑?！?p> 此時兩人心里都明白，每遲一天抓到犯人，都有可能為此，而在這面墻上多畫一個叉……
“為了分析犯人的行動，趁著還有時間，我想先聽聽，十二年前，案件的情況。”黑小川給車煌到了一杯水后，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