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心情回去宿舍,宿舍難得的安靜。
“怎么了?你們吃過飯了嗎?”談宜之疑惑的口吻道。
“舍友大人有給我打包嗎?”談宜之笑著問。
“放你桌上了,番茄炒蛋多點汁?!?p> 談宜之在這頭坐下,后面三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示意“你去,你去問呀”
幸一冉在后頭咳咳了兩聲。
“唉,那人誰???你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快說快說!!”按捺半天還是憋不住。
“唉,你能不能別那么八卦啊?!闭勔酥中?。
“說!瞞著我們你干了什么茍且之事了?”幸一冉惡狠狠說。
其他兩人作無事狀,耳朵卻豎了起來。此時也附和起來了。
“快說快說!”
“唉,你們,黃芪同學,你怎么回事啊,什么時候跟她們一樣這么八卦啊,學習去?!?p> “我這不是關心關心你嘛?!秉S芪也擠眉弄眼地看著她笑。
“快說!別磨蹭??!”
“前男友,行了吧?!?p> “前男友?什么時候的事?”
“嘻嘻,不告訴你?!闭勔酥室獾跛齻兾缚?。
“不可能是大學,你天天跟我們混,要不就是社團忙,一有空還往家里跑,談宜之,你居然早戀!”幸一冉有理有條的分析。
談宜之還是笑,只能笑。
“哇?。?!早戀!談宜之你這么乖乖女居然早戀!”三人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上躥下跳的。
炸鍋了。
是啊,早戀。多么美好勇氣的詞語啊。不過結局很俗套,跟所有早戀一樣,他們也沒落得個好結局。
談宜之在宿舍吃過飯待了一會,心神不寧,想要問清楚,她媽媽究竟知道些什么,又做了什么?
出到陽臺,風吹亂她的及肩頭發(fā),又回去拿了頂帽子出來,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對面樓燈光亮了起來,在她這個角度看來,就像一個個小盒子,里面裝著各形各色的人,上演他們的故事,僅僅一道墻的距離,卻有著兩個故事。
最終還是撥通了談母的電話。
“喂,宜之,怎么了?”
深吸一口氣
“媽,沒什么,來給你問好,想你了?!?p> “對了,媽……”
還沒開口說,被打斷。
談母說“這周末回來一趟吧,天氣越來越冷了,你的被子夠不夠,衣服還有嗎?周末回來拿一趟吧,我叫你二哥去接你?!?p> 算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她都是為她好,況且,她跟劉恒之間的問題是他們自己的原因,是他們造成的,她只是一個母親,擔心自己的女兒,她沒理由也沒資格去興師問罪,罷了。
深夜首都外交部辦公大樓旁邊的華僑飯店。
席知遠正在書桌批改文件,眉頭緊鎖,白熾燈下男人下顎堅硬,嘴巴緊抿,這次事情有點棘手,上面臨時叫他回來頂場,很多事情還沒有搞清楚
簡易得到消息前來通知席知遠,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后推門而入。
“副司長,那邊出了點狀況,需要你到場處理,還有明天上午十點,李書記找你?!闭f完抬頭地看一下這個男人。
自他到這里以來,常常忙得不可開交,活動一場接著一場,有時候飯都沒時間吃就要趕著處理事務了。
事情有點難辦,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定奪。
“好,我知道了,告訴他們十五分鐘后我到場,有什么問題到時候處理?!?p> “李書記哪?”再次詢問。
“改時間?!?p> “好,明白?!?p> 簡易很清楚,跟了這位工作了兩年,他很清楚他的做事風格,睿智,年輕有為,事業(yè)有成,這是外界對他的評價,可他這個年紀坐到這個位置,有的何止是睿智,更多的是殺伐果斷,下手快狠準。
晚上處理完再次回到飯店都凌晨兩點了,洗完澡準備睡覺,明天還有工作在等著他。
腦子還在想著工作上的事情,拿起手機想要簡易把明天的行程發(fā)過來。
卻看見一個卡哇伊的頭像,手指頓了頓,高速運轉的大腦,緊張一天的神經(jīng)得到片刻放松,時間靜止了,今天,加上今天已經(jīng)三天沒聯(lián)系過她了,小丫頭不會忘了他吧,電話都沒有一個,沒良心。
點開她朋友圈,看到兩小時前她發(fā)了一篇推文,配圖文字寫著:
暴擊?。。?!現(xiàn)在才知道??!
轉轉轉?。?!
我們的席副司長呀,此刻眉頭又緊鎖起來,臨睡前拿出研究公文政策的認真勁看起這篇推文。
此刻談宜之正在睡夢中,夢里她夢見了劉恒,夢到他們剛談戀愛那會,那時候剛剛初三畢業(yè),夏天,天氣又悶又熱,他們都還很小,劉恒個子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高。
夢見她想吃甜筒,但那時候她姨媽剛來,肚子隱隱作痛但一直饞著想吃,整天在劉恒跟前念叨,劉恒那時候沉迷游戲,那次劉恒正在打游戲談宜之跟他說他眉頭緊鎖,游戲到了緊要關頭,他無暇顧及,急匆匆地從背包里拿出十塊錢,遞給她“喏,自己去買,乖?!鳖^也不抬,眼睛盯著電腦一動不動的。
談宜之就不開心了,轉頭跑掉,過了好久劉恒打完游戲了已經(jīng)傍晚五點多了,回頭發(fā)現(xiàn)談宜之不見了,qq不回,電話也不接,這時候就著急了,跑到她家敲門,那時候談父談母正好出差,剩下談言之和談宜之在家。
談宜之洗完澡出來就聽見他哥在叫她,她哎了一聲,汲著米奇老鼠粉色拖鞋
就跑了出去,就看到談言之面目表情現(xiàn)在客廳,一旁站著滿頭大汗的劉恒。
見她出來,談言之狐疑地看著他倆,談宜之很緊張,熱的漏油的天氣她居然冒了身冷汗,她一句話急急地拉著劉恒出去,出了院子,劉恒就拉著她的手,他們走了很久很久,談宜之就這樣穿著睡衣,汲著拖鞋,夢里他們還翻過一座山,終于來到一家簡陋的雜貨店。
劉恒給她買了兩條綠豆冰棍,她很感動,即使她那時候肚子痛得冒冷汗她也把兩條冰棍吃完,后來一直抱著他,即使劉恒身上全都是汗臭味,她一點也不嫌棄,抱得緊緊的。
畫面切換,又做了一個夢,她來到一個很大很大的會議室,兩旁擺滿了紅色絨絲的椅子,她走在紅色的地毯上,地毯的盡頭有一個講臺,有一個男人在講話,聲音很好聽很耳熟,她很想抬頭去看,可是頭好重,一直抬不起來,后來她哭了,再后來她醒了,黃芪擔憂的面孔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宜之,做噩夢了?”幸一冉慵懶的聲音從右上方傳來
大家都被她哭聲吵醒,黃芪在她對面,聽到聲音就下來了。
“還好嗎?不要怕,噩夢都是假的,不怕不怕?!?p> 可是她止不了,一直哭,還抽噎起來。
夢里那種恐懼害怕還在。
她努力回想那股熟悉的聲音,怎么也想不起,她又想起前一個夢,光怪陸離,初三她二哥在讀大學,怎么可能在家,她家附近就有便利店為什么要翻山越嶺去那么遠的地方買冰棍?不過確實發(fā)生過這件事,談宜之記得,當時她一賭氣就跑回家,劉恒的確買了東西,但不是綠豆冰棍,是紅豆,她喜歡綠豆,但劉恒給她買的是紅豆,不過她還是很開心,歡天喜地的吃了,轉眼就忘了剛剛有多不開心不愉快。
一定是前幾天受涼了,加上最近事情比較多,所以才做夢了。
后來在舍友的哄睡下,她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臨睡前她還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耐不住困意,沒來得及細想,她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起來,依稀記得自己做個噩夢,但內(nèi)容卻忘記七七八八了。
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席知遠發(fā)信息給她,很長一段話,要打開微信才能看得到,談宜之還以為發(fā)生什么事了,一貫惜字如金的外交官怎么給她發(fā)了一大段文字,打開一看,啞然失笑。
宜之女士:
今天我看了你微信朋友圈昨晚十一點二十三分發(fā)出的一篇文章后,心感不安,有以下幾點建議望你悉知:
一、文章中寫到的“實惠”含糊不清,有必要的話你要親自調查清楚,不要上當受騙。
二、文章中某些做法,如“在迎賓廣場一側擺攤”是否合理,據(jù)我所知,大部分購物超市是不允許的。
三、文章中的游戲環(huán)節(jié)設計存有不妥之處,且有漏洞。如“心有千千結”據(jù)我所知,這是個很常見的素質拓展活動,游戲存在兩種可能,文章中只提到一種可能性,就是解開,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解不開,雖然可能性極小,但存在。
四、整篇文章文字部分存在用詞不夠妥當準確,活動策劃不完善合理,望知悉。
以上就是我?guī)c建議,希望你能參考一下,謹記不要輕信虛假消息,上當受騙。若有錯誤,請指正。
席知遠
哭笑不得。
昨晚團里有消息,收到一個贊助,要求每個成員必須發(fā)指定文字加一篇推文,不得屏蔽任何人,保留朋友圈十二小時后截圖就可以了。誰知道他這個大忙人居然這么閑還點開拜讀一回。
她壓根就沒看里面是什么,復制粘貼過來就發(fā)送了。況且這種廣告贊助活動文字功底本就一般,哪里可以跟他工作的文件相比呀。
頭疼,想了想又覺得可笑。
“談宜之,你瘋了,昨晚哭,今早笑,你精神失常了?”幸一冉一臉吃驚看著她。
“你才神經(jīng)失常了!”談宜之回懟。
“快起來,洗漱啦,要遲到了!”
談宜之上課的時候回復了他
“知道了,謝謝你,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的!”附加一個哭笑臉。
今天這節(jié)課是古詩詞鑒賞,公共課,在綜合樓的階梯教室上,給他們上課的是一位老教授。
課間的時候,幸一冉去上了個廁所,結果帶回男朋友,幸一冉扭扭捏捏害羞地領鐘誠進來,找到一個角落就坐了下來。
上課了,談宜之見她還不回來,湊巧教授點名,談宜之想著,幫她叫個到,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幸一冉時不時上課上到一半跑去約會。
“幸一冉”
“到”
“到”
一前一后
教授抬頭看了一眼談宜之,狐疑道“我們班有兩個幸一冉嗎?同名同姓?”
公共課,幾個班一起上的,有時候同名同姓很正常,談宜之低頭躲閃祈禱教授沒有看見她,這樣就能混蒙過關。
結果不知道是做賊心虛還是教授早就知道是她了。
“八排中間那位女生,你叫什么?”
八排?不是我!
“淺紫色的衣服,旁邊空著一個座位的那個女生?!?p> 旁邊的黃芪撞了撞她手肘,低聲說
“宜之,叫你?!?p> ???
抬頭一看,教授正在看她。
“對,就是你,你叫什么?”
“不好意思老師,剛才我聽錯了,以為叫我呢?抱歉?!币荒樓敢?,一臉誠懇。
“叫什么名字呀?”笑得和藹可親,不吃這套。
“談宜之”微笑說著。
果然,上到一半就點名問問題,不出意料,點到談宜之。
“《詩經(jīng)硯人》中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盼兮,美目盼兮,你是怎么理解的?談宜之同學?”
教授笑呵呵看著她。
大家都笑呵呵地看戲,笑是善意的。
談宜之站起來笑了笑,淡定開口“我覺得有一首詩就很好地說明我的看法”
定了定,微笑自信地念了出來。
“要我說女孩子呀,各有各的漂亮法。
有的眉目清冷,像是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睛里。
有的酒窩甜蜜期,她笑一笑漫山遍野的風聲都要消息。
有的天生綿軟,你朝她挨過去,像碰著了一團云。
有的發(fā)汗時竟能生出淺淺的香氣,散在天地間頓覺云銷雨霽。
如何不漂亮呢?
她若是瘦,你便看她伸懶腰時優(yōu)雅得像天鵝抻頸。
她若豐盈,你便看她日光下肌膚亮起時有多綺麗。
她若生斑,你便贊她漂亮得發(fā)光,上帝這才在她的眼角鼻翼投下了淡淡的影。
她若佝僂,你便贊她小小只多秀氣剛剛好摟在懷里。
你瞧,女孩子生來就漂亮得不講道理?!?p> “我覺得,從古至今,人人都追求美,崇尚美,用詞不同,但都表達同一個觀點,女孩天生就是美的,無論高矮胖瘦,她們生來就漂亮得不講道理。”她又說道。
優(yōu)雅從容,談吐有度。
中分的披肩的發(fā)型,眉清目秀,一身淡紫色連衣裙,亭亭玉立,像極了民國才女。
“不錯?!?p> “那你覺得你的漂亮講道理嗎?”開起玩笑了。
“謝謝老師夸贊,我的嘛,自然是講不講道理都漂亮?!彬湴?、輕飄飄的說出。
哄堂大笑。
“坐下,下面,我們再請一位同學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p> 人人自危,哀聲一片。
扭頭快速在教室搜索到幸一冉,在后面看到這對狗男女,幸一冉還特別不要臉的笑得不可開交,鐘誠一臉無奈,見她看過來,幸一冉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談宜之惡狠狠瞪了一眼回去,卻不知毫無殺傷力。
日子就這樣打打鬧鬧,一日復一日地過去了。
席知遠還在首都,偶爾給她打個電話發(fā)個微信,也沒提他們之間的事,有禮有節(jié)。
劉恒時不時組織聚餐,高中初中的那些同學他都能叫來,平時聚會怎么叫都叫不來的人他都叫得來。談宜之覺得推脫多了也不好,偶爾也去一兩次,坐了一會就走了。
有一次她上廁所回來就聽到三三兩兩幾個人在討論她跟劉恒。
是高中時代就不喜歡她的那些人。
“宜之跟劉恒不是一對嗎?怎么看上去他們關系有些淡呀?”過于驚訝,明顯知道卻裝作不知情,諷刺的慣用伎倆。
“早就分了,你剛回國不知道,高三那年就分了,聽說談宜之是被拋棄的,可慘了,哭了好幾個月呢,劉恒這次回來就是給她道歉的,劉恒也很無奈,聽說是她求著劉恒回來的咧。”
冷笑。
“啊?怪不得呢”
“你看她現(xiàn)在這個樣,清高的很,說不清多難過呢”
“劉恒家境好,人也帥,不知道多少小姑娘上趕著呢”
“指不定有女朋友了。”
“唉,我聽說真的有了,感情可好了?!?p> 談宜之沒說什么,一聲不吭回到位置,拿起大衣就走了。
聲音沒了。
門合上的時候,她還聽見一把尖銳地聲音在說:“就她清高……”
談宜之昂首挺胸,驕傲的走,誰還沒有個傲氣。
出到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空無一人,還下著毛毛細雨,冷颼颼,直鉆人心底。談宜之里面就一件長袖,出門急,隨手拿了一件外套就出來了。在里面還好,溫度高,穿一件就好。大廳的燈光來到這變得微弱,朦朦朧朧的,增添凄慘的氣氛。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月末了,距離劉恒回來已經(jīng)兩個月了,她對這個消息已經(jīng)平靜不少,還能心平氣和地和他坐在一起。久了在她面前,他又恢復了從前那幅沒心沒肺,不可一世的樣子。
十點了,談宜之還在思考著走路回去還是打車回去,劉恒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一下車就看見她,縮成一團,鼻子紅紅的。
“你怎么出來了?要回去嗎?我送你?”
見她不應,又說,下雨天難叫車,路也不好走,我送你吧。
談宜之這才同意。
是一件吉普車,是他的風格。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談宜之扣安全帶的時候隨口一問。
“本來都說不來了,老孫非得叫我,說不來就是孫子。沒辦法,你說我能不來嗎?”一幅欠揍的樣子。
“那你進去吧,我叫車就行?!庇忾_安全帶下車。
“別呀,別,我都看見了還能視而不見呀,我送你?!?p> “我打個電話跟他說聲就行?!?p> “喂,老孫—我真有事,我不進去了啊—對,在門口—碰見宜之了,我送送她--去你的!走了,改天再約。”
車子在公路上平緩行駛
談宜之看手機,劉恒沒話找話
“唉,宜之,你有男朋友沒?有就得告訴我啊,別瞞我,我給你瞧瞧?!辟v兮兮的一如既往。
“開你的車,講那么多干嘛?!?p> 過了一會,他又開口,小心翼翼的。
“宜之,我有女朋友了”
“恭喜啊”談宜之說。
車靠邊停下。
上鎖。
車里沒開燈,路燈昏暗看不清楚。
“宜之,我知道的,你從小就對感情敏感,當初是我混蛋,對不起你,但現(xiàn)在,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宜之,你很好,我們當初感情是真的,你不需要懷疑,你很好,是我對不起你,負了你,我遇見了另外一個女孩,我很喜歡她?!?p> 又要哭了,她想,她可真的是個多愁善感才女呀。
“我知道,我知道是真的。”
心意外的平靜。
“我這次回來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還有就是處理一些手續(xù),可麻煩了,唉,我打算去考個潛水證,然后周游世界?!?p> 談宜之搖搖頭,剛浮上來的柔情瞬間沒有了,他這人,就是這個,沒個正形,那還記得她?回來估計是為了處理這邊事,順便慰問她這個不知哪門子的前女友?
“你女朋友一起?”
“她愿意就一起,不愿意我就一個去”
“劉恒,你還是這樣,不負責任!”
死性不改!呵!
“唉,不是每個女生都像你這樣啊,她就愿意。”一如既往,勝券在握,一如既往的欠揍。
懶得跟他掰扯,都是別人的事,關她什么事。
“快點開車走,冷死了?!?p> “好嘞。”
回到家碰巧談言之也剛下車。
“那人誰?”談言之瞟了一眼劉恒的車。
“劉恒”淡淡回應。
“喲,死灰復燃?”談言之調侃的口吻說道。
“睡你的大頭覺去?!?p> 談言之每天超負荷工作,簡直不是人,虧他還有精神在這跟她開玩笑。
有時候談宜之開玩笑道,談言之你這哪里是人吶,你都快成仙了,不用吃不用睡的。
兩兄妹房間在同一層,兩人輕手輕腳地上樓,分道而行時,談言之叫住她
“唉,你可別又昏了頭,糊了涂”
“知道了”
什么時候,家里人都是最溫暖的,她始終相信,家人都是為自己好的。
那次通話后,她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她知道,她媽媽的出發(fā)點是好的。
晚上臨睡前,她又想起那個夢里,那個光怪陸離的夢。
心里空空的,好像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幻覺,就好像她跟劉恒之間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沒有,是這樣的嗎?
照例收到某個大忙人的晚安短信,心好像不空了。
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