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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掛啊

第37章:社會我良哥

我真的不是掛啊 叫我老伯 3608 2019-12-10 12:52:00

    其實褚良的父親并不老邁,老娘也才四十出頭,二人都是壯年,所謂積蓄也只不過是生下褚良幾年后開始的,以農(nóng)村人的收入水平,除去各種花銷與褚良的書費等等,二十年才存二十萬,確實有些低了。

  但父母二人還是有自己的工作的,聽老娘說,父親開始養(yǎng)蜂,保守估計,一年也有三四萬的收入,并以此為證據(jù),讓褚良不必覺得低人一等,或是自卑,說是幾年時間家里就可以有新房。

  褚良對老家蓋新房這件事是很有執(zhí)念的,由于家的住址依山傍水,小時候常有一連多日的暴雨,河水漲潮直接就將褚良的床給淹沒,夜里睡不著還能摸摸魚,運氣好的話能收獲不少。

  這件事一直讓褚良掛念在心,五十萬的計劃也是從此而來,五十萬正好勉強夠在自家地基上建一棟三層洋樓,大大的那種,獨棟別墅,要多爽快有多爽快。

  褚良這次回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準備回老家發(fā)展,看看能不能開個養(yǎng)豬場,實在不行蓋好新房當個養(yǎng)蜂人也可以活的比城市滋潤百倍。

  他又不是追求功成名就的人,何必擠在城市里受那等窩囊氣,故鄉(xiāng)天大地大,自有他容身之所,而且還是獨棟別墅,經(jīng)過這幾年的蝸居,褚良對獨棟別墅執(zhí)念很深了。

  家里的這幾天,褚良審視了這老房子,確實已經(jīng)老舊不堪了,要不是老父親自尊心作祟,村里人都要給他家申請扶貧了。

  再看看隔壁家周芷水的大別墅,那叫一個寬敞明亮,沒事還能在陽臺上曬太陽,褚良不得不將新房的事緊急放在首要辦事之列

  這幾天的褚良算是基本過上了向往的日子,白日在自家地里閑逛,看看地里作物生長進度,或是在后山瞧瞧蜜蜂,偶爾拿起鋤頭來在林子里找筍,或是在河邊看人釣魚,這神仙一般的逍遙日子讓他樂不思蜀,唐笛笛自然而然被甩到腦后,暫時不去想她,就連手機響了也常常不愿去看。

  這一日,褚良拎著兩條魚,以及一根總價錢不超過五塊的自制釣竿走在通往家的羊腸小道上,夕陽似火,將行人身影拉長,不遠處炊煙四起,全然一副世外桃源景象。

  褚良走在路上,哼著歡快的歌謠,抗在肩膀上的魚竿一搖一晃很有節(jié)奏,那兩條冬天被釣上來的倒霉魚時不時掙扎兩下,很快又平靜的等待成為魚湯的命運。

  今天,是除夕了,天氣好的不像話。

  這樣的日子本該祥和寧靜,一派喜慶之相,可就當褚良走到自家不遠處時,卻聽到了一陣陣噪音傳來。

  聲音很混雜,有人在他門口爭吵什么,隱約中還有人在哭喊,以及蓋過所有聲音的豬叫。

  褚良的老娘豬圈里養(yǎng)了兩只豬仔,這兩天一直是褚良在照顧,無非是閑暇的時候砍些野菜丟進食槽,或?qū)嵲趹械盟藕?,便將豬仔放出來自己到后山去找吃食。

  而此時,那兩只小豬卻發(fā)出了驚天動地一般的叫喊,聲音刺耳,哪怕是褚良聽力過人,在這此起彼伏的豬叫中,依舊無法分辨出被豬叫掩蓋的聲音究竟在說什么。

  他不由的加快了腳步,走到自家門前,見已有一群人團團圍在一塊大聲爭辯著什么,不由皺了皺眉頭。

  人群中,兩名年紀與褚良相若的年輕男子正對著幾名市井氣十足的中年男人叫囂著什么,這二人褚良很熟悉,一人名身材略顯感受的名叫周小良,另外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體重少說也有二百斤的壯漢則叫謝軍。

  這二人年紀與褚良相差不過一二歲,是他發(fā)小,是拜過把子的關(guān)系,雖然那是年幼無知時干過的事,但也可見褚良與這二人關(guān)系是極好的。

  此時,這二人正粗著脖子紅著臉對著那幾名市井中年男人說著什么,言語頗為不善,似乎發(fā)生了什么沖突糾紛。

  褚良再走上前,周小良便也看見了他,幾步上前來,壓低聲音對他說:“你先避一避吧,這里的事交給我,說什么大過年的也不能讓他們這樣鬧事。”

  褚良十分不解的看著他,反問:“我避他們做什么?”

  周小良嘆了口氣:“你家是不是跟外人借過錢?今天來要債了,拿不出錢,他們可就要搬家了,這陣勢你是見過的,被這些土匪進家,這年也就不用過了?!?p>  褚良的家鄉(xiāng)仍然保留著一些私人放貸的機構(gòu),這些人是負責要賬的,要是遇到期限內(nèi)還不上的,難免有一些抄家的舉動。

  放在外人看來,這些人固然是可憎可怕的,不過大多數(shù)人也都清楚,這些人單有著兇狠的外表,在這一代屬出了名的欺軟怕硬。

  褚良心中微微驚了驚,暗道莫非自家還欠有外債?

  這樣想著,也不管怎么周小良的勸阻,快步走到被謝軍護在身后的老娘,見她神色凄然,吸了口氣,便問:“這些人找咱們家做什么?”

  “當然是要債來的?!?p>  褚良眉頭更緊:“要債?我們欠他錢?”

  老娘一臉羞憤之色道:“欠誰錢也不能欠他們這些扒皮的錢,你別問了,你老爹已經(jīng)找你姑去了?!?p>  褚良腦子活泛,聽了這話,略一思索便想起了什么,隨后頓時一肚子的火氣,追問道:“這些人是姑姑找來要債的?”

  老娘聞言一臉凄然之色道:“是啊,你老爹就這么個姐姐,這些年也確實沒少找她幫忙,從來也都是親戚往來,有來有回,這次你爸生病,就找你姑家借了十萬塊,本來說好的是手頭寬裕的時候再還的,可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這些人現(xiàn)在拿著借條就上門來抄家了。”

  其實這種事在鄉(xiāng)間一向存在,這些人的性質(zhì)既不像高利貸那樣兇狠,但也不是善茬,更有一群人在這樣的體系下生存。

  褚良早在上海醫(yī)院的時候,就已受了不少姑姑的閑話與白眼,此時一聽對方拿著的是母親寫給姑姑的欠條,當即站起身走向那吵得正兇的幾人。

  “今天是過年,各位就算有什么事也等我家把這年過掉再說吧?!?p>  那群人也看出說話的是正主,便也不再打砸吵鬧,其中為首一人上前笑著說:“小兄弟,我們也不是跟你過不去,只是現(xiàn)在不還是沒過年呢,要是等著年過去了,正月里可沒有要債的道理,要我說,你今天還是把這錢給還上吧,這樣大家都能過個好年?!?p>  說著,那人舉起手中欠條在褚良眼前晃了晃。

  褚良冷冷的看著他,淡淡道:“這欠條你們從哪里來的,讓上邊簽字的人來要,還錢可以,欠條何人一起來?!?p>  那家伙呵呵一笑,道:“這事我也打聽過了,聽說在這上頭簽字的是你家姑爺,你也知道,我們干這一行的,吃的就是替人要債的飯,要是他自己能親自來,也就省下了我們這一大筆手續(xù)費你說是不是?”

  “既然人不能來,單憑這一張欠條也不可能直接給錢,要是你們這欠條是撿來敲詐我家的,我豈不是白白被你騙了?”褚良如此說的。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還錢,息事寧人,可鄉(xiāng)下里辦事有自己的規(guī)則,在這種典型的熟人社會里,今天褚良要是表現(xiàn)的一點反抗欲都沒有,那周圍的鄰里恐怕要將這家人看作是膽小怕事之人,將來敲詐勒索的事只會一股腦的往他家來,生在此間少年可不覺得鄉(xiāng)下的人有多么淳樸多么善良,不過都是人性在支配一切行為而已。

  況且除夕這天要債,還鬧出這么大動靜,這顯然是一點也不講情面了,熟人社會里很少講禮法,多講情面。

  而那人見褚良如此說,臉色沉了下來,隨即點燃了一支煙,道:“小子,我看你年紀不大,不想欺負你,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大過年的,怎么說也不能讓我兄弟們空手而歸?!?p>  褚良冷笑:“你想怎么樣?”

  “還不上錢就讓給,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p>  “那你不客氣一下我試試看?!瘪伊际且恢睂⑦@當作自己地盤來著,見有人在自己地盤上放狠話,不由的瞪眼反激。

  那男人聞言兩撇胡子抖了抖,正要有所動作,便聽巷子外頭傳來了躁動的摩托車發(fā)動機聲音,不是一輛,而是很多。

  隨后,密集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便見一群年紀與褚良相仿的十來個年輕人向著這里走來。

  這十幾人形態(tài)各異,有將頭發(fā)染成黃毛的殺馬特,有打著耳洞的洗剪吹,還有幾個正常人。

  帶路的是謝軍,他人高馬大,見那男子正要在褚良家門口打砸,當下大罵一聲:“狗娘養(yǎng)的,給老子住手?!?p>  一見這陣仗,本來那氣焰囂張的家伙頓時將手中小斧子藏了起來,乖乖站在原地,打量著來人。

  這群人都是褚良少年時期的朋友,有的是從小學一塊長大,有的則是初中時相識。

  這附近只有七公里外的鎮(zhèn)子有中學學校,當年在哪所學校里就讀著幾百名學生,褚良是這一帶的話事人,大概勢力劃分在鎮(zhèn)中學以北十五公里的學生。

  當年在這邊治安混亂,學校里的學生大多數(shù)并不安分守己,各有幫派,雖然都是小孩子鬧著玩,可打起架來場面也是很大,畢竟都是被古惑仔誤導的一批人,加上青春期,打來打去這種游戲一直不少見。

  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這樣的少年幫派,大部分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外地讀書,本地學校里剩的學生并不多,偶爾有糾紛也不像褚良當年那么轟轟烈烈。

  現(xiàn)如今,雖然說大家都已經(jīng)成年,也有了各自的去處與出路,除了讀大學之外各行各業(yè)都有,畢竟好學生是絕對不會和這群臭魚爛蝦廝混在一起的。

  這時,一個打著耳洞,一頭黃毛的家伙笑嘻嘻的上前,嘴里罵咧咧道:“你他娘的敢太歲頭上動土,也不四處打聽打聽我良哥是誰,你是不想混了是吧。”

  這人說話的樣子像是個小流氓,褚良將頭扭過,有些羞恥,感到無法面對自己青春時的玩伴。

  “良哥?”那人微微愣了愣。

  那小流氓一臉笑意,語氣輕浮道:“青東鎮(zhèn)往東十八里,號稱十八義氣會總瓢把子褚良你都不認識,你催個屁的債啊?!?p>  聽著對方中二的臺詞,褚良險些站不住了,十八義氣會這名字是褚良當年親自取的,為了不被北邊的不良少年欺負,這個名字不僅有氣勢,而且還充滿了中二的氣息。

  之所以會取這樣的名字,是因為褚良那時正迷戀武俠小說,看到鹿鼎記有天地會,便就取了這樣一個名字,自封十八義氣會總瓢把子,平日里無惡不作——

  咳咳,平日里樂于助人,鋤強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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