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有些嫌惡的看著褚良,褚良此時的表態(tài)無疑是擋住了她發(fā)橫財?shù)穆?,只見她也有些怒氣的站起來,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雖然我這個人講道理,但你要是玩賴的,我也大有辦法讓你這個店開不起來。”
褚良見她放狠話,知道眼前這位刻薄的房東與他并沒有什么仇恨,無非是利益使然,便也不當(dāng)一回事,笑道:“告訴想買這個店面的那家伙,我可沒那么好說話,不信的話讓他來試試看,慢走不送?!?p> 房東罵著街就走出了飯館,以一種不可理喻的語氣,當(dāng)然她認為褚良是不可理喻的,明明有錢賺,這個腦子進水的家伙竟然還反對,真是病得不輕。
房東走了之后,褚良便獨自一人坐在店里,方才的話當(dāng)然是很有氣勢的,可有些事,單單有氣勢是不夠的。
他腦海中想起了對方各種可能實施的小陰謀,小手段,迫使他從這里卷鋪蓋滾蛋,又不知該以什么樣的對策來應(yīng)對。
面對權(quán)與勢,像是褚良這樣的尋常人,似乎也只能說說場面話以壯氣勢了。
“不管怎么樣,這個店已經(jīng)有了固定的客人,哪怕是他們從很遠的地方趕來,也還是自己清理碗筷,我要是搬到別處,且不說這些客人會不會來,而且肯定要離學(xué)校遠一些了,到時候唐笛笛就沒辦法住在店里。”
“唐笛笛沒辦法住在店里,就不能親熱,不能親熱的情侶,狗屁都不是?!?p> 他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于是,沉默中,褚良更加堅定了釘子戶的決定,可一方面,他有缺乏信心。
問問廖非凡他們有沒有辦法?雖然關(guān)系不錯,但一遇到事就找人家,似乎有些給他人添堵的意思。
褚良認識的人只有廖非凡一家算是很有身份地位之人,打消了這個念頭之后,褚良便覺一陣煩悶,想了半天,卻只能長嘆一聲: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件事沒有告訴唐笛笛,褚良知道唐笛笛得知這些信息后,一定會想辦法幫他,而幫他的唯一途徑,就是找她父親。
褚良又不是吃軟飯的,這八字還沒一撇,就瘋狂求助未來老岳父,簡直不像話,說到底,還是自尊心作祟。
然而就在褚良一籌莫展之際,珠江大學(xué)里某個角落,周深正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表情,自言自語道:“任你精似鬼,喝我洗腳水,憑你也想跟老子搶女人,呵呵呵,你的女朋友,本少爺要定了,還有唐笛笛,你給我的恥辱,我要從你身上十倍一百倍的找回來,都給我等著吧?!?p> 事情的發(fā)展出乎預(yù)料的快,一轉(zhuǎn)眼間,十天便過去了,期間,唐笛笛曾詢問褚良為何遲遲不開門營業(yè),褚良直說懶癌發(fā)作,唐笛笛鄙視了他一番之后,便也沒有多問。
而在珠江這座不甚起眼的城市另外一個角落,一棟帶有庭院,幽靜的別墅中,一名老人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的幾盤素菜,嘆息連連。
“老爺子,你多少吃一點啊,別餓壞了身子?!币慌燥L(fēng)韻猶存的少婦如此說。
老者面色發(fā)苦,一臉不情愿的看著身旁女子,道:“沒胃口,吃不下?!?p> “你這樣下去可不行,還是吃一些吧。”
也許是許久未進餐,老人的精神有些萎靡,他無力的搖了搖頭,道:“近來情況越來越惡劣了,看著這些飯菜,半點食欲也沒有,老了,連吃飯也費勁,倒是可惜了你還風(fēng)華正茂……”
那少婦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幽怨之色,道:“老爺子就喜歡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跟著你,就沒想過其他?!?p> 老者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問:“對了,之前那小子的店開的怎么樣了?這么久過去了,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重新開業(yè)了吧?雖然只吃過一次他做的飯菜,但至今依舊懷念啊?!?p> 少婦聞言,會意的點點頭道:“這么些天過去了,想必已經(jīng)正式營業(yè)了,要是實在不行,就讓人請他每天過來給你做吃的,總不能虧待自己?!?p> “不行啊,這小子不簡單?!?p> “不過一廚子,有什么不簡單的來歷,是你想太多啦。”少婦道。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一聲:“但愿是吧,不過無論如何,既然對方不愿意,我們也是萬萬不能強人所難的?!?p> “這幾天天氣也好了,風(fēng)也不像是前些天那么大,我讓人打聽一下,若是開店了,咱們就過去吃吧。”
“好,還是你最懂我心意。”老者含笑說。
少婦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后便掛斷。
二人在餐廳中坐著也有些發(fā)悶,老者便在她的攙扶下走到庭院的亭子中,他擺弄著圍棋,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少婦走上前,輕聲道:“老爺子,那小子店面倒是裝修好了,也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愿意開店?!?p> “聽常在那里吃飯的食客說,那小子是個有錢不賺的渾人,飯店也是三天打魚兩條曬網(wǎng),懈怠的很?!?p> 老頭子聞言,胡子和眉毛同時一挑,將手中棋子狠狠拍在棋盤上,狠狠道:“豈有此理,年紀輕輕身懷絕技不求進展也就算了,還是個如此懶惰的性格,你叫人開車,我這就去看看,他擺的什么譜?!?p> 而此時的褚良,正坐在店內(nèi)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獵奇小說,說是獵奇,無非是俗套的情節(jié),加上一些換皮的文字,以不同的方式呈現(xiàn)。
心中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可再怎么擔(dān)心,又有何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十天過去了,他什么辦法也沒有,此時全憑一口執(zhí)拗的氣撐著,大不了本大爺不賺這錢就是了,住還是要住在這的。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轉(zhuǎn)眼間,大半天的功夫又被消磨殆盡,褚良沒有什么緊迫的使命感,對時間的流逝一點不覺可惜,青春嘛,生命嘛,就是用來揮霍特娘的。
然而,就在褚良看的眼睛發(fā)酸,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再睜眼,只見一輛加長版林肯氣勢洶洶停在了自家店門前。
褚良一皺眉,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老子管你是誰,想轟我走,沒那么容易。
也許褚良的行為有些讓人感到莫名其妙,但人活著,總都有任性不服輸?shù)臅r刻,就像是此刻的褚良,在他眼中,周深屁都不是,樣樣不如自己,憑什么老子要給這孫子讓道?憑什么?
社會人也許會回答他,就憑人家有錢有勢。
然而此刻的褚良是絕對不會向權(quán)貴低頭的,更何況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吃飯問題了,而是涉及到了女人,一旦牽涉女人的爭奪,褚良也忍不住認真起來了。
不過從車子上下來的是一個老頭子,褚良見過他,在廖非凡的酒店里,聽說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此刻的褚良對于這種資本運作下的特權(quán)階級充滿了仇恨情緒,他還沒進門,褚良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臺詞。
果然,那老者在少婦的攙扶下,一只腳才剛剛踏入店內(nèi),褚良那不悅的聲音便響起:“本店打烊了,另尋他家吧?!?p> 這態(tài)度讓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敢跟他這么說話的人,還真沒幾個。
他跑到褚良的店里,本就有些下不來臺階,為了吃一口好飯菜,打著教育后輩的名頭來的,在車上本來想好的要和顏悅色讓褚良為他做一頓吃的,這事兒就當(dāng)沒發(fā)生。
畢竟以他的身份,為了口食物折腰,這傳出去很不像話,指不定還要被以訛傳訛,說他是個吃貨呢。
然而事與愿違,才一進店,褚良欠揍的聲音就讓他一陣氣血上涌,只見他冷哼一聲,也不離開,大大方方的在餐桌旁坐下,道:“大白天的打烊,你開的是什么店,難道就不怕我投訴你?”
褚良一聽只覺惱怒,瞪著大眼睛道:“愛上哪投訴上哪投訴去,沒功夫伺候你這大老爺?!?p> 那少婦聽了這番話,臉色微微變了變,怒聲呵斥道:“你放肆?!?p> 褚良翻了個白眼:“跑到我的地盤里大喊大叫,這臺詞好像應(yīng)該我說比較合適吧?!?p> 老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沒有面子,一向謙和的他也忍不住的想要好好敲打敲打褚良,見那少婦滿臉的怒色,便不阻止了。
很快,門外沖進來了兩名黑衣大喊,只見他們身高一米八幾,腰板挺直,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
“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不懂禮數(shù)的小子,下手別太狠,打殘了就做不了菜了?!?p> 褚良這幾天早就憋了一肚子悶氣,此時見有人要對自己動手,還在攝像頭下,頓時便來了勁,只見他收好手機站起身,笑著對那少婦曖昧的挑眉:“多謝姐姐。”
那少婦見他如此作態(tài),頓時滿臉通紅,恨不得將他咬死,猝了一口后,轉(zhuǎn)過頭不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