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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世智能

第十五章 雪域奇藥

劫世智能 旭日染發(fā) 5720 2019-12-08 11:58:02

  范空生仔細(xì)一瞧,發(fā)現(xiàn)“她”分明不是人!

  而是仿真機(jī)器人!

  范空生之所以能立即作出這種判斷,是因為他在老項家里看過這種玩偶。她們雖然外觀與真人全無二致,但她們?nèi)绯鲆晦H的明星臉,特別的膚質(zhì),總與真人有著難以言說的差異,明眼人能一眼看出這種差別,就像文物鑒定家看兩個一模一樣的物件,能判斷誰是真品誰是贗品一樣,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范空生雖然只在老項家里見過一次仿真玩偶,按理還沒有足夠的鑒定本領(lǐng)。但范空生長期的書法訓(xùn)練,使他對抽象的線條都有了頂尖的鑒別能力,不僅能看出優(yōu)劣,還能辨別真?zhèn)危鼊e說更加宏觀的外觀和質(zhì)感了。而且,人從城市回到更小的家鄉(xiāng),某些感覺會變得更加敏銳,比如他可以看出家鄉(xiāng)一草一木的變化,而居住于此的鄉(xiāng)民們卻久而不聞其香。這些都進(jìn)一步放大了他的辨別能力,令他只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同!

  他不敢再停留,迅速加快速度,裝著全然無心,全然不識的樣子沖了過去。

  范空生到家時仍驚魂未定,但同時又得到某種豁然。

  他覺得回鄉(xiāng)后的一切異常,似乎都有了某種的答案。

  這個“妖眼”機(jī)器人,不但在視力方面得到了機(jī)器人中心的某種升級,一定還在人體經(jīng)絡(luò)知識、醫(yī)療功能方面獲得了特定的提升,使它精通連人類都難以完全掌握的“子午流注”,不但懂得每條經(jīng)絡(luò)的運行規(guī)律,每個穴位開穴閉穴的時辰,而且能瞬間作出判斷,找到當(dāng)時人體最薄弱的穴位,并一擊即中。

  根據(jù)范空生對中醫(yī)的了解,人類中雖也有極少數(shù)高明的針灸師懂得“子午流注”,但他們做不到機(jī)器人那么精準(zhǔn)、及時,因而也就不具備“點穴的本領(lǐng)。

  例如有一個人走過來,你想點他的穴,必須在和他接觸的那一刻就算出即時薄弱穴位,并且要處于攻擊這個穴位的最佳位置,才容易得手而不易被發(fā)覺。

  而實際上這是很難辦到的。

  因為你無法準(zhǔn)確預(yù)測什么時候與那人接觸,并且剛好是以最佳攻擊位置接觸。因此不是時間沒算準(zhǔn),就是位置不理想,或者兩者都有,因而想暗中“點穴”只存在理論上的可能。

  因為可操作性不強,用的人少,教的人更少,慢慢地也就失傳了。

  沒想到這一難題竟然被仿真機(jī)器人輕而易舉地破解了。

  當(dāng)然,想想也可以理解。“子午流注”的復(fù)雜算法雖然對于人類是復(fù)雜勞動,但對于機(jī)器人的強大算力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把“子午流注”的計算方式輸入它的程序,它隨時都能算出最佳攻擊穴位和體位,即時調(diào)整并作出攻擊,辦到人類所難以辦到的事。

  有時候效率就是質(zhì)量,這在機(jī)器人身上得到了完全的體現(xiàn)!

  ——而且,從它那對“妖眼”看來,甚至也不是普通的光線,或許是激光也說不定,那樣攻擊起來就更方便了,哪還用上手?

  如此一來,自返鄉(xiāng)后的種種怪事就解釋得通了。

  只是,這個仿真機(jī)器人是怎么來的呢?難道桴街鎮(zhèn)上也有像老項一樣新潮而又寂寞的人?但它既然離開了“主人”,為什么不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還一直在桴街鎮(zhèn)盤桓,又為何對人痛下殺手?還有那些農(nóng)用機(jī)器人,他們?yōu)槭裁匆膊慌艿絼e的地方去,非得在這個小地方轉(zhuǎn)悠呢?

  這仍然是個謎!

  如果沒了它們,這桴街鎮(zhèn),就真是天高皇帝遠(yuǎn)了……

  但是眼下這些雖然是最大困惑,卻也不是最為緊迫的事。眼下還是先想想,明天去哪里弄那種特別的草藥,幫那個后生解除點痛楚吧!

  ——指望點穴的人解穴是不太現(xiàn)實的。因為自古以來,就沒有人愿意暴露自己有這項本領(lǐng),否則有人被點穴有理沒理都懷疑是你害的,麻煩就多了去了。況且,點穴可以暗中下手,神不知鬼不覺,但解穴卻必須在明處,就更加沒人愿意了。

  既然懷疑是機(jī)器人作祟,范空生睡覺時就干脆不作任何戒備了,反正如果它們要來,自己也抵擋不住,不來,則純屬多此一舉。不過根據(jù)自己在G城掌握的情況,自己又沒與它們作對,它們應(yīng)該沒有理由傷害自己。至于幫人治病,似乎也與顛覆機(jī)器人統(tǒng)治,破壞機(jī)器人設(shè)備這類硬性禁忌無關(guān)……

  當(dāng)夜,范空生便把同學(xué)的鄰居生病,痛不欲生的事與銀兒說了。并說,根據(jù)自己的判斷,這種病只有去深山老林里找到一種當(dāng)?shù)禺a(chǎn)的草藥,才能治好,否則他最終將因為慢性劇痛,全身衰竭而死!

  范空生沒提“點穴”這茬,因為覺得這對于普通人而言,過于玄乎,解釋起來則更加困難。如果她問起自己如何知道這些,則又是一段更長的故事。

  為免節(jié)外生枝,他只說那年青人是筋脈堵塞,需要給他疏筋通絡(luò)。

  銀兒當(dāng)然不想范空生只身前去采藥。要去也得帶上自己。

  范空生說,如果帶上銀兒和幾幾,是肯定爬不過那幾座山頭的。

  銀兒便又擔(dān)心他一人進(jìn)山太危險。

  但范空生說自己從小就走遍了這里的山山水水,這里的每一條路都像自己的腳,怎么走也不會丟,走到哪里都像是進(jìn)自家院子,閉上眼睛也能來回,進(jìn)山采藥絲毫不值得擔(dān)心,更談不上冒險,何況他采去菜藥還會帶上一定的工具。

  看他那么堅決,而且治病救人又是他曾經(jīng)的天職,后來更成為他的“愛好”,自己很難剝奪他這份熱心,讓他見死不救。

  又再想想,那么多人都曾進(jìn)山采藥,沒發(fā)生過危險,只要做好充分準(zhǔn)備,似乎真沒什么可怕。

  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銀兒最后只得同意。

  不出范空生所料,一夜無事。

  第二天,范空生早早便了起床,吃過早飯,叮囑幾幾在家好好聽媽媽的話,便帶上干糧,背上昨夜準(zhǔn)備好的鏟、刀,繩索等,出了家門,向北面的大山走去。

  他希望早些出門,盡量在天黑前趕回。

  北面是桴街鎮(zhèn)最大的群山,主峰靈云峰海拔一千五百多米,山頂終年積雪。山上盛產(chǎn)各種珍稀植物,名貴藥材,也少不了飛禽走獸。當(dāng)然老虎獅子這類猛獸是沒有的,老虎早在多少年前就被做成虎骨、虎肉、虎膏,被人們吃光了,獅子則遠(yuǎn)在非洲草原,和這片土地沒有任何關(guān)系?,F(xiàn)在山上最大的動物也就是野豬、蟒蛇、狼一類。

  范空生之所以選擇北山,倒也并非是因為沒有猛獸,而是因為和這座山有一段淵源,并因為這段淵源,他才得以知道北山上有他此行要尋找的奇藥。

  在他8歲那年,也是這樣一個季節(jié),他在山上遇上了一個奇人!

  奇人姓名不詳,非僧非道,樣貌古怪,不知從何而來,更不知向何而去,只在靈去山上出現(xiàn)了一次,就再也杳無蹤影。

  這么多年過去,不僅奇人杳無音信,靈云山也在自己頭腦中逐漸模糊。大約人對自己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總是難免產(chǎn)生感情,一旦離開便仿佛與它有了約定,日后必定要前去赴約,了卻念想。他此次回來,更何嘗不想舊地重游,并抱著僥幸的希望,或能再遇奇人,他有一大堆問題想請教。

  范空生憑著熟悉的記憶,不久便來到靈云山腳,順著依稀的山路攀沿而上,但眼前的景象卻讓范空生有幾分陌生。也許是因為鄉(xiāng)民們早已不燒柴火,很少上山砍柴的緣故,原先的山路顯得荒廢已久,非常難走。

  更加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的是,以前覺得非常平坦的山路,如今因為自己多年不爬,竟令他覺得如此陡峭。人和路都變了,以致從前的如履平地,到如今卻成了膽顫心驚。

  幸好還可以克服,不至于打退堂鼓。

  好不容易爬上第一個山峰,范空生已累得氣喘噓噓。他稍事歇腳,并得以四下眺望。

  但見前方群山連綿,主峰隱約。顯然到靈云峰還有很長的山路要走,很多個山峰要爬。

  靄靄云霧在陽光的監(jiān)督下,像一艘艘空中巨艦,向遠(yuǎn)處飄移,各色花草樹木時隱時現(xiàn),濕潤的鳥鳴聲在空中自由游弋……仿佛一片綠的世界,山的海洋?;赝较碌蔫踅?,如泥塊般的斑點,又像躺在大地懷抱里小嬰兒,而這片蒼莽原始的山川才是大地真正的主人。

  雖然云山霧罩,霧里看花,但范空生卻認(rèn)得再翻過一座山,便是當(dāng)?shù)刈钣忻臈蠲饭龋?p>  每逢春夏,滿山谷的楊梅綴滿枝頭,成串成堆,多得不像是自然生長的,倒像是有人把楊梅堆在這里的。似乎若有人放一輛車在下面,只要搖一搖樹干,就很快能將車廂裝滿。

  范空生記得第一次去楊梅谷的時候,就像老鼠掉進(jìn)了米缸,無處不在的楊梅,反而讓他不知道該寵哪一枝該愛哪一顆。左右失據(jù)之下,最后竟然所獲不多。在他的人生記憶中,似乎第一次體會到,太過富裕也是一種煩惱!

  其實不只是范空生,所有去到楊梅谷的人,最后都所獲不多:看似垂手可得的楊梅,卻只能在谷里吃,而帶不走一棵。相傳,如果有人僥幸?guī)С?,不久便會暴病而亡。這便是當(dāng)?shù)厝耸鞯摹皸蠲饭饶е洹保?p>  他就是在那次從楊梅谷出來,與小伙伴們走散時,遇上奇人的。

  奇人不知怎么出現(xiàn)在他眼前,對他說:“你很有潛質(zhì),我教你一門好玩的本事?!?p>  范空生竟然沒感到害怕,而且就同意了。

  奇人教的不過是打坐。

  范空生說:“這個東西有什么用呢?”

  奇人說:“用處可大可小,大到無邊,可與天地相通,參造化,知輪回,小到完全無用”。

  聽奇人這么說,范空生便好奇的學(xué)了起來。

  見范空生學(xué)得差不多了,奇人便說自己又要到各地云游去了,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

  范空生便問:“你會點穴嗎?”

  奇人厲聲道:“小孩子,學(xué)那邪門歪道做什么?”

  “那萬一被人點穴了怎么辦?”

  奇人沉吟片刻,鄭重其事道:“這山上有一種草,名叫‘血破石穿’,只要采到它,取它的草芯嚼服,就可通經(jīng)舒血,穴道自解。”

  “‘血破石穿’長什么樣呢?難找嗎?”

  “只要遇上了,就不用找,你一眼就能認(rèn)出。因為它周圍一丈以內(nèi),寸草不生,即使有,也會枯死?!?p>  “為什么呢,它很毒嗎?”

  “因為它的根長在空氣中,而葉子長在地下。它是從空氣中吸收水分和氧分,去長地下的葉子。所以你只要看見一株草,空氣中都是向上的根須,而附近寸草不生,挖起來地下是葉子,就是它了!”

  ……

  范空生休整好體能,便繼續(xù)沿道而上,翻到了楊梅谷上。

  當(dāng)年與奇人相遇就在楊梅谷對面半坡上的一間草廬前。如今望過去,早已痕跡全無,干凈得似乎從來不曾有過一間草廬,更不曾有人在此打坐??磥?,自從離開,奇人便再沒有回來過。

  這打消了范空生穿過楊梅谷去“遺址”看一看的想法,也讓范空生心底一點隱隱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在他的印象里,奇人本身就是個巨大的秘密,他應(yīng)該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但又迫切想知道的秘密,甚至能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團(tuán),指明一條道路……

  但斯人一去,杳如黃鶴,微薄的希望徹底成為了泡影。

  都說現(xiàn)實往往是夢想的折扣,可眼前的現(xiàn)實卻是夢想的清零。

  范空生只好拋棄幻想,著眼現(xiàn)實,腳踏實地,勇攀高峰,繼續(xù)去尋找那傳說中的救命解藥。

  自進(jìn)入第三座山頭起,逐漸步入原始森林。范空生覺得,如果世上真有“血破石穿”,只能是在這片山林,也只有這樣的山林,才配得上擁有這種奇藥。于是他便開始滿懷希望地仔細(xì)搜尋。他翻溝穿林,由點到線到面,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地點。尤其是對一叢樹木中,突然出現(xiàn)一塊空白的地方,更是作為重點排查對象。因為目的性明確,他不知不覺便又翻越了大大小小幾座山頭,便已經(jīng)到了靈云山主峰的半山腰了。

  時間已接近正午。范空生開始盤算,如果一個時辰內(nèi)再找不到“血破石穿”,他今天可能將無功而返。因為他必須在2點以前下山,才可能在天黑前趕回家,否則就得在山上過夜,而這是他事先沒有準(zhǔn)備,也不想這么做而讓銀兒幾幾在家里擔(dān)心的。

  范空生決定再住前搜尋一段,就找個平地就地休息,補充一下干糧,然而再繼續(xù)往前。

  正當(dāng)他來到預(yù)定的休憩地,準(zhǔn)備席地而坐時,突然就看見右前方似乎正有一根向上的根須,而周圍正是一片被太陽照得發(fā)白的空地!

  范空生以為自己看錯了,忙眨眨眼睛,用眼瞼擦亮角膜,細(xì)瞧,真的是它!

  他顧不上吃干糧,甚至也忘記了饑餓,忙踩著一路柴草灌木,沖了過去。

  到得跟前,范空生放下包袱,拿起工兵鏟,圍著樹根深挖,整個取出后,再小心地扒拉掉泥巴,發(fā)現(xiàn)地下果真是一層層的葉片!

  這就是傳說中的“血破石穿”了??!

  范空生興奮得不禁沖著群山呼喊:“哎——”

  也顧不上招為狼。

  高吭的聲音像在無數(shù)個山峰頂上打水漂,激起一層層聲波,在群山間回蕩……

  本來他只是自告奮勇,權(quán)且一試。即使找不到“血破石穿”,人家也無法怪他。又甚至,人家對他答應(yīng)去找解穴草藥,本就以為只是一句客套話,安慰話,并不放在心上,更不抱太大希望。但在范空生自己,卻是從不虛言的。

  他不輕易對人許諾,但一旦承諾,就一定全力以赴。

  終于采得“血破石穿,范空生就像自己的生命有救了一樣高興。

  他坐在空地上,開始吃他簡單的山林午餐。下山,也是要補充能量的。

  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注意起周遭的風(fēng)景。

  剛剛看起來貧脊冷漠的山林,如今一草一木都顯得那么富有生機(jī),連從山頂流下山澗的清冷的雪水聲,都聽得那么的溫暖親切,像在為他熱情歡呼。遠(yuǎn)遠(yuǎn)望去,桴街早已不見蹤影,但他卻仿佛看到有人正要活了過來……

  一陣清風(fēng)吹過,更是令他不禁從心里吟誦起來:……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

  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fēng)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每逢游山玩水,到得興致處,他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一序吟罷,他更加興致高漲。

  看看時辰尚早,便打算繼續(xù)攀爬到靈云山頂,飽覽一番風(fēng)光后再回去,也不枉此艱難一行。

  沒有了硬性任務(wù),又補充了能量,人逢喜事精神爽,心無掛礙腳步輕,攀爬起來自然快了許多。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山頂?shù)姆e雪,鳥瞰了桴城全域!

  久居G城,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真正的,來自大自然的雪了!

  想到雪,范空生心里又不禁浮出一個疑問:為什么夏天山頂還有雪呢?山頂不是離太陽更近么,溫度怎么還更低……

  這樣想著,又不禁想起《兩小兒辯日》的故事:

  孔子?xùn)|游,見兩小兒辯斗,問其故。

  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yuǎn)也。一兒以日初出遠(yuǎn),而日中時近也。

  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yuǎn)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yuǎn)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

  幾幾也曾經(jīng)問過自己這個故事。

  范空生當(dāng)時是這么告訴幾幾的:第一個小孩說得對,即日出的時候離人近,正午時離人遠(yuǎn),因為視覺是客觀的;至于第二個小孩的,日出時冷,正午時熱,不能說明日出時遠(yuǎn),正午時近,因為溫度有一個緩慢升高的過程,早上太陽初照,夜間寒氣未消,因此冷,隨著太陽照得越來越久,溫度便升高了,因此它受了照射時間的影響,不能用來說明距離遠(yuǎn)近。

  范空生自認(rèn)為解答圓滿,很有幾分得意。連對面人孔子都不能決呢!

  但是山頂?shù)姆e雪,難道除了距離,還更受其它因素影響才有的嗎……

  范空生一邊“渴雪”似的往上爬,一邊漫無目的的想。

  雖然運動能發(fā)熱,但隨著攀爬得越來越高,他也開始感受到了雪峰上飄來的寒意。

  越往上走越冷,灌木也越來越少,接著便干脆都是草叢。仰首望去,已經(jīng)能看見山上白帽子似的積雪……

  正當(dāng)范空生破草而上,越過一段一兩百米的石道,就能攀上山頂時,忽然聽見兩旁亂石茅草中傳來一聲斷喝:“哪里的!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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