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戰(zhàn)的邀戰(zhàn)應該是武大內院開學的一個古老傳統(tǒng),否則他如此突兀的要和江逐鹿一戰(zhàn),站臺上的領導怎會如此無動于衷。
校領導還能坐得住,可臺下的學子們可都站不住了,往年內院開學確實提倡以武斗開場,為的是強調內院以武為尊,實行淘汰制的原則。
但按照往年的規(guī)矩,能上臺在所有天之驕子與校領導面前露臉的,絕對是這一百位內院學子中的最頂尖的那幾位。
臨戰(zhàn)的水平毋庸置疑,可這江逐鹿是何許人也?為何自己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江逐鹿,這個名字很陌生?!备吲_之上,那名白發(fā)白須的武道宗師微笑著低聲道。
一旁的校領導趕忙解釋道:“他在最后一批入選名單里,而且并不是A班的潛在生源,所以相關的資料就沒有特意送去給您了?!?p> 武道宗師有些意外的點點頭,捋了捋白胡子,漫不經心的問道:“可我怎么聽說,他可是被酒劍仙收徒的學生?!?p> “酒劍仙?!”校領導們紛紛大驚失色。
而負責內院生源資料的負責人,直接嚇得腿都軟了。
昆侖酒劍仙竟然收徒了???這么重大的事情,為什么校領導層都不知道,反而要讓一名外來的尊貴武道宗師提醒。
“這名學生在誰身上過審的!去查!肯定有人故意隱藏信息!”校領導怒不可遏的指示道。
武大內院資源豐富,向來都是有目的的傾向有潛質的學子,但對于學子潛質的認定的途徑又十分單一,基本來源于審核老師提供的信息。
因此每年都會發(fā)生幾起隱瞞學子資質的事件,大多是由于老師不看好學生,或是兩者直接就有矛盾。
只不過今年的這位審核老師膽子未免太大,竟然連酒劍仙的徒弟也敢隱瞞,更加過分的事,這件事竟然還要由外來的武道宗師提醒。
校領導又驚又怒,武道宗師倒是十分平和,并沒有表現(xiàn)出對武大審核不專業(yè)的不悅,只是含笑看向一步步走上高臺的江逐鹿,眼神中流露出好奇的色彩。
領導層發(fā)覺了江逐鹿的不凡,可眾多學子卻尚且不知,江逐鹿一路走上高臺,周圍的天才基本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而一種說法也迅速在這群天才間傳播開來。
此人只不過是一個身患絕癥的廢柴,不過是因為攀上了武大第一美人趙媚兒的這層關系,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而臨戰(zhàn)大家都知道,一直傾慕趙媚兒。
選江逐鹿作為第一戰(zhàn)的對手,竟是因為一個女人的緣故!
武大內院第一戰(zhàn)的名額,竟然因為這層關系讓給了一個廢柴,所有的天才都皺起了眉,這本是屬于他們證明自己的輝煌時刻!
臨戰(zhàn)他們惹不起,江逐鹿這種廢柴,難道還不是任他們魚肉嗎?
“切,小白臉也不是這么好當?shù)陌??!币幻宰择床环驳膶W子不屑的冷哼道,手上暗器甩出,想要讓江逐鹿當眾跪下出丑。
周圍同一境界的學生看到了這一幕,雖然有些人心中不滿這種暗中傷人的舉動,不過也沒有橫加制止,或者是說,江逐鹿這種弱者的遭遇他們并不關心。
而那些境界略低一些的學子,根本連暗器都沒有察覺,自然更不會出手相助。
江逐鹿此時如同一尊行走中的煉丹爐,每一次心跳呼吸都在融化體內的仙丹,昨夜他便恢復到了巔峰的lv.1武者境界,經過一夜的熔煉,他此時已經有所突破,觸摸到了lv.2境界的天花板。
出手的學子也不過只是lv.2實力,一枚暗器出手更是倉促,力道與角度都十分的粗糙,江逐鹿只是余光一睹,便一腳將暗器踢回了人群中。
戒備之心全無,空門全開的出手暗器者,根本沒有料想到被稱作廢柴的江逐鹿竟然有這一手實力,只覺得膝蓋一陣酸痛,身體便開始不可控制的下墜,‘嘭’的一聲沉沉的跪在了地上。
身邊的學子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生的一切,紛紛讓開了位置,表示此事與自己無關。
這一下子就精彩了,不明情況的觀眾眼里,就好像是江逐鹿步步踏上高臺之上時,一位崇拜者不可自抑的像他跪下誠服一樣。
江逐鹿似笑未笑的擺了擺手,大聲的勸道:“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快別跪了,你的心意我領了?!?p> 出手暗器者臉一下紅一下紫,他現(xiàn)在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要讓他說出實情?那豈不是更加丟臉?
江逐鹿大笑了兩聲,不再理會這種小人,徑直走上了高臺,與武大百年戰(zhàn)力第一的臨戰(zhàn)同立于高臺之下,被武大百名最有天賦的學子仰望。
臨戰(zhàn)五官硬朗,眼眶深陷,顴骨高聳,長得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英俊男人,但自帶一種吸引人的氣場,令人忍不住傾慕。
以他的實力,自然看明白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他對江逐鹿的看法也因此有了些許改觀。
“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弱,至少有l(wèi)v.2境界的實力,在內院也算個人物了。”臨戰(zhàn)淡淡道。
江逐鹿深深的呼吸了一個循環(huán),點點頭笑道:“謝謝夸獎?!?p> 臨戰(zhàn)輕輕咦了一聲,他敏銳了感覺到了江逐鹿呼吸的詭異,武者呼吸淺慢,甚至有真正的強者會使用龜息之法,氣沉則神凝這是武道的基本法,可江逐鹿的呼吸卻如此深重,更加莫名其妙的是,臨戰(zhàn)竟在他的呼吸之間感覺到了他的勢在累積。
不過他自己就是一個異數(shù),憑借純肉體入武道,因此發(fā)覺了江逐鹿的不尋常,他并沒有過分驚訝。
臨戰(zhàn)仔細打量江逐鹿數(shù)十秒,最后失望的搖了搖頭,“你沒有我想的那么特殊,你配不上趙媚兒?!?p> 聽到另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到自己的未婚妻,江逐鹿內心有些奇怪的感覺,尤其是這個男人還直言不諱的表明了自己情敵的身份,這更他覺得有些惱火。
“配不配,似乎不是你能評定的吧?!苯鹇箲C怒道。
“你不僅不配她,你還不懂她。你可知道,她多年的夙愿就是考進仙丹局,為了這個夢想,大學三年她所付出的一切,即便是以肉體入武道的我,也不能完全體會其中的痛楚。”
“但那荒唐的一紙婚約,卻在最關鍵的仙丹局終考的日子束縛住了她,而你對此渾然不知,你差點毀了她這么多年為之努力的夢想!”臨戰(zhàn)皺著眉低吼道,周身的‘勢’不安的躁動起來。
江逐鹿還想辯解自己已經和她達成了共識,并不急著和她完成婚約,可話到了嘴邊他才意識到,說到底他還是在靠婚約在捆綁著趙媚兒,至于對方到底愛不愛他,他沒有一點點的把握。
“趙媚兒不愛你,若不是因為那一紙婚約,她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會。她的優(yōu)秀與驕傲,你根本不明白,你只是個幸運兒,根本配不上趙媚兒這種女人,我不會讓你得到她的。”
臨戰(zhàn)說的很平靜,這段話并非是即興表演,而是他深思熟慮很久之后的想法。
趙媚兒這種女人,即便他臨戰(zhàn)得不到,他也不會讓江逐鹿這種廢物毀了她。
“不用廢話了,出手吧,今天我就要讓你在內院除名!”臨戰(zhàn)身邊的‘勢’終于如同脫韁野馬一般暴虐開來,指著江逐鹿,眼中是滔天的戰(zhàn)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