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十點未到,張焱馬上說可以,女生說住在東站旁的林和村,張焱就約在了東站前面的景星酒店咖啡廳見面,叫了滴滴,二十分鐘就到了,張焱在咖啡廳剛坐下,鉆石套餐的女生也到了,一米七三的身高,穿了件寬松的T恤,修腰,穿了條超短小褲。苗條型,清秀中稍帶豐潤,感覺上不算骨感,舉止優(yōu)雅。
坐在張焱的對面,主動聊了起來,“我叫周君,東北人,現(xiàn)在工作的是在外資的廣告公司公關(guān)部,今年二十一歲”,聲音語調(diào)不高不低,語速不急不緩,清亮,“請你介紹下自己,好嗎?”,一句話,把張焱拉回現(xiàn)實,剛才張焱還有種飄蕩的朦朧感,張焱有了些緊張,雖然有過女朋友,對女性有一定的了解,也經(jīng)常跑業(yè)務(wù),跟不同的人接觸打交道,但直接單獨,目的性明確的相親,還是沒法淡定。
張焱回答也有些結(jié)巴不連貫了“我我今年二十三歲,廣州大學(xué)畢業(yè),學(xué)經(jīng)濟學(xué)的,剛畢業(yè)不久,現(xiàn)在一家公司做業(yè)務(wù),跑業(yè)務(wù),跑生意”,開始不知道怎么繼續(xù)接,重復(fù)啰嗦了起來。
“現(xiàn)在多少錢一個月?”周君單刀直入的問,“我我是跑業(yè)務(wù),收入不確定的,主要靠提成,提成不穩(wěn)定的,時高時低”,思緒有些亂,想一句回答一句。
“現(xiàn)在租房還是自己買的房?開的是什么車?”周君還是直接的問,不給張焱有回旋的余地,不像在相親,倒有些像在審訊。
開始有種回答盤問的感覺了,“我租房住,合租,省錢些,沒有車”,張焱回答到這里,完全沒有了信心,沒有了底氣,甚至突然后悔來了。正思考著怎么扭轉(zhuǎn)這被動的局面。
周君優(yōu)雅的一揚手,“Waiter,買單”。然后面繼續(xù)帶著微笑,沒有絲毫的高傲感,也沒有絲毫刻意的居高臨下感,輕輕的說“張焱,很感謝你的到來,我們沒必要繼續(xù)聊下去了,會浪費你的時間,也會浪費我的時間,抱歉,這咖啡,我請,告辭了”,
然后起身,走向前臺,買單去了,留下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的張焱,呆呆的張焱還坐在咖啡廳的沙發(fā)上。
周君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茫然,不知所措的張焱,拿起手機按了林小果,“怎么樣,滿意嗎?”先聲奪人,張焱能怎么回答呢,說滿意,結(jié)局已經(jīng)是這樣,說不滿意,似乎也說不出口,自己沒有勇氣面對,也只有別人不滿意的份了。
“先取消相親了,錢,過段時間給你”,張焱有氣無力的說道?!板X,你有再給吧,你現(xiàn)在取消,太可惜了,套餐無法取消,你只需要給鉆石套餐費三萬八,之前的白金套餐費我?guī)湍憬o吧,我請你”,林小果不失時機的把錢明確下來。掛了手機,讓張焱自己站在景星酒店的門口獨自的吹著還算涼爽的晚風(fēng)獨立凌亂。望著前面八十層高高聳立的中信大廈,是高樓還是黑色夜幕,張焱無法分辨了。這時候,林小果的微信有條新消息閃動了下,“鉆石任務(wù)完成”。林小果回了個OK,一切好像那么自然,又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張焱邁著沉重的腳步,緩慢的走著,卻無法分清東西南北,只大概知道,地鐵站也許在前方。
威斯丁大酒店就在前面,酒店前的路邊,停了部棗紅色的蘭博基尼,張焱感覺有些熟悉,似曾見過的跑車,但又不敢確定,遠遠看到二個健壯男人男架著一個女的,走向跑車,那女的軟綿綿的,站不穩(wěn),張焱走快二步,想看個清楚,還沒走近,車啟動了,嗚嗚嗚,嗚,一溜煙向東站方向開走了……
超級郁悶的張焱,也不記得是怎么回來的,到了住房的樓下,看到大排檔,人不少,爐火正旺,“炒份田螺”,“炒個牛河”,“加二瓶啤酒”,此起彼伏的叫喊聲,氣氛頗為熱鬧。
張焱找個座位,剛坐下,聽到張焱在后面喊了聲“張焱哥,你也來了呀”,原來郭娜自己已經(jīng)在大排檔了,張焱問了句,“郭娜,你男朋友沒來?”,“他今晚要值班,吃什么呀,一起吧”,張焱坐了過去,加了份干炒牛河,叫了二瓶珠江純生,二人喝了起來,郭娜挺爽快,大杯一碰,干,一口氣干了菠蘿格杯啤酒,這種菠蘿格玻璃杯,一杯剛好能裝一瓶啤酒。豪爽之人,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邊喝邊聊了起來。
廣州的夏夜,清涼,越夜越精彩,午夜過后,人反到更多了起來,宵夜人氣旺,不知不覺的酒,喝了不少,酒精開始起作用,話也就多了,平時的顧忌,禮貌,禁忌,逐步被酒精抹殺了,二人的談話也活躍起來。
郭娜“張焱哥,你也該找個女朋友了”,張焱回“我以前有過女朋友了”
迷迷糊糊,二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到幾點,張焱聊到興奮之處,揚了揚手,可這一揚,碰到了身后剛好經(jīng)過的一個女的胸前,“非禮呀”,女的大聲的叫喊,張焱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不小心碰到那女人了,雖然不太清醒,但基本的素質(zhì)決定了日常的行為,趕緊說“對不起,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話是說完了,但口齒不清,話語不連成句,斷斷續(xù)續(xù)的,聽的人,意思應(yīng)該是明白的,問題是,對方也喝了不少,也模糊起來了,“怎么啦,喝酒了就可以亂摸啦?”對方不依不饒,對方同桌的三個男的都站了起來,“怎么回事?誰非禮,站出來說話”。
張焱扶著桌子,勉強的站起來,“我我摸的,不對,我碰到的,不對,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也不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有點語無倫次了,總是想解釋清楚,“是他摸的”那女的指著張焱,叫喊。
同桌的三個男的,每個人都拿起了瓶酒瓶,走了過來,張焱雖然是模糊的,但此刻卻依然是淡定的,“我道歉了,你們想干嘛?”“你摸了她,我們要摸回你的女朋友,”那三個男的,看來喝的還沒醉,看到張焱一起的郭娜,以為是張焱的女朋友,想猥瑣一下,“胡鬧,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也沒有摸你們的女人,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別亂來,我不客氣的”郭娜雖然也喝的不少,但說話起來思路倒還清晰。三個男的,越走越近了,喊“不給摸就打,不廢話”。
酒,是個好東西,可惜,喝多了,也容易誤事,但在某種角度,酒,也能讓人的本性顯露出來。把平時不敢做的事做出來,不敢說的話說出來。都說酒是糧食精,好好品嘗,被暴殄天物。
鐺鐺,鐺,一陣用鍋鏟敲鍋聲音大聲響了起來,把幾個人的吵架聲壓了下去,大排檔的老板,一個中年男子,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膚色黑實,健壯,目光銳利,大聲說“都別吵,他是不小心的,我看到了,他已經(jīng)道歉了,大家都是這里的顧客,也都是這里的鄰居,朝見口晚見面的,給我面子,都別吵啦。”
那三個男人,跟大排檔老板也是認識的,一看這樣,就說了句“好吧,這次給海哥面子,算你好運,算了”。
大排檔老板說聲“謝謝,你們真給面子,送你們二瓶啤酒?!币粓黾磳l(fā)生的沖突,就這樣解決了。
做大排檔的老板,通常需要處理這類的沖突,畢竟,這種場合,喝了不少的酒,有意無意之間的碰撞,有意故意的沖突是難免的。關(guān)鍵是怎么化解,一旦沖突或打起來,受影響最大的還是大排檔老板。輕則經(jīng)濟受損,打起來鍋碗瓢盆難免受損,重則會被相關(guān)部門關(guān)門整頓處理。
張焱和郭娜說了聲謝謝,買了單,相互攙扶著,東歪西倒的上了樓,進了房。到底當晚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二人都不敢肯定有還是沒有。也都記不起來了。
有些人總喜歡指責(zé)有人借醉酒忘事來逃避責(zé)任,如果喝酒的人,真正喝醉過的,就不會這樣不懂裝懂的去信口開河了。所謂的斷片,就是失去了一段記憶,怎么想都無法想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