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討論完如何應(yīng)對熊嘉琪她爸,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我們編輯室里面的午飯,都是那個不認(rèn)識的阿姨給做的。說也奇怪,熊嘉琪每次都跟我說起她的名字,我每次都忘記。
最后,就連熊嘉琪自己也忘記了。
我們編輯室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認(rèn)識她。只是記得她,每次給我們打飯時,都會微笑著給我們加菜。所以,我們基本上就沒有少菜吃的時候。
“嘉琪,我去幫你打飯吧?”
這是我第一次給熊嘉琪打飯。
這份飯里面,包含:紅燒肘子、清水燉白菜、還有兩個雞蛋。這應(yīng)該算是營養(yǎng)充分了吧。
我們這些當(dāng)編輯的,每天都要消耗很多腦力。而,腦力的消耗,必須通過脂肪的補(bǔ)充,才能得以恢復(fù)。這個紅燒肘子,就是一份很好的脂肪補(bǔ)充食物。
不過,我每次吃到這個肘子,總感覺它好像跟我們?nèi)粘;顒拥倪@個“胳膊肘”很相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老有這種感覺。
這個煮飯阿姨這么好,應(yīng)該不會把飯菜整出什么問題吧?還是我太多想的緣故。
“弘明……”
我看見熊嘉琪陰暗著臉,伸出雙手,用一種粗礦悠揚(yáng)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對我說。
“你看過《人肉叉燒包》和《人皮客?!穯??”
大中午的,這個熊嘉琪,就來這一套。還真別說,嚇了我一跳。
“看過,看過。吃你的飯吧!”
我把自己的肘子,讓給了熊嘉琪。
“你干嘛吃我的肘子!”
熊嘉琪瞪著眼睛,憤怒的舉起雙手。我清楚的看見,熊嘉琪的兩個手臂,都已經(jīng)不見了。變成兩個鮮血淋漓的空袖管。
“??!……救命!”
我被嚇得往后退縮了好幾步,我坐著的圓凳子,也被我驚嚇著給踢開了。
“弘明,你在做什么呀?”
等熊嘉琪提醒我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失態(tài)了。就餐的同事們,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
我感覺有些尷尬。
趕緊扶好凳子,坐回座位上,繼續(xù)吃飯。
“嘻嘻嘻嘻。被我給嚇到了吧。就不信我一個寫恐怖小說的美女,還嚇不到你一個崔弘明?!?p> 我一面吃,一面幫熊嘉琪剝雞蛋。
“我剛才……算了。以后別這樣嚇人了,好嗎?”
熊嘉琪點點頭。
“對不起,沒想到我這樣的一個恐怖小故事,就把你給嚇到了。以后不會這樣了。”
“你剛才有講故事嗎?”我很詫異的問熊嘉琪。
“是呀,不然,你干嘛被嚇成這樣呀?”
可我分明是,只聽見熊嘉琪在那發(fā)出一些恐怖的聲音嚇我呀。這中間,好像并沒有什么故事。
“算了,我們繼續(xù)吃飯吧?!?p> 我不想再去回憶剛才恐怖的畫面。
我們編輯室的食堂,都是使用的不銹鋼餐盤。吃完之后,有專門的洗碗工負(fù)責(zé)清洗、消毒和存儲。
所以,等熊嘉琪吃完時,我趕緊主動把她的餐盤也拿去扔到洗碗槽里面。
總是覺得,這個洗碗槽,好像也有問題。
正想著,洗碗槽里面,突然冒出一個閉著眼睛,渾身像白紙一樣白的男人。
我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會兒,就又什么都沒有了。
沒有去管這些,我牽著熊嘉琪的手,一起去編輯室里面午休。
“嘉琪,紅燒肘子,你有沒有吃膩呀?”
“我早就吃膩了。不過,我還想吃那個阿姨的紅燒肘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呀,我也有與你相同的感覺?!?p> 我們頓時睡意全無。
“難道是……”
我們異口同聲的指著對方的鼻子說。
……
這時,杰森走了過來。
“弘明、嘉琪。你們有沒有看過那個電影。”
我們正在驚恐當(dāng)中,忙問“什么電影?”
“就是那個電影。一個女孩子,天天到飯店里面免費吃東西。她覺得自己賺了。沒想到,最后的真相卻是,她在自己吃自己。更加離譜的是,她最后把自己給吃得,只剩下一個頭了?!?p> “啊!”
我與嘉琪被嚇得擁抱在一起。
“瞧把你們給嚇得。沒有意思,我再去其他同事那里說這個電影。你們的心理承受力,好低呦!”
雖然杰森很鄙視我們的心理承受力,但是這樣的恐怖故事,可是不能亂講的呦。
像我們這樣的成年人,都會被嚇得睡不著覺??梢韵氲剑绻屝『⒆勇犚娏?,肯定會嚇出問題來不可。
可是杰森這個人,什么話都可以亂說。
這不,又到其他同事那里去顯擺,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恐怖片。還有,自己在外面看到的那些“重口味”、“電鋸驚魂”等等。
被杰森這樣一搞,誰還有心思專心睡覺呢?
我吃杰森的虧已經(jīng)夠多了。所以,我很了解現(xiàn)在同事們的心情——就是一個字,“煩”!
過了一陣子,我和熊嘉琪都從驚悚當(dāng)中走出來時,杰森又來了。
現(xiàn)在,熊嘉琪也開始討厭杰森。
我反而對杰森特別歡迎。
因為,杰森作為一個“恐怖迷”,對全世界的各種相關(guān)電影、電視劇,都有深入的了解。
從這一點來看,他說不定,還能給我提供一些創(chuàng)作上面的幫助呢。
“杰森,你具體說一下,你看過的恐怖片唄?!?p> 反正睡不著,何不聽聽杰森講他看過的恐怖片。
“弘明,就知道你特別了解我。我就從X源變講起吧……”
嗯,這個片子確實挺好看的。
我就將雙手支撐著下巴,認(rèn)真的聆聽杰森講起故事來。
熊嘉琪一看這種情況,跑到一邊,把耳朵塞起來,還用書蓋住腦袋,強(qiáng)制自己入睡。
由于我這里吸引了杰森的注意,同事們才能夠好好的午休。從這一點來看,我還算做了一件好事。
我們都過得很輕松,根本沒有為運動會做出任何的準(zhǔn)備。
因為,站在同事們的角度來看,這場運動會,無非是觀察,哪些想走的,還有哪些想得到晉升的。
而我,一定要贏大老板一場,或者更多場。
我們各自的目的,使得我們早就忘記了運動會本身的意義。
杰森給我講了他對一些電影、電視劇的看法。
“弘明,現(xiàn)在好多同事都不理解我。其實,我是想把一些先進(jìn)的理念融入我們編輯室。這個社會需要創(chuàng)新,我們這個編輯室也需要創(chuàng)新。不能總是抱著自己的金飯碗過日子,要看看別人的瓷飯碗里面,又多了多少種菜?!?p> 聽起來,就像是在作報告。
不過,杰森這么久,跟我接觸多了,他也開始服軟了。他也知道,什么事情,不能“硬來”。
他現(xiàn)在說這些話,完全是照搬烏主編前幾天月終總結(jié)會上面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