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生走在回家的路上,頭頂細碎的光,將路途斑駁的像是一條歲月的路,走多遠都不累,卻又想快點走完。再不久就要高考,究竟是要選擇遠方那所理想的大學,還是留在這座城市,與父親有個依靠。
幼時的記憶,母親患癌去世,父親就一直和莫云生相依為命,父親沒有再娶。
“云生……”
身后有人在叫莫云生,莫云生回頭望去,喬柯正朝自己跑來。
“云生,你是要回家嗎!”喬柯大口的喘著氣,問莫云生。
莫云生點點頭。
“別呀!上次CD店的老板說,許嵩的碟片今天到貨,你陪我去買啦?!眴炭翲ello Kitty式的朝著莫云生撒嬌。
莫云生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受不了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p> “那人家就是喜歡嗎!”喬柯聲音發(fā)著嗲,同時從書包里拿出一本書,遞給莫云生。“吶!這個是酬勞。”
“什么……”莫云生翻過書面一看,頓時一怔?!澳隳抢飦淼?!你一定費了力不少力氣,我怎么能收呢!”
喬柯給莫云生的是一本線裝文言文《紅樓夢》,喬柯知道莫云生非常喜歡《紅樓夢》這本小說,昨天下午放學回家,看到小區(qū)有個收廢品的老頭,三輪車上堆了很多舊書,也巧,喬柯正好瞧見了那本《紅樓夢》,喬柯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回來的。
“送你了。”喬柯說。
“你哪來的……”莫云生看這書的顏色,有些年頭了。
喬柯眼睛一翻,知道莫云生腦子里在想什么。“放心,不是臟物。怎么樣!莫小姐,我的事情,你OK嗎!”
莫云生直搖頭,拿喬柯沒有辦法。
去往CD店的路上,喬柯一路上不停的對莫云生八卦著娛樂新聞,說,許嵩好像出書了,《海上靈光》,超想買。
莫云生一直說喬柯花癡。
有時我們會因為和別人喜歡的不一樣,和別人的意見相左,以至于無法理會他人,其實我們在別人眼中也亦是如此。
像頭上的夕陽,與失明者無意,卻與將逝者染暮。
學校后面有一條很長的河流,河對面遙隔的景,是諸涼城所喜歡的,有種時有近無的感覺,所以諸涼城常來這里寫生,有時就連周末也會來這里寫生。
此刻的夕陽沉而漸消,殘余的霞光落在整個的河面上,被風吹襲,像是歲月以后的人生。
諸涼城望著河面的光暈,突然收起了鉛筆,看著身旁的余染,問:“余染,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余染一愣,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腦子里翻轉(zhuǎn)了兩秒,才明白諸涼城說的什么事情?!叭绻沂悄?,我會先問問云生是怎么想的。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問過云生,她想考去哪所大學吧!”
諸涼城錯愕的表情,被余染問住了,沒錯自己到現(xiàn)在還和莫云生說過自己要出國的事情。
“唉!”余染嘆著氣。“涼城,智商和情商是兩個概念,我雖然沒你學習好,但是,情商絕對比你OK的。有什么事情盡管來問我,特別是情感方面的事情,我來者不拒的。”
“去死!”諸涼城順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朝余染丟去。
“喂……”余染嚇得跳了起來,躲開了石頭。“你是想謀殺我!”
“下次說話注意點?!敝T涼城說。
“喂。”余染兩三步走到諸涼城旁邊,坐了下來?!拔覇柲悖悻F(xiàn)在想不想出國留學。”
“不知道?!敝T涼城丟出三個字。
兩個月前,母親告訴諸涼城,姑姑在墨爾本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學校,手續(xù)姑姑正在辦理,等辦好手續(xù),諸涼城就要動身去往墨爾本。
諸涼城之所以回答‘不知道’,是因為母親還告訴諸涼城,姑姑聯(lián)系的大學是墨爾本大學,而諸涼城前往所主修的科目就是美術(shù)學。諸涼城從小就喜歡畫畫,現(xiàn)在還是一直的喜歡美術(shù)。如果聽到有誰在陽城開辦畫展,諸涼城蹺課都會去看畫展。
那一種近在眼前的奢望,卻也希望,能留在莫云生身邊,所以,不知道,還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