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濂看向萬昭微微皺眉。
萬昭繼續(xù)說:“賈社長對我還真是了解,他剛才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嫌錢掙得少,畢竟能者多得的道理大家也懂,既然大家都愿意把自己那份送給我,那我就卻之不恭收下啦,唉,受之有愧啊~”
萬昭說完,全場再次安靜了。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一臉蒙蔽!
萬昭這家伙,臉皮也太厚了吧!
剛才那幫人也就嘴上一說,誰跟錢有仇???都想著借著萬昭的名氣多賣點合集,整點外快,本來是激將法刺激刺激他,沒想到他居然順?biāo)浦弁饬???p> 從來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
尤其是那句‘受之有愧’,有愧你妹?。?p> 一點沒看出來你愧疚!
還以為你丫真的自視清高不愿意跟我們混到一塊呢,原來還真是為了錢!
直播間的觀眾聽到萬昭的話,也眾說紛紜,彈幕一條接著一條。
“還以為萬老師視金錢如糞土呢,原來也是愛財?shù)娜税?!?p> “估計文聯(lián)那幫人都蒙蔽了吧!本來想用個激將法,結(jié)果萬昭不按套路出牌?。」?!”
“支持萬老師的做法,能者多得,憑什么吃大鍋飯?”
“萬老師還真是不怕得罪人,這么一整,整個文聯(lián)都得罪了?!?p> “萬老師還怕得罪人?他就一滾刀肉混不吝,別人見他恨不得繞著走的主,我猜他的字典里就沒有得罪人這三個字…”
……
看到萬昭的做法,賈一鳴跟吳新民笑而不語,人無完人,誰都有缺點,萬昭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今天這件事宣傳開以后,萬昭貪財這個標(biāo)簽算是撕不掉了,一輩子的污點,文章寫得再好有什么用?人品不行什么都不行,慢慢就會被邊緣化。
康濂跟其他三個評委也很詫異,臉上多少帶有一絲惋惜的味道。
本以為發(fā)掘到一匹千里馬,沒想到缺點這么快就暴露出來了,年紀(jì)輕輕就這么看重金錢,將來難有大作為。
太可惜了。
“曹老師,他們剛才都答應(yīng)把版稅自愿轉(zhuǎn)給我了,沒問題吧?”萬昭轉(zhuǎn)向曹其清問。
曹其清愣了一下,說:“沒問題,這你不用擔(dān)心,我們都可以作證,回頭你把個人名下的銀行卡號發(fā)給我,我會安排?!?p> 萬昭笑笑說:“不用了,忘了跟您說了,我決定把這本合集的全部版稅都捐給希望小學(xué),幫助那些家庭困難的孩子們完成學(xué)業(yè)。”
曹其清眼睛一亮,問:“小萬老師,你說真的?”
萬昭一本正經(jīng)說:“當(dāng)然是真的,對了,以我個人的名義捐,畢竟版稅都是我一個人的?!?p>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氣的差點吐血!
前一秒還是一副貪財好利的嘴臉,下一面就變成了一個大慈善家,關(guān)鍵是所有的功勞都他一人獨攬,我去你大爺?shù)陌桑?p> 這個彎拐得也尼瑪太快了!
簡直措手不及?。?p> 這尼瑪不是耍人玩呢嗎?!
看到這一幕,直播間的觀眾都樂瘋了!
“臥槽!萬老師這操作太騷了?。〔贿^我喜歡!”
“原來剛才萬昭是故意的啊,這會文聯(lián)的人都該氣瘋了吧!哈哈!樂死老子了!”
“萬老師身為瀚海文學(xué)獎得主,這么大一作家,沒想到這么逗比,果斷路轉(zhuǎn)粉!”
“剛才賈一鳴還想黑萬昭一把,沒想到讓人家將計就計耍得團團轉(zhuǎn),不得不說萬昭這招太高了啊!”
……
賈一鳴等一眾前行社的人臉都黑了!
本想著給萬昭挖個坑,沒想到把自己給坑了,讓人家當(dāng)猴耍!
臉,
火辣辣的疼。
按照慣例,文誼會合集需要寫一個序言,作為今年文誼會的總結(jié),這個序言一般都是臨場創(chuàng)作,既要求有不俗的書法功底,還要文思敏捷,兩者缺一不可。
往年這活都是康濂主筆,他是文聯(lián)里面公認(rèn)的書法大家,書法水平絲毫不輸專業(yè)的書法大師,至于文采方面,更是沒得說,否則也不能坐上文聯(lián)主席的位置。
不過鑒于今年萬昭的突出表現(xiàn),康濂有意讓萬昭寫這個序,只是不知道他的書法功底怎么樣。
曹其清會意,轉(zhuǎn)向萬昭問:“小萬老師,不知道你有沒有意愿給進(jìn)今年的文聯(lián)合集作序?”
萬昭搖搖頭,剛讓文聯(lián)這伙人坑過一把,這次又想框哥們,騙哥們的筆墨?
你們這招空手套白狼玩得挺溜??!
曹其清以為萬昭對自己的書法沒有底氣,勸道:“小萬老師,如果你不想親自寫的話,可以找人代筆,你口述就行?!?p> 萬昭還是搖頭,雖說原世界的文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有名的序言也不在少數(shù),但是平白無故給文聯(lián)這伙人用,總感覺虧得慌。
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了,沒理由再上第二次。
萬昭說:“水平一般,能力有限,這活我還真干不了,還是讓康老來吧?!?p> 見萬昭都這么說了,曹其清也不好再勸,只能讓康濂再寫一次。
序言這東西說好寫也好寫,說難也難,至少寫好了不容易,康濂如同老僧入定一樣,開始閉目思考。
就在這時,突然進(jìn)來了四個穿著安保服的人跟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這個西裝男人萬昭有印象,好像是春光園的管家,另外四個人都是園里的安保人員。
這個春光園里面據(jù)說珍藏著不少名貴的物件,動輒上百萬,安保工作做得也很到位,幾乎遍地都是攝像頭和報警裝置,一旦有人動什么歪心思,立馬暴露無遺。
這伙人來這干什么?眾人都是一頭霧水,看他們的樣子都十分嚴(yán)肅,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西裝男人徑直走到康濂身前,自我介紹說:“康老您好,我是春光園的負(fù)責(zé)人陸驍,麻煩請您指認(rèn)兩個人?!?p> 康濂臉上波瀾不驚,說道:“可以。”
陸驍從身上掏出一個手機,給康濂播放了一段視頻監(jiān)控錄像。
因為事出突然,曹其清暫停了攝像直播,免得節(jié)外生枝。
放完之后,陸驍問:“康老,這兩位是不是你們文聯(lián)的人?”
康濂微微皺眉,點點頭。
“有什么問題嗎?”康濂問。
陸驍又把手機視頻給在場的文聯(lián)成員看了一遍,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兩個人在一處鏤空的閣樓前抽煙,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評委老邢跟前行社社長賈一鳴。
在閣樓的附近立著一個標(biāo)牌,上面寫著嚴(yán)禁煙火,抽煙當(dāng)然也算煙火的一種。
老邢一梗脖子,站出來說:“不就是偷著抽了根煙嗎,至于這么興師動眾嗎?”
賈一鳴也站了出來,幫腔說:“我們抽之前都確認(rèn)過了,四周很安全,實在是找不著地兒了?!?p> 其他文聯(lián)成員也都不以為然,這事真真不能怪他倆,偌大的園子里就只有一兩處可以抽煙的地兒,老邢跟賈一鳴都是老煙民了,癮上來了只能隨便找個地了。
陸驍面無表情說:“如果只是偷著抽煙當(dāng)然不會這么興師動眾,問題就是你們挑的這個地兒太存了。”
眾人一臉茫然。
陸驍接著說:“這個閣樓是個藏畫室,里面都是我們家先生收藏的名人字畫,也趕巧了,你倆抽煙的煙灰正好順著窗戶飄了進(jìn)去,把我們家先生收藏的一副書法給燙了窟窿,你們說這事怎么辦吧?”
老邢跟賈一鳴都呆了,就抽了幾口煙就把人家的字畫給燒了窟窿?這事趕得也太寸了吧?
兩人又反復(fù)看了幾遍陸驍手里的監(jiān)控畫面,果然從老邢的煙上有一小塊煙灰讓風(fēng)刮進(jìn)來窗戶里,不偏不倚落在了閣樓墻壁上掛著的一副書法上。
老邢嘆了口氣,真倒霉!
這破事都讓自己趕上了!
在場的人都知道春光園里收藏的字畫就沒有便宜的,怎么說也是園子的主人秦宜川親自選進(jìn)園子里的,作為共和國首富,他的眼光自然不會差,好多都是在拍賣會上搶來的,便宜的少說也得上百萬,貴的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都有。
老邢急的臉都紅了,這事還能怎么辦?
賠唄。
自己惹得簍子,肯定得自己補啊。
可是一想到讓自己損壞的這幅書法肯定價值不菲,老邢就犯了愁,自己大半輩子也才攢了六位數(shù)的家底,可能都不夠補這個窟窿的。
賈一鳴看到是老邢的煙灰惹的禍,長舒一口氣,一臉的慶幸。
老邢問陸驍:“問我怎么辦也沒用,這事你們打算怎么辦?”
陸驍說:“按照流程,我們已經(jīng)請了專業(yè)的書畫鑒定師,人馬上就到,您需要按照鑒定師評定的損壞程度進(jìn)行賠償,如果您對我們請的鑒定師有疑義,您也可以自己請一位?!?p> 老邢點點頭,對方的說法不過分,反正怎么都得賠,天經(jīng)地義。
接下來就是等了,等鑒定師估價賠償。
老邢沉默了一會又問:“那副讓我毀了的字是出自哪位書法家的?方面透漏一下大致的價格嗎?”
反正干等也是等,不如先問問價格讓自己心里有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