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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樣童年

起早貪黑為陀螺

別樣童年 檀哥 3173 2020-03-31 20:53:08

  二月的春風就像剪刀一樣裁出了柳葉,柳葉就像魔法師的魔法棒一樣喚醒了陀螺。

  于是乎,一時間,整所學校的每節(jié)課間,幾乎所有的男同學不是在抽陀螺,就是在觀看別人抽陀螺。我們這兒,抽陀螺是男生的游戲,女生是不抽陀螺的。

  我沒有陀螺,也沒抽過陀螺,但我喜歡陀螺。每節(jié)課間,我就去觀看大哥哥們在他們班級門前寬闊的陽臺上抽陀螺。

  我細心觀看,他們的陀螺是木制的圓柱體與圓錐體的結(jié)合體,錐端鑲嵌著一枚鋼珠。也有在錐端釘鐵釘?shù)?,不過得去掉釘帽。他們都說,嵌有鋼珠的比釘上鐵釘?shù)暮糜谩_€有的,在陀螺的圓柱體上著幾圈環(huán)形色彩,轉(zhuǎn)起來非常好看!

  抽陀螺的武器是一把小繩鞭子。鞭子的柄是一根三、四扎長的小木棍子。在棍子的一端挖一個卡槽,系上一根細皮條或者布條。有的還在皮條或者布條的末梢系上一根皮線。系上皮線的小繩鞭子抽陀螺的時候,既輕松又有“嘎嘎”的響爆聲,顯得非常有激情!

  他們在每次啟動陀螺的時候,有的是先以鞭繩纏繞陀螺的圓柱體部分,再一手握鞭柄,一手將陀螺的錐頭著地,然后撒開陀螺的同時,迅速抽拉鞭繩,陀螺就在鞭繩的抽動下旋轉(zhuǎn)起來了;有的是用雙手直接旋轉(zhuǎn)陀螺,使之轉(zhuǎn)動。待陀螺被啟動起來,就可以用鞭子抽它了,使之不停的轉(zhuǎn)動。抽打得越狠,旋轉(zhuǎn)得越快?;蛘弋斔徛聛?,開始一邊旋轉(zhuǎn),一邊發(fā)生東倒西歪時,你可以用鞭子抽它,使它加速旋轉(zhuǎn),而且又變得平穩(wěn)起來。

  太好玩了。不僅可以這樣單獨玩,也可以幾個人比賽玩。比賽玩的,有的以不停的旋轉(zhuǎn)為贏,有的以不停的旋轉(zhuǎn)且不出事先畫好的圓圈為贏,有的高手之間的較量還以抽著陀螺跳越障礙為贏……

  他們玩得太酷了!

  我最喜歡的陀螺是志剛哥哥的那個。他的陀螺做得非常的標志,木質(zhì)堅硬,不高不矮,柱錐正圓,鋼珠嵌得不大不小,頂上和周圍都著有色彩。尤其是旋轉(zhuǎn)起來皮鞭抽動時,鋼珠與地面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和呲呲的摩擦聲,再配合上陀螺身上旋轉(zhuǎn)的色彩和皮鞭的響爆聲。啊,那簡直像一個穿著彩裙的小姑娘在踩著鼓點噔嘣噔嘣的旋轉(zhuǎn)著跳舞,看起來別提有多享受了!

  看著看著,我特別想擁有一枚屬于我自己的陀螺。

  我問志剛哥哥,說:“志剛哥哥,你的陀螺是自己做的嗎?”

  他一邊抽陀螺,一邊告訴我,說:“不是?!?p>  我又問:“那是誰給你做的呢?依我看,你的陀螺最漂亮了!還非常好用!”

  他高興地說:“那是當然了!我的陀螺是叔叔做的。他是一個好木匠,當然能做出最好的陀螺了。再說了,我的陀螺材質(zhì)是梨木的,還在鍋里煮過。叔叔說,我的陀螺不但木制堅硬,還不崩不裂?!彼屚勇萃O聛砟媒o我看,確實看起來木制緊密,沒有任何裂痕。

  我非常的贊嘆,說:“哇塞,太棒了。那色彩也是叔叔給你畫上去的了?!”

  他毫不謙虛的說:“包括鑲嵌鋼珠,都是他一手為我制做的?!?p>  我羨慕的說:“哇塞,我要是有一個這樣的叔叔該多好哇!”

  他聽了我對他叔和陀螺的夸贊,心里美滋滋的,說:“要不,讓你玩一會兒。小心點兒,離開墻壁遠一點兒?!?p>  我高興的接過他手中的五彩陀螺,在他的悉心指導下,我小心翼翼的玩了一會兒。

  ……

  我放學回到家中,問爸爸:“爸爸,你會做陀螺嗎?”

  爸爸好像思考了一下,說:“會,但是不一定好用。你想讓我?guī)湍阕鰡幔俊?p>  我覺得有些希望,說:“你幫我做一個唄!”

  爸爸立刻找來了一根從楊樹上砍下來沒多久的粗枝條,有包餃子用的搟面杖那么粗吧。然后他拿來斧頭,墊上一塊厚木板,左手豎起那根楊樹枝條,右手掄起頭,“咔,咔,咔”三下五除二就砍出來一個圓錐形。他又找來一把手鋸,留下圓錐和一截圓柱體,“呲,呲,呲”三兩下,就鋸開了。

  爸爸笑著把掉在地上的陀螺撿起來遞給我,說:“小樂樂,你看,一枚嶄新的陀螺誕生了。”

  我接過爸爸手中的陀螺,放在手上仔細端詳。啊,太感慨了!這枚陀螺跟志剛哥哥的陀螺簡直沒法比較!

  你看,圓錐削的太尖了,圓柱做的太長了,圓柱上還有一個疙瘩。咋看咋不順眼!

  爸爸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釋說:“對不起啊,小樂樂。我小時候沒有玩過陀螺,也沒有做過陀螺,只是見過,卻沒有留過心。這樣,你看哪里有不合適的地方,盡管提出來。我?guī)湍阍傩扌薏痪秃昧藛幔苦???p>  我把我的看法和提議告訴了爸爸,他又細心、認真的修理了半天,遞給我。

  這回,雖然圓錐不像以前那么尖了,圓柱也短了不少,不過總體看起來還是比較高的,感覺。

  爸爸有些累了,坐在小木凳上,點起了一支香煙,說:“小樂樂,這回可以了吧?!如果還是不理想的話,你先湊合著玩著這枚陀螺,以后再做一枚好一點的。好嗎?”

  我突然想起來了一個疏漏,說:“爸爸,咱家有小鋼珠嗎?木陀螺的尖上鑲嵌上小鋼珠才好用。”

  爸爸笑著揮揮手,抽了口煙,說:“咱家沒有。那得到修理自行車的師傅那兒去找,他那兒肯定有的?!?p>  我的嘴巴吧咂了兩下,說:“那怎么辦呢?咱們村里沒有修理自行車的師傅,城里肯定有。誒,爸爸你什么時候到城里去呢?”

  爸爸昂起頭眨了眨眼睛,吐了一口煙,說:“我記得,小時候他們的陀螺有在尖上釘釘子的。釘釘?shù)臅r候,得把釘帽去掉才好用。是吧,小樂樂?”

  我有些不情愿,但又沒有小鋼珠,就勉強的說:“是的。那就釘上鐵釘吧!”

  爸爸把香煙叼在嘴里,找來鉗子,掐不掉釘帽。后來找來一把錘子,把釘子放鐵錠的棱角上才砸斷了。然后,三兩下就將帶尖的那多半截釘子釘在了陀螺的尖上,又把帶有釘帽的那部分鐵釘釘在了陀螺的圓柱中心。

  爸爸高興的說:“好了,讓我來試試吧!”

  爸爸俯下身,一本正經(jīng)的雙手交錯,抱緊陀螺貼近地面,突然用力抖開雙臂。陀螺隨之脫手而出,旋轉(zhuǎn)著跳在了地面上,在地面上繼續(xù)旋轉(zhuǎn)。

  爸爸站起來,把嘴里快抽完的煙頭夾在手指間,在煙霧中露出滿臉的笑容!

  我觀察這枚陀螺,看著旋轉(zhuǎn)起來好像是挺不錯的。但你細看,它旋轉(zhuǎn)得不太穩(wěn)當,尤其是轉(zhuǎn)速稍減越發(fā)東倒西歪的明顯。這令我不太滿意。

  不過,說實在的,我還是非常高興的。畢竟我有了自己的陀螺,可以隨時找一塊平地抽著陀螺玩了。

  待陀螺停下來了,我也試旋了一下,告訴爸爸,說:“還可以,就這樣吧。謝謝爸爸!”

  爸爸收拾了工具,幫媽媽做飯去了。

  我開始做小繩鞭。我找來一根小木棍,在一端用小刀挖了一個卡槽;又找來一根小布條,系在卡槽上;這樣,一把簡陋的小繩鞭就完成了。很簡單的!

  吃過飯后,趁天色還不黑,我就開始在月臺上抽陀螺玩。雖然陀螺不好用,得緊抽,不然它就偷懶,不好好旋轉(zhuǎn),開始東倒西歪;但是看到它旋轉(zhuǎn)著,我心里就舒服!

  在后來的幾天里,陀螺和小繩鞭就是我的隨身物品,就是我的命根子。我走到哪兒,就帶它們到哪兒。直到陀螺被我抽“崩潰”了。

  那是在與志剛哥哥比賽抽陀螺的時候,看看誰抽的陀螺旋轉(zhuǎn)速度快。評委是我和他的兩個班長。

  我得加勁兒抽哇,陀螺在我鞭子的催促下拼命的旋轉(zhuǎn)。

  一開始,兩個評委都說志剛哥哥的陀螺旋轉(zhuǎn)的快,我的慢。由于我的體質(zhì)比他強壯,繼續(xù)下去,我越來越加緊抽鞭子的頻率和力道;而他呢,在加快抽鞭子的頻率和力道上不如我,而且開始不停的咳嗽。評委們都開始看好我這邊了。

  眼看,評委商量著就要宣布他輸了。突然,“啪”的一聲,我的陀螺分成了兩半,一半撞在了墻壁上,一半飛出了月臺。

  我傻眼了。志剛哥哥高興得差點暈了過去,好在有兩個班長上前扶住了他。

  ……

  后來,有一次,我跟隨同學齊悅賢到她家寫作業(yè)。在寫完作業(yè)之后,見她哥哥拿出來一枚木陀螺抽著玩。那陀螺雖然沒有著彩,但旋轉(zhuǎn)平穩(wěn),還挺不錯的,讓我羨慕不已!

  我一邊觀看,一邊問他:“這陀螺是什么材質(zhì)?挺漂亮,挺好用的。鑲嵌鋼珠了嗎?”

  他非常自豪的告訴我:“這是我自己做的,不錯吧!柳木的,上了鋼珠。你聽它發(fā)出的‘嘚嘚嘚’的聲音,就是鋼珠跟地面上的石頭的撞擊聲?!遗聛G失,就沒敢拿到學校去?!?p>  我心里想:我跟他們哥妹倆是老鄰居。雖然我現(xiàn)在不住這里了,但是關(guān)系還是很親近呢!我說出來讓他幫忙做一枚陀螺給我,他也許不會拒絕的。

  我就謙恭的說:“慧賢哥哥,你做的陀螺真不錯。我的陀螺壞了。你能不能為我做一枚呢?啊,我求你了!”我扯著他的衣襟故作撒嬌態(tài)。

  他居然毫不猶豫,慷慨的就答應(yīng)了。我真是受之若驚,心里頓時放飛一群歡叫的喜鵲,隨后陽光萬丈,千萬花開,啊,別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他告訴了我他的顧慮,說:“就是缺一把小菜刀!”

  我忙說:“不用愁,刀,我準備。什么時候做呢,我同你一塊去。”

  他收起鞭子,任陀螺自由在地面上旋轉(zhuǎn),用鞭把敲打著手心,踱來踱去。待陀螺停止了轉(zhuǎn)動,他才發(fā)話,說:“這樣吧,星期六咱們寫完所有的作業(yè),星期日早晨就去小樹林砍柳枝,做陀螺。記住,一定要早早的來叫我?!?p>  我見他想了好長時間,安排的一定很得當,就爽快的答應(yīng),說:“好,到時候我?guī)闲〔说??!?p>  ……

  星期六那天放學后,我又跟悅賢到她家寫作業(yè),她哥哥也在。在她哥哥的催促下,我仨以最快的速度寫完了星期日的作業(yè)。在我離開之前,她哥哥又具體安排了一下明天所做的事情。

  我回到家,趁爸爸媽媽不注意,就把小菜刀藏在家門外不遠處疏松的土壤里,上面還壓了一塊石頭,作為標記。這晚,我睡得很早。隱約聽到爸爸媽媽討論我說,這孩子今晚睡得這么早,是不是怎么了?

  我一覺睡醒之后,看到爸爸媽媽都還在睡著。悄悄的起身,掀開窗簾,觀察窗外的天色。月亮雖然很大,但我感覺到光輝已經(jīng)有些褪去,不是太亮了。我確認,天快亮了!

  不看表嗎?不看,看也看不懂,老師還沒教呢!再說了,也沒有表??!我覺得看天色還是比較準確的。每天上學不就是這樣看天色,辨時間嗎?

  我偷偷的穿上衣服,生怕同一個炕上熟睡著的爸爸媽媽聽到了。像貓一樣,悄悄的爬下高高的坑頭,躡手躡腳的來到臥室的門前,輕輕地扒開一個門縫,就溜出去了。沒敢?guī)祥T!悄悄的穿過客廳,輕輕地打開屋門,出了門又輕輕的帶上。來到了院子里,啊,終于可以喘一口氣了。不過也得趕快離開,萬一讓爸媽喊住了,就又被扣在家里了。說的沒錯,接下來還是跟做賊似的悄悄溜出了院門。

  在朦朧的月光下,還算能看清楚。我看四周沒人,掀開那塊做標記的石頭,從土中扒出小菜刀,再把土添平了。然后把小菜刀別在腰帶上,低頭看了一下,腰間不太顯眼,就去找慧賢去了。

  沒想到,到了他家門前,一推門,門還鎖著。抬頭看到月亮還放著些光輝,這才明白,是來的太早了。那也不能回去?;厝チ耍謰尵筒蛔尦鰜砹?。咋辦呢?就在門前等著吧!

  我等啊等,等阿等,等到月亮的光不見了,東邊逐漸亮了起來。春天雖然是暖和了,但這是早晨??!等開門的這段時間凍得我直打哆嗦!

  我突然想到,要是讓悅賢和慧賢的奶奶和爸媽發(fā)現(xiàn)我身上有菜刀,一定會告訴我的爸媽的。于是,我又把小菜刀暫時藏在他家南邊的豬窩棚上,用稻草掩蓋住。

  當我再次來到他們家門前時,正好碰到他奶奶在開門鎖。他奶奶開了門,沒注意到我,扭頭就往回走,好像著急去做飯。我跟在她后面就進了家。不知道她轉(zhuǎn)身要做什么,看到我嚇了她一跳!

  奶奶說:“臭小子,你嚇了我一跳,你!這么早,來我家干什么?”

  我解釋說:“來找悅賢和慧賢玩??!他們起來了嗎?”

  奶奶笑著說:“就你早!他們還在睡懶覺呢!進屋去吧,外邊冷。他倆在東邊臥室呢。讓他們再睡會兒,別吵醒他們?!?p>  我進了屋,見到他倆還在睡覺。聽奶奶的話,我還得等,等著他們醒來。這一天哪,過的!我不由得覺得自己很搞笑!不過,為了陀螺也沒辦法,就耐住性子等吧!

  等啊等,等啊等,好像等過了幾個冬天。終于,他們醒了,穿了衣服,吃了飯,拿上小菜刀,可以向小樹林出發(fā)了。

  你問,我吃過早飯了嗎?沒有啊!我哪有時間吃呀?我盡等著人家了,我忙著呢!

  在慧賢哥哥的指揮下,我和悅賢跟他來到了小樹林?;圪t哥哥說,他最熟悉這里的地形,最了解這里的樹木。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棵長有較粗側(cè)枝的柳樹。

  我看這棵柳樹特別的矮,但是側(cè)枝特多,其中有兩三根可以做陀螺用?;圪t哥哥爬到樹梢上,選了一根最合適的,說:“就它了。樂樂,來,把小菜刀遞上來!”

  我抱著樹身,踩著樹杈,伸手把小菜刀遞給了他。他一手抱著樹身,一手掄起菜刀“咔咔”的砍起樹枝。我們在一邊呆著,等他。

  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砍下來那根樹枝。我和悅賢高興得歡呼雀躍,他從樹上爬下來卻不高興的說:“小菜刀太鈍了,讓我好費力氣!”

  我上前安慰他,說:“辛苦你了,快坐下來歇歇吧?!?p>  他向四周環(huán)視了一下,小聲地說:“快走,一會兒看林子的就要來了?!?p>  我們在慧賢哥哥的指揮下,拖上那根砍下來的柳枝,繞路來到村子里,躲在一戶人家的柵欄里開始做陀螺。

  我看這意思,好像不只是在躲避護林員,而是在有意避開他爸媽。但我沒有說出口,怕傷人家臉面。

  慧賢哥哥坐在柵欄里的樹樁子上吃力的用菜刀削陀螺,我和悅賢在一旁一邊玩,一邊陪著他。

  他削得累了,說:“樂樂呀樂樂,你拿的這破菜刀太鈍了。都累死我了,才削了這些。恐怕今天是做不出來了,唉――!”

  我也有些失意,低聲的說:“那怎么辦呢?要不,我把小菜刀磨一磨?”

  他想了想說:“這倒是個辦法。不過……”他指著離開要做的陀螺一尺多遠的柳枝上,接著說“今天先把這里斷開,把這根棍子拿回去,等你磨快了小菜刀,下個星期日再做陀螺吧!”

  說罷,他掄起小菜刀,朝他指的部位砍了起來……

  星期日,慧賢哥哥沒有讓我如愿。我心里的那只陀螺卻一直在打轉(zhuǎn),停不下來。

  中午回到家里,我偷偷把小菜刀還原,放在案板邊緣。面對爸媽,面對我溜出去玩耍的事情,他們該批評的批評,我該吃飯的吃飯。反正都習慣了,沒什么的。

  從星期日到星期六,擇機會,我把菜刀磨了又磨,還放到案板上。爸爸以為是媽媽磨了菜刀,媽媽以為是爸爸磨了菜刀。

  終于,又到了星期日。我感覺就像過了幾個世紀,簡直太慢了。我?guī)夏チ擞帜サ男〔说队謥碚一圪t哥哥。這回是吃過飯的,沒像上回那么傻了。

  慧賢哥哥帶我避開大人,為我削陀螺。沒想到,他下手沒多久,就說:“完了,完了,白干了!”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但有一種不太順利的感覺,就問:“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嗎?”

  他氣呼呼的說:“刀,是快了不少。可是,這根柳木棍放時間太長了,都快干透了,太硬了,削不動了?!?p>  我對他有些失望,但委婉的說:“慧賢哥哥,沒事的。我不怪你!你告訴我,陀螺怎么做出來最好用,有機會我也學著做?!?p>  他這才高興起來,比比劃劃的給我講了一大堆。我也沒有聽明白,只是“嗯嗯”的答應(yīng)著……

  后來,悅賢,他的親妹妹,和我是同桌,在學校偷偷告訴我,原來他哥哥也不會做陀螺,只是在借著我想要做陀螺的機會學習做陀螺罷了。我問悅賢,那她哥哥的陀螺,不是他自己做的嗎?她說,不是,是她舅舅做好了,送給他的。

  我有一種被騙的感覺,但悅賢讓我保密。我只能忍了,沒找她哥哥說什么。再說了,我真拿他沒辦法。他比我大兩歲,他不欺負我就是好的了。開個玩笑,別當真!其實,我得感謝人家,不論怎樣,是人家在幫我嘛。

  后來,我想了又想:既想不到有親戚會木匠的,又沒發(fā)現(xiàn)家里人誰會做的,還是靠自己做一枚世界上最好用的陀螺吧!

  可是,往往是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

  星期日,我偷上小菜刀到了小樹林,連樹都爬上不去;見到較低處的楊、柳樹枝條,稍粗一點的就砍不斷;我這才意識到被對自己的“高估”打敗了。

  我突然感慨萬千,原來一枚小小的陀螺竟能讓我如此難堪!我灰溜溜的別上小菜刀往回走。

  半路上,碰見了慶壽大哥哥。他發(fā)現(xiàn)了我腰帶上的小菜刀,問起我用刀做什么來著?我見他發(fā)現(xiàn)了小菜刀,就如實的告訴了他。他帶我到他家,把他小時候玩過的兩個陀螺都送給了我。

  我端詳過后,如獲至寶。他的陀螺做的最好不過,唯一的缺點是沒用鋼珠,用的是鐵釘。

  我逮住了機會,跟上四叔(二爺爺家的四子)到城里修自行車的師傅那里撿到了幾顆大小不一的鋼珠?;貋恚尠职謳兔θサ袅藘擅锻勇萆系蔫F釘,換上了最合適的鋼珠。

  爸爸再一次為我試陀螺,那姿勢,那旋轉(zhuǎn)的速度,那聲音,那色彩,那簡直是太――那啥啦!我都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我,我,我心里的那只陀螺都,都,都快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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