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鏖戰(zhàn),支援
日上三竿,荒山樹林。
“異常能量?”
又一個全新的名詞蹦了出來,于修盯著手上那團黑乎乎的血肉,陷入了沉思。
所謂的異常能量是黑氣?或者是這塊血肉?
他有些搞不懂。
這頭豬肯定是不能吃了,想起最近豬肉的價格,他就有些心疼。
“唉,麻煩……”
于修支撐著身體,慢慢走到一顆大樹下,靠著樹干,嘴里咀嚼著那群戰(zhàn)士給的壓縮餅干。
那群戰(zhàn)士問候幾句,留下點物資就離開了,按他們的話說,貌似是在這里參加什么“特訓(xùn)”。
具體的貌似是機密,他也沒打聽出來更多有用的東西,至于這些被黑氣感染的動物,是軍方專門飼養(yǎng)的感染獸。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訊息,這座荒山因為“特訓(xùn)”的原因,已經(jīng)被全境封鎖,意思就是,他暫時出不去了。
“煩啊……”
揉了揉臉,他又把目光轉(zhuǎn)到身邊躺著的兩把制式太刀上。
這是對方為了報答,專門留下的,看剛剛殺豬那個力道,居然能突破黑豬表皮。
用好了,也不失為一種利器,就是剛剛那幾個人完全不會耍劍。
咬一口壓縮餅干以后,于修喃喃道:“是為了對抗一太平洋的感染生物么?”
……
和于修分開后,宋曉雨一隊?wèi)?zhàn)士很快又發(fā)現(xiàn)一頭感染生物。
這次是一頭滿口獠牙的黑色野豬,被他們的武器刺激的兇性大發(fā),不要命的想往幾個人身上撞。
八人圍成一圈,各種方法不斷騷擾,破片手雷把野豬炸的血肉模糊。
野豬急切想要脫困,但每一次沖鋒,都會被震爆彈炸回去。
有時候被震到,還想強行突圍,結(jié)果那些戰(zhàn)士直接拔刀下劈。
人沒撞到,身上卻留下了不少入骨的刀痕,血腥味一時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就在野豬搖搖欲墜,八人收縮包圍圈,打算給它致命一擊時,宋曉雨身上的探測器突然開始“嘀嘀”作響。
他們不得不收回對野豬的攻勢,背靠背圍成一團。
與此同時,宋曉雨連忙取出探測器,卻看到滿屏幕的紅光,一道碩大的紅點正飛速向他們沖來。
“是感染者!快走!感染者!”
見到探測器的警報,宋曉雨幾乎是尖叫著帶領(lǐng)其余戰(zhàn)士開始逃竄。
其余戰(zhàn)士哪怕疑惑,也不得不趕緊跟上,沒有人敢回頭看一眼那頭奄奄一息的野豬。
整個隊伍加速逃亡還沒多久,前排的宋曉雨就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其余戰(zhàn)士因為慣性差點栽倒。
那名叫李飛的戰(zhàn)士猝不及防下直接栽到地上,抬頭怒斥道:“宋曉雨,你又干什么?!”
卻看見幾名戰(zhàn)士像是丟了魂似的看著他的背后,等到他轉(zhuǎn)頭看去,瞳孔頓時縮起。
只見那里的樹木都焦黑一片,似乎發(fā)生過大戰(zhàn),遍地都是尸體,這些人的穿著赫然與他們一模一樣。
四周的血腥味和殘骸刺激的他們幾欲作嘔。
哪怕先前已經(jīng)受過訓(xùn)練,近距離觀看過槍決現(xiàn)場,但當(dāng)親身面對時,他們的心底還是十分不適,心底更是駭然。
有小隊被屠殺了!這場特訓(xùn)明明保證過,只會傷人,不可能有大規(guī)模死亡事件發(fā)生!
宋曉雨口袋里的探測器依舊在報警,“嘀嘀”聲在空氣中回響,整片樹林顯得愈發(fā)詭異起來。
高松算是心理承受能力夠硬,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先別管那么多,躲避感染者要緊,實在不行修緣前輩也在樹林里,我們?nèi)ネ侗妓?!?p> 原本宋曉雨他們都快崩潰了,聽到“修緣”二字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睛泛光道:“對,我們?nèi)フ倚蘧壡拜?!前輩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p> 在這些戰(zhàn)士們的眼里,武者,似乎就是戰(zhàn)無不勝的存在。
然而,就在宋曉雨再次取出探測器時,面部表情逐漸開始僵硬。
一旁的李東旭瞥了一眼后,眼底盡是駭然,只聽他顫顫巍巍道:“諸位,我們被感染者,包圍了……”
話音未落,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似的,前方一棵參天大樹轟然倒下,塵土散盡以后,一個漆黑的人影顯露出來。
戰(zhàn)士們剛要轉(zhuǎn)頭,背后又是一陣樹木倒塌的聲音,緊接著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迅速向他們這里竄來。
赫然是兩面夾擊!
就在危機關(guān)頭,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抵抗,引頸就戮,一個不算高大的身影手持長刀站了出來,竟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李飛。
他眼睛死死盯著后面撲過來的那頭感染者,沉聲道:“諸位,我替你們拖住后面這頭,你們先……”
話音未落,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小飛,你一個人肯定不行,帶我陳云一個!”
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軀站在了他的側(cè)身,表情嚴肅,手持長刀,蓄勢以待。
“你們兩基友默契度高,那我和葉子解決前面這頭畜牲!”
看到他們倆這么有膽氣,李九堯也提著長刀站了出來,還順帶把一邊的葉軍給拽了過去,直面前方感染者。
葉軍不情不愿的拔出長刀,瞪了還在傻笑的李九堯一眼,低聲道:“老李,你有把握嗎?”
卻見李九堯曬然一笑,惡狠狠的說:“他奶奶的,不行也要上,總不能一個都跑不掉!”
何東旭和劉淳也站了出來,異口同聲道:“我來替你們掠陣!”
至于高松和宋曉雨這里,則是由腳程更快,還記著之前走過的路的高松,去給于修送信搬救兵。
而宋曉雨則找個安全的地方隱伏,呼喚軍方派增援。
至于戰(zhàn)場上,李飛他們已經(jīng)和后面沖過來的感染者碰上,制式長刀抵在黑爪上,擦出一串火花。
刀身傳來的巨力,更是將二人直接震飛出去。
與此同時,李九堯和葉軍也已經(jīng)與感染者碰上。
不同于李飛他們硬碰硬,李九堯他們在這兒取了一個巧勁,刀刃和黑爪碰撞時,手腕一翻,長刀貼著感染者的臉頰,擦出一道白痕。
“他奶奶滴,這狗東西臉皮可真夠硬實?!?p> 啐了口唾沫,李九堯與葉軍對視一眼,又持刀和那感染者碰到一起。
至于后面的李飛二人組,由于何東旭的干擾,成功拜托了感染者的利爪,并且也學(xué)著李九堯他們開始取巧。
雖說這樣不能克敵制勝,但只要感染者摸不到他們,就能拖延更長時間,屆時援兵一到,就高枕無憂了。
不過,樹林這么大,等援軍的過程是十分艱辛的,畢竟他們可謂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秒消耗的體能都要遠超平常。
沒過多久,幾個人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汗珠,偶爾也會出現(xiàn)幾次配合失誤,但掠陣的二人很快就會把這段空檔填補上去。
他們沒有休息的機會,他們是在拿命在給支援者拖延時間。
一分鐘、兩分鐘、一刻鐘、一小時……
汗水在恣意揮灑,體能迅速消耗,幾名戰(zhàn)士幾次進攻后,深知單憑制式武器已經(jīng)無法傷害到感染者。
所以接下來的進攻,都是以打斷感染者攻勢為主,畢竟以感染者的速度、反應(yīng)以及力量,他們根本就無法奪過那些致命的攻擊。
單一的戰(zhàn)術(shù)欺詐,只能拖一時,必須在幾次欺詐以后,立即更改戰(zhàn)術(shù),不然一旦被感染者熟悉套路,他們必定死亡。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增援還沒有到,幾名戰(zhàn)士的體能已經(jīng)接近枯竭。
又一次合力擊退兩頭感染者后,四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氣喘吁吁,目光死死盯著前方,心底愈發(fā)焦急。
知道他們在恢復(fù)體力,兩名支援者干脆開始持續(xù)投放震爆彈,好在這次為了預(yù)防萬一,腰間別了好幾串。
被震爆彈襲擊過后,劇烈的轟鳴聲似乎影響了兩頭感染者的判斷,動作齊齊止住。
但還沒過幾秒,它們就恢復(fù)過來,剛欲繼續(xù)撲殺,迎面又是一顆當(dāng)頭炸開。
整整炸了四五顆以后,李飛他們四個才恢復(fù)一些體力,又重新往感染者方向殺去。
有鏖戰(zhàn)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幾名戰(zhàn)士已經(jīng)負傷,再度背靠背聚在一起,至于掠陣的兩名戰(zhàn)士,已經(jīng)奄奄一息。
何東旭和劉淳,包括李飛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兩頭感染者不僅摸透了所有的招式,還趁他們不注意,突襲了何東旭和劉淳。
本來就只在掠陣的二人,哪里來得及抽刀格擋,直接被對方給打飛了出去,撞在樹上,生死不知。
李飛等人更是全身浴血,大個子陳云更是為了轉(zhuǎn)移兩頭感染者的注意力,失去了一條胳膊。
兩頭感染者似乎意識到這四個人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借著夜色緩慢的開始移動,并沒有第一時間強攻。
等了許久,似乎是實在忍耐不住,其中一頭感染者直接暴起,化作一道黑光,向四人沖去。
另一頭感染者像是得到訊號一般,緊跟著出手,兩道黑影幾乎瞬間逼到了四人近前。
李飛他們用盡全力抬起長刀,眼中已有死志,打算背水一戰(zhàn)。
就在這時,有些陰森的樹林中,突然兩道銀光閃過,緊跟著兩頭撲來的感染者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打中,如垃圾一般拋飛出去。
四名年輕戰(zhàn)士還沒回過神來,一支裝備精良的部隊就趕到了現(xiàn)場,他們幾個連同重傷的何東旭、劉淳一起,被軍人護送離開了原地。
在他們躺上擔(dān)架前,看到了一個穿著簡易的女人。
看到他們被送走以后,那名女人直接走到兩頭被銀槍洞穿了的感染者身前,眉頭緊蹙。
只聽她喃喃道:“陌生武者,感染者,莫名其妙突破封鎖,打攪特訓(xùn)……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陰謀么?”
樹林依舊寂靜,沒有人回答。
……
同時,荒山的一處洞穴里,高松悠悠轉(zhuǎn)醒,入眼卻是陌生的環(huán)境。
等他掙扎著起身,就看到正在喝水吃干糧的于修,頓時一怔,然后看了看天色。
正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聽見于修安慰道:“放心,你那幾個戰(zhàn)友都被軍方救走了,待會兒他們就能找到這里帶你離開?!?p> “兩個感染者也死了?!?p> 聽到他的話,高松這才放松下來,疑惑的看著于修,問道:“前輩,你是就住在這座荒山上嗎?”
聞言,于修搖了搖頭,高松見狀沒有多問,而是抬頭看起了洞穴的石壁。
他和宋曉雨他們分開后,一路按照記憶里的路線前進,誰曾想遇上一處磁場,背包里的指南針失靈。
失去方向以后,他又遇到了不少感染生物的追殺。
慌不擇路下,也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就在他快要葬身獸口之際,于修出現(xiàn)了。
雙刀在手,猶入無人之境,三下五除二就把追殺他的感染獸宰了個干干凈凈。
然后他就因為身心疲憊,加上體外傷勢,失血過多,一時沒能撐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