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鎮(zhèn)北王年輕有為,深得陛下賞識,是我們魏涼開國以來唯一的異姓王,如今迎娶了長公主,與陛下更是親上加親??!”
來府上祝賀的大臣恭維的說著漂亮話,寒慕軒只能陪上笑臉,與幾位大臣把酒言歡,表面上看上去風(fēng)光無限,可心中的無奈與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到賓客散去,寒慕軒晃晃悠悠往新房回,這一晚他真的是喝了不少,在外人看來他是因?yàn)殚_心,可實(shí)際他卻是在借酒消愁,喝醉了也就不會去想那些煩心事了!
雪已經(jīng)停了,可地上厚厚的積雪卻還沒有消融,星光燦燦,映照著地上的一片雪白,反射出刺眼的寒光,滿掛的紅色難掩冰天雪地的凄寒,這凄寒也許正是對這場婚禮結(jié)局的一種昭示。
推門而入,便看見了靜靜坐在床邊等候的溫夢蕾,寒慕軒走上前,掀起她的大紅蓋頭,乘著幾分酒意,恍然間,他好像看到了南宮璃俏麗的臉龐,她正沖著自己笑呢,那笑容是那么的甜美,甜美到可以治愈人的心靈。
迫不及待的撲上去,溫夢蕾滿面嬌羞,但心里卻是開心的緊,沒想到寒慕軒竟然會主動,看來他是真的放下過去了。
“璃兒!”男子口中突然喃喃發(fā)出的聲音,打破了溫夢蕾所有的幻想,原來他竟然只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她!
喜悅瞬間不見,淚水順著眼角流淌而出,理智讓她想要伸手推開他,可她的手卻遲遲沒有動。
“溫夢蕾啊溫夢蕾,你貴為長公主,竟然卑微到如此地步,要靠這樣的方式來得到一個男人嗎?”心中的自尊讓她不甘。
可咬咬牙,咽下淚水,她還是選擇了屈就,因?yàn)檫@可能是她得到他寵愛的唯一的機(jī)會。公主又怎么樣,愛情的世界里,尊嚴(yán)本就不值一提。
一覺醒來,寒慕軒覺得頭疼的厲害,手掌抵在自己的前額,用力揉了揉,睜開眼睛,看見身旁的溫夢蕾,白嫩光滑的肩頭裸露在外,寒慕軒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沒想到自己喝醉后竟然把她當(dāng)成了她。
“你醒了?”對上溫夢蕾晶亮的雙眸,寒慕軒心中升騰出一絲愧疚,“對不起!我……”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對溫夢蕾雖然沒有愛情,但是友情親情卻都有,他知道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情,就不應(yīng)該占有她的身體,可事情卻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寒慕軒知道不管自己說什么,都無法挽回對她的傷害,因?yàn)樗靼?,一個女子把身子給了一個男子,意味著什么。
“其實(shí)你沒有必要跟我說對不起的,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溫夢蕾終于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寒慕軒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的感情,這么多年,他從沒有想過一直被自己視為知己的溫夢蕾,竟然對自己存有了其他的心思,默默的從床上起身,向外走去。
“你會對我負(fù)責(zé)的是嗎?”溫夢蕾也跟著從床上坐起來,沖著寒慕軒離去的背影問道。
停下腳步,遲疑了片刻,寒慕軒終于還是開了口,“既然已經(jīng)成為夫妻,以后便好好生活吧!”
頭也沒回,淡漠的落下這一句,寒慕軒快步離去,溫夢蕾盯著寒慕軒離開的方向,瑩光閃閃的眸子中滿是失落。
同樣都是深冬,不同于魏涼國的凄涼,打了勝仗的西瑞皇宮中熱鬧的很,龍千墨凱旋回朝后的第三天晚上,西瑞帝在宣正殿舉辦了慶功宴。
這是改變天下局勢的一戰(zhàn),從此西瑞再也無需受魏涼國威脅,龍千墨作為主帥自然功不可沒,這一戰(zhàn),又一次讓世人見識到了龍千墨的實(shí)力和潛力,很多原本還在觀望的朝臣,心中已經(jīng)開始動搖。
作為此次慶功宴的主角,龍千墨身邊恭維的朝臣不斷,從宴會開始,龍千墨就一直忙于應(yīng)酬。
端王龍千羽那里也不算清閑,作為開國功臣,安家在朝中扎根很深,安家勢力范圍內(nèi)的朝臣自然還是會站在龍千羽一邊,也不妨有些八面玲瓏之人,即便心里差不多已經(jīng)有了盤算,但明面上還是兩邊兒都不想得罪。
相比之下,龍千錦那里便顯得格外的門庭冷清,他只能一個人喝著悶酒,目光投向龍千墨,滿眼都是嫉妒與憤恨。
從出征回來開始,龍千墨每天都在茗香居用晚膳,晚膳過后便早早地睡下了,南宮璃與龍千墨同床,但也沒有過多的肢體接觸,不過就是她睡著之后翻身的時候可能會不小心碰到他,幾天下來,南宮璃倒也習(xí)慣了,漸漸地也放下了戒心。
不過相比于跟別人一起分享她的床,南宮璃還是更喜歡自己睡,難得今天龍千墨不在,南宮璃梳洗過后,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床上。
可閉上眼睛卻沒能睡著,總覺得身邊少了點(diǎn)什么,他在,她不情愿,他不在,她卻不似他在的時候那般安心。
這兩三天的時間,竟然就能讓人形成一種習(xí)慣嗎?為什么他可以帶給自己莫名的心安,那種感覺跟當(dāng)年那個人帶給自己的感覺竟是那么相似。
南宮璃迷離,雖說這龍千墨跟寒慕軒,同樣的英俊,同樣的少年英才,可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似乎也沒有過多的相似,她對龍千墨的熟悉之感又到底是來自于何處呢?
思緒飄回從前,十年前南宮璃在街上遇上了歹徒,混亂的年代,很多人食不果腹,盜賊四起,買賣人口的事情屢見不鮮。
那時候南宮璃被下了迷藥,幾乎失去了意識,其中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她并不知曉,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宮中,守在她身邊的是她最親近的二哥南宮奕。
模模糊糊的記憶,她印象里有一個男孩兒從匪徒手里將她救出,沒有看清那人的容貌,只是透過他撕破的衣袖看到了他手臂上一個淡淡的月牙狀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