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鐵門吱吱呀呀被推開,南宮璃被拉了進(jìn)去,屋子里異常陰暗,四面都是鐵墻,沒有一點(diǎn)兒縫隙,陽光完全照不進(jìn)來,屋子里的光源只有墻壁上那零星分布的燭臺上昏暗燃燒著的紅燭。
獄卒直接將南宮璃綁在了鐵屋中間的十字鐵架上,前方是一個(gè)鐵臺,上面擺放著各種刑具,眼前的鍋爐中,炭火燒的通紅,一個(gè)烙鐵靜靜躺在那一片火紅之中,地面上大片已干未干的新舊血跡,讓人毛骨悚然。
獄卒綁好南宮璃后便轉(zhuǎn)身離開,恐怖的環(huán)境,觸目驚心的滴滴血跡,即便看淡了生死,南宮璃也難免害怕,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寒意,目送著獄卒離開,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
突然,鐵門再次打開,走進(jìn)來的是一個(gè)中年男子,后面跟著幾個(gè)獄卒,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一身官服,身材清瘦,顴骨突出,面色嚴(yán)肅,看上去倒有那么幾分像索命的閻王。
走到審判官的位置坐下,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被綁在對面的南宮璃,那中年男子慢悠悠問道:“靖王側(cè)妃徐氏可是被你所殺?”
“不是!我沒有殺人!”南宮璃一口否認(rèn)。
“哦?那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徐氏遇害的現(xiàn)場?”那人接著追問。
“是有人故意把我引過去的,我趕到之時(shí),徐靈雁已經(jīng)遇刺,躺在了草地上,我本想去救人的,卻被誤當(dāng)成了兇手,還請大人明查,還我清白!”
接下來,那中年男子和南宮璃便一問一答的開始了他們的審訊過程!
“有人引你過去?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沒有!”
“你可有人證或物證?”
“那引我過去的人留下了一幅畫!”
“畫呢?”
“找不到了!”
南宮璃回答到這里,那中年男子“啪”的一聲,把手拍在了桌子上,“什么證據(jù)都沒有,你是在編故事耍本官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南宮璃解釋道。
“空口無憑,本官看你就是信口雌黃,你的托詞本官早就見怪不怪了,本官不是三歲小孩子,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被你糊弄,既然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你,你又給不出自證清白的證據(jù),那此案可以結(jié)案了!”
那人似乎只想趕緊給南宮璃定罪結(jié)案,壓根也沒有想要好好審查。
“拿給她,讓她畫押!”偏過頭,那男子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獄卒示意道。
“我沒有殺人,我是不會畫押的!你連查都沒查,憑什么如此武斷的給我定罪?”南宮璃質(zhì)問道。
“王府的侍衛(wèi)都親眼所見了,還有什么可查,來到這里的人,都說自己沒罪,可最后呢,一個(gè)都逃不掉,本官勸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乖乖把押畫了,對大家都好!”那男子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
“他們親眼所見了什么?可有人親眼看見我將匕首插進(jìn)了徐靈雁的身體?”面對南宮璃的問題,那男子竟一時(shí)無法回應(yīng)。
見他沉默,南宮璃接著說道:“既然沒有,又憑什么說人是我殺的!”
“你……你這是強(qiáng)詞奪理!”審判官無法反駁,干脆轉(zhuǎn)了說話的方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強(qiáng)詞奪理的是大人你吧!”
這中年男子的嘴頭顯然比不過南宮璃,當(dāng)然他也知道自己理虧,可上面給他的任務(wù)他又不得不完成,是以他也不再去理論。
“還以為你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靖王妃呢,本官告訴你,來了這里就都是犯人,你還是安分點(diǎn)兒的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官最后再給你一次機(jī)會,這押你是畫還是不畫?”中年男子氣急敗壞道。
南宮璃冷哼一聲,“除了屈打成招,你們還會做什么?真的不知道這里埋了多少冤魂,有你這樣的昏官,簡直是西瑞的不幸!”
“本官一再給你機(jī)會,你卻對本官出言不遜,本官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官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給我打!”那中年男子氣極,完全失去了耐心,惡狠狠的下了命令。
南宮璃看著獄卒手里拿著粗粗的棕黑色皮鞭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若說心里不怕,那定然不可能,但她絕不會輕易低下她高昂的頭顱。
那獄卒揮起手中長鞭,毫不留情的向著南宮璃的身子打去,噬心的疼痛從抽打處蔓延開來,南宮璃的眉頭緊緊皺起,鋪天蓋地的抽打接踵而至,南宮璃痛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可這中年男子卻還不滿意,在一旁沖著獄卒大聲嚷嚷道:“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肯認(rèn)罪為止!”
隨著這一聲令下,那獄卒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南宮璃緊緊咬住牙關(guān),才勉強(qiáng)忍住沒有叫出聲。
這樣下去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絕望在心底蔓延,南宮璃閉上了雙眼,龍千墨的俊臉突然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心中猛的又升騰出一絲希望,他會來救自己嗎?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想他。
“住手!”鐵門突然被人踢開,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眾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抽打南宮璃的獄卒已經(jīng)被踹翻在地,鮮血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其他人全部跪在地上,“參見靖王殿下!”看了一眼那摔倒在地上的獄卒,感受到龍千墨周身散發(fā)出來的怒氣,那中年男子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
南宮璃睜開眼睛,身上疼痛的折磨已經(jīng)讓她漸漸失去了意識,恍惚間好像看見了龍千墨那張熟悉的臉,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因?yàn)樽约嚎煲懒?,才出現(xiàn)了幻覺。
龍千墨看著渾身血跡的南宮璃,雙眉緊鎖,他一早就做了安排,買通了大理寺監(jiān)獄的人,隨時(shí)向他匯報(bào)南宮璃的情況,這才得以及時(shí)收到消息。
一下早朝,聽說南宮璃被獄卒帶到那被稱為“鬼屋”的鐵房,龍千墨什么也顧不上,匆匆趕了去,沒想到卻還是晚了一步。
凌秋宇揮劍劈開鎖在南宮璃手上的鐵鎖,將她從十字架臺上放下,龍千墨一步上前接住了南宮璃軟綿綿的身子,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此時(shí)南宮璃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
看到她的手臂也因?yàn)閽暝昏F鎖劃破了皮,半干的血跡映在眼中,龍千墨的怒意達(dá)到了極點(diǎn),回過頭,瞪向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王的王妃濫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