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艷隨在奶奶的后面走著,見她來到一個豬肉攤著,那個豬肉老板滿臉橫肉,粗胖的手掌拿著把豬肉刀在給別人切肉。
袁老太上去站在旁邊,順手抓了塊豬肉也是掂量了下,在放下。
“就要這個了,稱準(zhǔn)點(diǎn)。”袁老太拿了條豬尾巴丟到豬肉佬面前。
“保證放心夠稱?!必i肉佬笑了笑說,臉上的橫肉也跳了一跳。
“今晚就煲黃豆豬尾湯,小艷?!痹咸沿i尾巴放入了菜籃對袁艷說道。
兩人再次來到青菜攤,只見一菜攤上有10幾扎金黃艷麗的南瓜花,上面幾只蜜蜂“嗡嗡”飛舞。
“中午就吃這個瓜花了?!?p> 袁老太指著這些南瓜花說,“在過了幾天就沒瓜花賣,南瓜要結(jié)果了?!?p> “走,我們?nèi)ベI豆腐去,豆腐釀瓜花,好味道?!辟I了扎瓜花,袁老太廣告式地說了一句。
繞了幾圈菜市,買了豆腐,番茄,蔥花,帶魚,海蝦,袁老太又買了2斤南瓜子,花生芝麻糖的,說是看電視做零食吃。
經(jīng)過一個干雜攤要回家時,袁老太轉(zhuǎn)身道,說在去買些干魷魚。
“阿嫂,你在這呀,”袁老太突然拍了下一個正在攤面上挑紅棗花生的老阿姨肩膀說。
“你,你是哪個?”老阿姨轉(zhuǎn)了下脖子,看了看她,覺得有點(diǎn)奇怪。
“你忘記我了呀,我是上個月才和你在一起打麻將的那個蘭姨呀?!痹咸荒樞θ莸赝f。
“上個月,我上個月去我媳婦那帶孫子,好像沒去過打麻將?!崩习⒁虧M臉懵懂。
“還好說,你糊涂了,你帶孫回來后不是去方嫂家打麻將了嗎,還帶了點(diǎn)紅棗糕來給我們吃,今天又是來買紅棗的嗎。”袁老太看看她說。
“是呀,現(xiàn)在來選些紅棗呢,但是你……“老阿姨此時給袁老太真的搞迷糊了。
袁老太拉拉她的衣尾,湊身過去,低聲說了幾句。
“是呀,是呀,我?guī)O帶得糊涂了,回來是和你一起打麻將了,真是人老糊涂,明明和你打過兩次麻將都忘記了。”老阿姨似有點(diǎn)醒悟道,大聲說起來。
袁艷在旁邊看得也迷糊起來。
“奶奶,你在這里也有熟人呀?!被氐郊伊嗽G問。
“瞎子,什么熟人,根本不認(rèn)識。”袁老太反了一句。
“那你……”
“我不拍她的肩膀她的錢包要被人偷走了?!?p> “不是吧,我怎么沒注意到有小偷?!?p> “就是站在她旁邊那個戴旅游鴨舌帽子的那個年青人,他伸出手來就要夾那個阿姨的錢袋了,我經(jīng)過看見就和你說轉(zhuǎn)回頭去買魷魚去。“
“那你可以叫有小偷呀?!?p> “大聲叫有小偷,你這個傻孩子,想被捅一刀是不?!?p> 袁艷接不上口了。
“這叫做智謀?!痹咸檬种更c(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腦門道。
……
筷子輕觸碰了下碗里的瓜花,豆腐隨即從金黃色的瓜花里隨口流了出來,帶著蔥香味道,還有濃郁的南瓜花的蜜甜。
智謀,這就是智謀,豆腐在瓜花里也成了一道美味的菜。
“奶奶,原來你炒菜這樣好吃。“
“當(dāng)然了,我的廚藝是不錯了,以前在大戶人家做女工幫廚時學(xué)了不少?!痹咸荒樀靡獾卣f。
窗外的塑料棚底“滴滴答答地大響,袁老太自言道:“下雨了呀。”
“不是,是樓上在曬衣服呢,經(jīng)常不扭干,滴到我們的天棚去?!?p> 袁老太直起腰,走到陽臺處,往上大叫:“哪個曬衣服不扭干的,滴中我下面的衣服了。”
樓上也不出聲,袁老太走回了客廳說:“這什么人家,也不用洗衣機(jī)扭干一下在曬?!?p> “上面那兩夫妻有脾氣古怪,我們提過幾次,他們還這樣,習(xí)慣了。”
“也不是沒有洗衣機(jī)的,”袁老太說完,再次走到陽臺大叫:“上面的以后曬衣服小心的,在這樣我就要上去你家拍門吵了?!?p> 只聽見傳了一聲細(xì)細(xì)的聲音“哦~”
袁老太擺擺手,走回邊說:“這樣的人呀,就是賴皮狗專愛咬善人,看,我多喊幾聲他們不是答應(yīng)了吧,下次我在聽到滴水聲我就上去拍門,不怕他們。”
袁艷看了看嚴(yán)肅的袁老太,說:“奶奶你厲害呀,說了他們幾句就有回話了?!?p> “哼,我什么人不見過,以前年輕時擺個小攤賣水果,流氓都怕我?!?p> ……
午睡起來準(zhǔn)備上班,經(jīng)過奶奶睡的房間,望了一眼,沒看到人。
騎車出小區(qū)時,見到袁老太已經(jīng)坐在那和那個小李子在聊天,旁邊還做著3個小區(qū)里的阿姨,袁老太在那笑咪咪地聽著小李子說話,時不時也說幾句。見到袁艷路過,揮了揮了道別。
奶奶才來幾天就和小區(qū)里的人在搞關(guān)系了,來門衛(wèi)那肯定也是打聽下小區(qū)里消息吧,門衛(wèi)中心就像個情報(bào)交流站一樣,哪家的信息都可以在這里打聽得到。
路上碰見了譚水琴,袁艷想起翟榮玲所說的她們時裝部門在加力裝修一個豪華柜臺的事,便問道:“水琴,聽說你們時裝柜要來個大牌子是港臺大明星家的衣服是不?”
“是的呢,過半個月就運(yùn)來了,我看過那些宣傳手冊,上面的衣服很漂亮,價(jià)格也漂亮。”
倒是真的呢,這個翟榮玲消息真靈敏。
“那到時候哪個去站在那柜臺呀,是你吧,水琴。”
“不是我呀,我哪里能站去那,是調(diào)那個周虹過去,柜長說給我聽的,說她會說英語呢?!?p> 果然,會英語多個技能待遇就好,想起自己的爛英語就知道數(shù)個一二三的。
“才一個人看呀,不是吧,上下班起碼2個人。“
“嗯,還調(diào)了個內(nèi)衣柜的過去。我們時裝柜的所有牌子中這個新牌子是最貴的了?!?p> “羨慕喲,能去這樣的柜臺上班。賣出一件衣服等于我3天的工作了。”
“呵呵,我還是個上海的牌子衣服,雖然不是多好賣,但是柜長說過下個月把這牌子換去,換過另一個新牌子,施經(jīng)理在洽談中。”
“看來施經(jīng)理真是忙,我們童裝也是他去談回來的,難怪一個月沒見到他幾次在商場里?!?p> ……
來了到柜臺交接,見那個翟榮玲在另一邊點(diǎn)著數(shù)接班,還不時抽泣一下,眼紅紅的。
雷冰梅說:“榮玲一來就這樣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p> 秦青在旁邊插嘴道:“可能是失戀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