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史小胖,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人生,天命閣閣主曾說過他樂天知命,以他的性格,本該在修行路上暢通無阻的,直至今天,他開始懷疑人生了。
“炸...炸了...”
他那一百六十多斤的瘦小身材蜷縮在鐘圥渟的懷中顯得是那樣的渺小無助,身上的肥肉隨著身體的顫動顯得一顫一顫的,似乎是快要裝不下他那不到兩百斤的瘦小靈魂。
“它就那樣炸了....它就那樣炸了......”
說起他那悲慘的遭遇,就連鐘圥渟都不由得的動容。
“鐘...鐘師哥...你知道嗎...我就拉個屎,它..它突然就炸了!屎炸了!屎炸了??!”
史小胖可以保證,他一直都是很樂觀的一個人,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樂觀向上,積極面對的,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糞涌直前!
“為什么別人都去吃飯了,就你一個人還會想去廁所?”
鐘圥渟有些嫌棄的將史小胖給丟在地上,道,“瞧你那樣子,趕緊把褲子穿上!別一會兒被人看見像什么樣!”
“好...好的...好的鐘師哥!”
史小胖在褲襠里掏了掏,卻又滿臉委屈的看向鐘圥渟道,“鐘師哥,你那里有沒手紙?”
“......”
鐘圥渟捂臉,而后絲毫不理會史小胖,轉(zhuǎn)身就走,隨著鐘圥渟離去,一聲又一聲的爆炸聲從人字院各個方向傳出。
聲響不大,但威力不小。
“大長老又在實(shí)驗(yàn)新的洛神機(jī)了嗎?”
有弟子疑惑,卻又突然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好臭!”
與此同時,漫天的黃褐色物體從天而降,如同雨露般揮灑在人字院的各個角落。
“神說,要雨露均沾!”
林天一次性將所有剩余的符箓點(diǎn)燃,爆炸的聲音不絕于耳。
看著那漫天飄零,這一刻,人字院的學(xué)子們便開始體會到了人的餡兒,也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糞起直追,糞斗到底,糞涌直前.....
作嘔聲,恐懼聲,哭喊聲響徹人字院,和著那不斷落下的黃褐色物體化作一曲美麗的交響曲。
當(dāng)然,隨著人字院一同被炸掉的,自然還有那座書堂,隨著聲響的落幕,那書堂便是成了一堆的廢墟。
“趕緊走!”
做完這一切,兩人趕忙便是朝著人字閣跑去。
“林天!”
“林天!”
“唉,林天?!?p> 教習(xí)院,思過閣,以及李天機(jī)的宅院,分別有嘆息聲驚訝聲惱怒聲響起。
此時刻,無論林天與王尚虎今后還能不能抗住整個學(xué)子院學(xué)子與教習(xí)的怒火,他兩都注定會被載入天命閣的屎冊......呸!史冊!
他兩也是天命閣這么多年以來,唯二敢炸了學(xué)子院茅房與書堂的學(xué)子。
地字閣全閣戒嚴(yán),整個地字閣內(nèi)彌漫著那初春田間米田共的氣息,各個街巷內(nèi),不斷有思過閣的人來回巡視。
而整個學(xué)子院也因此停了學(xué),那些學(xué)子自發(fā)組成了巡邏隊(duì)伍,在整個地字閣內(nèi)巡視,一副不抓到林天與王尚虎,誓不罷休的模樣。
兩人似乎有些的在劫難逃。
“天哥,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王尚虎有些慌了神,搞出如此大的陣仗,怕是連他師傅吳琦也不一定保得了他吧?就算是能保,他覺得自己也不一定能撐到那個時候吧?
“還能怎么辦?炸都炸了!”林天倒是毫不在意道,“想辦法離開地字閣就是了?!?p> “可誰知道他們動作那么快?”王尚虎委屈的都快哭了,“我們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封了整個地字閣,怕是天命閣有外敵入侵時的陣仗,也不過如此吧?”
原本他兩以為時間足以夠他兩離開地字閣,卻沒想他兩這還沒到出閣處,便是全閣上下進(jìn)出都成了戒嚴(yán)狀態(tài),必須有通關(guān)文書才能夠進(jìn)出地字閣。
“他兩在那!快抓住他兩!”
一聲怒吼聲響起,緊接著是一片如同潮水般的人群涌來。
“抓住那兩個家伙!”
“天殺的!快抓住他兩!我才剛洗的棉被啊!”
“棉被算什么!棉被算什么!”有人怒吼道,“我在吃飯??!我在吃飯!一坨,那是一坨啊!整整一大坨的天屎就落到了我盆里!差點(diǎn)濺我一臉??!”
從那男子猙獰的表情來看,剛剛那一幕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怕是以后吃飯都不敢在沒有頂?shù)牡胤匠粤恕?p> “盆?!你說盆?!!”
還有人怒吼道,“我求求你們了好吧!看看我的頭!求你們看看我的頭!”
緊接著那人身邊的人頓時一臉的嫌棄,而后繞開那人,繼續(xù)追逐著林天與王尚虎。
“呵........”
一聲冷笑聲從街角那頭傳來,一名身有一百六十斤,卻心里永遠(yuǎn)只有不到百斤的孩童站在那街角。
“你個大胖子!快給我讓開!”
“讓我逮到你兩了吧?!”
史小胖握了握拳頭,面部有些的猙獰,“我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追了六條街!整整六條街!現(xiàn)在終于讓我逮到你兩了!”
史小胖還未來得及感慨,就見一只腳丫子朝著自己面門而來,緊接著便是臉上一痛,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兩個瘦小的身影從史小胖身上跨過,史小胖還未來得及站起來,便又被黑壓壓的人群給踩倒在地。
“我...我不甘...我不甘啊......”
史小胖趴在地上,身上滿是腳印,滿臉惆悵的望著人群遠(yuǎn)去。
房檐上,鐘圥渟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林天與王尚虎遠(yuǎn)去。
“天哥,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王尚虎有些擔(dān)憂道,“如此情況下去,我們遲早要被抓到的!不然我們像上次你那樣子,鬧點(diǎn)動靜,好趁亂離開地字閣?”
林天白了王尚虎一眼,鄙夷道,“你若是不想引起校駐裴祁出手,最好是別這么做。”
如今追逐兩人的不過是人字院與黃字院的學(xué)子,以兩人的實(shí)力,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被抓住,若是其它兩院也出手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只不過那些人要么礙于面子,要么是認(rèn)得李天機(jī)和吳琦或是其它原因沒有出手,否則以林天與王尚虎的境界,怕是隨便來一個江山境的修者,兩人也難逃出去。
不過江山境的修者放眼整個伏荒也不過百人,而江山之上的闌珊更是屈指可數(shù)。
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因?yàn)檫@么一件小事而同時得罪李天機(jī)與吳琦這兩人,更不會拉下臉與兩個小輩較真。
所以,短時間內(nèi),兩人倒也還沒什么危險,只是,若是真像王尚虎所說,搞出一些混亂以便逃跑,那么就算其它江山境修者不出手,那么校駐裴祁也不得不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