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李天機與慕白便起身出發(fā)離開了西皇城,西皇城距皇城延安數(shù)萬里路程,即使是快馬加鞭,也得耗時數(shù)月。
為了防止路上再出事故,李天機沒有選擇馬車,而是干脆讓慕白駕駛朱雀回天命閣。
要知道,朱雀雖然速度奇快,從西皇城飛往延安城不眠不休的情況下只需要三天時間,可僅僅只是這三天朱雀的消耗,就足以供養(yǎng)起一個千人軍隊三個月了。
這是一筆極大的開銷,放眼整個伏荒,能夠如此奢侈的也許也只有李天機一人。
耳邊寒風呼嘯,林天在朱雀后背醒來,有些愣神,或許是因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在萬米高空,所以趁李天機與慕白一個不注意便從朱雀后背跳下。
“不好!”
李天機大罵一聲,想要抓住林天,卻撲了個空,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這萬米高空之上,林天居然還真敢往下跳。
“慕白!快救人!”
李天機大叫一聲,而后有些后悔,如果知道林天會如此沖動的話,李天機絕不會選擇乘坐朱雀回天命閣的,即使要乘坐,也絕對會拿條繩子將林天給綁的死死的。
一念闌珊,慕白眨眼沒了蹤影。
所謂一念闌珊,便是那修行之人,在天圖境所悟功法,此功法無法抄摘,無從記錄,卻是每個修行者都有修行的機會。
據(jù)說,那闌珊是天門外的一道土柵欄,每當修行者天圖已繪時,便能看到那土柵欄,也只有悟的闌珊,踏過土柵欄,修行者才能夠登天門。
闌珊一行,不過燈火變換一瞬,雖極快,卻不得無距。
眨眼之間,慕白便拎著滿臉驚恐的林天回到了朱雀后背。
“你這兔崽子,是不是想嚇死為師?!”
李天機拎起林天就是一頓暴打,卻又不舍得打,那巴掌落在林天身上顯得有些綿軟無力。
也正是巴掌落在身上,林天終是哭出來聲,他畢竟不過是一名十歲孩童,縱是如何強撐假裝,也無法學人說天涼。
“我只是想去找我妹!”
心中的悲痛無法再掩飾,在得知自己妹妹被賣了后,林天沒哭,他只是把他阿叔給殺了而已,
在殺了他阿叔面對全村人的時候,林天也沒哭,他只是默默提著柴刀離開而已,
至始至終,林天都明白,哭是沒有用的,他能做的便只有上路,上路把自己阿妹給找回來,
即使是在萬米高空醒來,林天所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去找自己的妹妹。
可這一刻,林天卻哭了。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了,他知道自己沒法找到自己妹妹了,所以他哭了,他畢竟是個孩童,除了哭泣以外,林天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來掩飾自己的無能。
“就算你跳下去了又能如何?”李天機苦澀道,“此處距離地面將近萬米,就算是慕白掉下去也必死無疑,何況就算還活著又如何?你能獨自一人找到去東沙的路嗎?”
李天機有些不忍,他甚至于有些不明白自己做的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看著如此無助的孩童,如若不是李天機已經(jīng)知曉那女童已經(jīng)死去,說不準李天機還真會一個不忍,放林天離去。
林天哭了許久,許久過后,林天不再哭泣,只是默默的坐在朱雀背上不語。
“想清楚了?”
李天機開口問到。
“我并不覺得我需要想清楚什么?!绷痔扉_口道,“老混蛋,如果我妹出了任何的意外,我第一個最想殺的人一定是你!”
“既然如此,回去后便和我好好學習修行。”李天機嘆了一口氣,“等你有那個實力之后,再談殺我也不遲?!?p> “兩個瘋子?!?p> 慕白搖了搖頭,便不再語,只是專心致志的操控著朱雀。
一日無言,直至黃昏三人之間都沒有過多的交流,臨夜,林天隨意吃了一些干糧便睡去。
待林天再次醒來時,朱雀正在迅速降落,也正是降落時的顛簸把林天給顛醒。
“老混蛋,這是到你說的天命閣了嗎?”林天有些朦朧的睜開眼,望著朱雀底下的城市。
“還早著呢?”李天機開口道,“怎么,這才一天的路程,你就倦了?以后又該如何成為一名大修行者呢?”
“呵...”
林天冷笑一聲,“我又沒說我要修行,是你非逼著我修行的!”
“行了,您兩就別一睡醒就吵上。”慕白開口道,“底下的城池名為黃石城,是一座離延安城兩萬三千里的城池,我們需要進城池里補給一些?!?p> “呦,你們不是大修行者嗎?怎么還需要補給?”林天不免嘲諷到,“怎么,區(qū)區(qū)一天的路程,你們就受不了了?就你們這樣,哪里像是一個大修行者?”
李天機捂眼,而慕白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西皇城距離延安三萬六千里,朱雀全速情況下需要三天時間,但全速對朱雀損耗極大,所以每隔一天時間,便必須檢查一次朱雀的狀態(tài)?!?p> 慕白開口道,“并且,我們這次是一切從簡,所以食物并不會帶太多,自然需要進城補給?!?p> 朱雀在黃石城城門口停下,之所以在城門口停下,不是因為進城需要檢查,恰恰相反,城內(nèi)官兵雖然不一定認得李天機,但絕對認得洛神機,而能夠使用洛神機的人,一般都是國之重器,所以一般來說也沒有人敢攔。
而之所以停在城外,原因也是很簡單,那便是城內(nèi)沒有地方能夠容得下朱雀降落。
朱雀緩緩落下,塵埃四起。
洛神機剛停下,便趕忙有數(shù)十名守城士兵圍了上來。
李天機不緊不慢的拎著林天從朱雀后背躍下,而后才將林天給放在地上。
卻只見雙腿著了地的林天便瞬間像是脫了僵的野馬,朝著守城士兵那里跑去。
“救命??!那兩人是人牙子,士兵大哥,快救救我?。?!”。
林天一邊跑著,還不忘一邊呼救。
一時,李天機微微感覺自己肝有些微疼,而慕白也是捂住了雙目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