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閣外,鐘圥渟姍姍來遲,他絲毫不害怕裴祁敢拿林天怎么樣,因為他明白,如果裴祁敢對小師弟如何,第二天這天命閣就得重新修一個思過閣。
思過閣內(nèi),看著來人不是李天機,而是鐘圥渟,裴祁也是松了一口氣,裴祁明白,只要來的不是李天機,那么什么都還好談。
只是裴祁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如此心態(tài),明明是林天犯了錯,自己卻還會害怕李天機找上門來。
也許是因為李天機從來都不是一個講理之人,并且有可以不用講理的實力吧?
“裴祁校駐,晚輩奉家?guī)熤?,前來接小師弟回家?!辩妶P渟毫不在意的推開思過閣的大門,而后道,“裴祁校駐,我小師弟應該沒什么事吧?”
“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老夫這里是什么龍?zhí)痘⒀ú怀??”裴祁說到,“在那坐著呢?!?p> 鐘圥渟對著林天招了招手,而后道,“小師弟,玩夠了吧?玩夠了就和我回去吧?!?p> “好的,師哥!”
林天起身朝著鐘圥渟走去,卻是這時,裴祁卻突然開口道,“鐘先生何必如此著急?人我沒給你傷著,這事情你總要有個交代吧?”
“交代?什么交代?”
鐘圥渟皺了皺眉,而后道,“老師只讓我接小師弟回家,可沒說過要給前輩什么交代?!?p> 裴祁也不惱,只是緩緩說到,“火燒地閣院落,與地閣學生逃學,并且制造人和街的混亂,鐘先生是否需要給個交代?”
“前輩是否太過看得起自己?”鐘圥渟有些不悅道,“老師還沒讓前輩給個交代,前輩就想讓老師給交代?”
裴祁微怒,“我需要什么交代?!”
“本是不用交代的,不過老師說了,如果校駐大人需要個交代的話,那便需要了。”
鐘圥渟開口道,“先是違規(guī)執(zhí)法,引起地字閣人和街的暴動,再是無故逮捕我家小師弟,囚于思過閣內(nèi),也不知我家小師弟何過之有?”
“果然不愧是大長老教出來的學生,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可完全不比大長老差。”裴祁搖了搖頭,道,“先前我就說了,這小家伙不僅燒毀地閣宅院,與地閣學子逃學,還引起人和街暴動,我抓他不過是秉公執(zhí)法?!?p> “好一個秉公執(zhí)法!我看校駐您老人家是老糊涂了!”鐘圥渟絲毫不讓道,“老師說了,那宅院不過自家的東西,燒了便是燒了,難不成我老師堂堂天命閣大長老,燒個柴火還要與您匯報?”
“這......”
裴祁語塞,鐘圥渟繼續(xù)不依不饒道,“既然是不用向您匯報,那我家小師弟燒了便是燒了,再者,您說小師弟引起人和街暴亂?可據(jù)晚輩調查,似乎并非如此?!?p> 鐘圥渟頓了頓,而后對著林天問道,“小師弟,師兄問你,你為什么要在人和街瞎跑?”
“還不是因為他們在后面追我?”
聽到林天這么說,裴祁倒是不滿道,“你若是不跑,我的人又豈會追你?!”
林天也是犟道,“可你們要是不追我,我干嘛要跑?!”
“看來事情已經(jīng)很明朗,若不是您違規(guī)執(zhí)法,引起我家小師弟的誤會,怕是也不會發(fā)生后面那些事情?!辩妶P渟繼續(xù)道,“至于最后一點,校駐您老人家說我家小師弟與地閣學子逃課,這點晚輩就得替小師弟平反了,
我家小師弟今日才入天命閣,還未到地閣報道,更不可能認識王家的那個小家伙,又怎么與那小家伙一同逃課?”
裴祁語塞,他不知道該怎么去反駁鐘圥渟,可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反駁鐘圥渟的話,那么李天機怕是真的得和自己較真了。
“若是校駐您老人家沒有什么事,晚輩便帶小師弟先回去復命了?!?p> 裴祁伸手還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說些什么,只能擺了擺手,無奈道,“走吧,走吧,帶著這個小家伙趕緊離開,永遠都別再來這里了。”
“對了,老師還讓我給您帶幾句話?!辩妶P渟突然回頭道,“一句是,你一個都快七十的人了,還在跟一群孩子較真,難怪這么些年一直停留在天圖境始終沒法踏過闌珊,”
鐘圥渟頓了頓,有些難為情道,“第二句是,咳咳...老子的徒兒老子自己慣著,不服你就來咬我???”
林天聽到這句話也是愣了下,他沒想到李天機這么一大把年紀,居然會說這么不害臊的話。
“走吧小師弟?!?p> 鐘圥渟拉起有些發(fā)愣的林天離開了思過閣。
“師哥,想不到你居然......”
林天話還沒說完,鐘圥渟卻突然取出一條麻繩將林天死死捆住,而后提在手中。
“師哥,你這是做什么?!”
“抱歉了小師弟,師命難違?!辩妶P渟略微歉聲道,“本來老師是讓我把你捆起來綁在思過閣門板上先暴打一頓再帶回去,可你我畢竟師兄弟一場,我有些下不去手,只好把你先帶回去,再做打算。”
聽到要被暴打一頓,林天頓時慌了神,“師哥,你不能這樣,你我畢竟師兄弟一場,你忍心看著我被師傅暴打嗎?”
本是隨口一問,卻怎知鐘圥渟卻停了下來,認真思索了一番,道,“或許不忍吧?不過我可以不看。”
聽到如此回答,林天深吸了一口氣,而后道,“師哥,你果然和師傅那個老混蛋一樣無恥!”
“可老師他老人家說我這不叫無恥?!辩妶P渟認真說道,“老師說我這叫老實。”
“切,那老混蛋是在損你呢師哥?!绷痔扉_口道,“說好聽點叫老實,說難聽點就是叫憨?!?p> “說誰老混蛋呢?”
只見遠處,李天機手里攥著一支柳條滿臉怒色緩緩的朝著林天走來。
“嘶”
林天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慌張道,“師哥!快松綁!快松綁啊!你若是還顧及咱兩師兄弟一場,你就趕緊松綁!”
卻見李天機不緊不慢道,“圥渟,給他松綁!看我今天不抽死這個小兔崽子去!”
見此,鐘圥渟想都沒想,真就松開了綁著林天的麻繩。。
“你還真松啊!師哥你是真的憨!”
落地,林天轉身就跑,絲毫不敢再做任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