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開荒種菜
地化了。
趙鐵錘讓李強(qiáng)上公社借了一臺東方紅鏈軌拖拉機(jī)。李強(qiáng)找到謝東方，求爺爺告奶奶的答應(yīng)給干半天。行啊，半天就半天。開多少是多少。整個十畝八畝的種上菜也夠知青吃的。
來了兩個拖拉機(jī)手，王大江第一次看見這家伙。他非要跟著在駕駛室里。人家不讓，他說：“我得看著你們，別唬弄我們。你說你們要是故意拉下一大塊，那到時候還不得我們拿鍬挖呀？”
那個歲數(shù)大的說：“你把我們看成啥人里了？唬弄誰也不能唬弄你呀，我怕挨揍。”
大江說：“那不能，打誰也不能打師傅呀。”
那個歲數(shù)大的拖拉機(jī)手姓李，老李說：“都叫師傅了，今天就把你教會了。”
大江說：“謝謝李師傅。你跟我老丈人一個姓?！?p> 李師傅問：“你不是說你們大隊長李強(qiáng)吧？”
大江說：“就是他?！?p> 李師傅說：“你小子跟李強(qiáng)的閨女搞對象了？”
大江說：“啊?！?p> 李師傅叫李玉，他說：“那你小子得管我叫三叔。我是小洼丹的，我和李強(qiáng)是叔輩哥們。”
大江說：“是嗎？那咱們晌午就上我老丈人家吃飯?！彼戳丝吹乩锞蛯O東一個人，他跟孫東說：“孫東你上大隊去找大隊長，就說我說的，小洼丹我三叔來了，晌午上他們家吃派飯。整兩個好菜。”
孫東說：“你咋那么不要臉呢？你說整兩個好菜就給你整??？你是誰呀？”
大江說：“我是他們家的倒插門女婿，咋的？”
孫東說：“真不要臉?！?p> 大江說：“你快去吧。我還得學(xué)開拖拉機(jī)呢?！?p> 大江先跟著看了兩圈，到了第三圈，李師傅說：“來，小子，你開?！?p> 大江跟李玉換了位置，他手抱操縱桿，腳下的離合器輕輕地抬起，拖拉機(jī)慢慢的往前走了。開始是一檔，一會兒就三擋了。到了地頭，李玉告訴他，“你把這個手柄往后拉一下，后邊的犁杖就抬起來了。然后腳踩住離合器，手搬動操縱桿，拖拉機(jī)就轉(zhuǎn)過來了。都對準(zhǔn)了，就把犁杖放下去。就可以犁地了。這個犁杖叫三鏵犁，還有五鏵犁。還有重耙，還有輕耙。正好今天帶著圓盤耙來了，一會兒給你們豁弄幾下，你們就省事了。都耙碎了，將來拿犁杖一起壟就行了?！?p> 真是熟人好辦事。足足給開了二十畝，而且還都給耙好了。
小蘭來叫大伙去吃飯，她看見李玉說：“聽說三叔來了。光顧在家給你們整飯了，沒過來看你。”
李玉說：“聽說了，這小子是咱們老李家倒插門的女婿？”
小蘭說：“啊。過年我跟大江上他們家了?！?p> 李玉說：“那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來了唄？”
小蘭說：“定了?！?p> 一九六九年四月一日，中國共產(chǎn)黨第九次代表大會在BJ召開。江嵐作為特邀代表參加了大會。
珍寶島以后，江嵐就被沈陽軍區(qū)調(diào)走了。而且直接轉(zhuǎn)為干部，并且決定參加完九大，放假一個月，然后上軍事科學(xué)院深造三年。
大江和齊玉鳳這些天可屯子收集菜籽。這些年清理自留地整的，大家手里都沒有菜籽了。這天趙鐵錘告訴王大江，“我告訴你一個人，他手里保證有菜籽。”
王大江一聽就知道是誰，他說：“老抗聯(lián)哪？”
趙鐵錘說：“你跟小蘭去。這老爺子就喜歡小蘭?！?p> 王大江說：“知道了。我上小蘭他爸那偷幾斤燒鍋給老爺子?！?p> 趙鐵錘說：“那妥了，你們知青點的菜籽都有了?！?p> 快晌午了，大江跑到小蘭家，他看李強(qiáng)沒在家，他跟小蘭說：“快點，找個裝醬油的大玻璃棒子?！?p> 小蘭問：“干啥呀？”
大江說：“偷你爸點燒鍋?！?p> 小蘭問：“你喝呀？”
大江說：“我喝啥？咱倆去串門去?！?p> 小蘭問：“上哪？”
大江說：“老抗聯(lián)哪。”
小蘭一邊往玻璃棒子里倒酒，一邊說：“我知道你去干啥了，你去要菜籽?！?p> 大江抱著小蘭親了一下說：“真聰明?！?p> 倆人拎著一個能裝三斤多酒的玻璃棒子，上老抗聯(lián)家了。
老抗聯(lián)家住在大腦袋山山腳下。獨門獨院的三間草房，一個大院子，院子西邊是一個小下屋。
李青松仗著自己資格老，誰也不敢管他。他年年上山里，在樹林的空地開荒種菜。然后再把菜分給大伙。
剛進(jìn)院，小蘭就喊，“爺爺！”
屋里正在做飯的李青松聽見小蘭的聲音，立馬出來了。“哎呀，我大孫女來了?！彼麄儧]什么親戚，就是都姓李，就認(rèn)了這么一個親戚。李青松看見王大江滴勒一個大玻璃棒子，就知道是酒，他說：“我這孫女女婿也來了，還滴勒著酒，這是來找飯口來了?！?p> 小蘭說：“有下酒菜嗎？”
李青松說：“狍子肉干行不？”
小蘭問：“你菜窖里有啥新鮮菜？”
李青松說：“好像還有幾個大辣椒?！?p> 小蘭跟大江說：“大江，跟我下菜窖去?！?p> 倆人說著就往外走，李青松說：“別現(xiàn)在就下，打開窖蓋放一會兒。”
放了一會兒，倆人下到窖里。小蘭打開用報紙一包一包包著的菜，大辣椒，柿子，黃瓜，芹菜。大江叫了一聲“媽呀？這老爺子真有干貨。小蘭，別動。留著給江嵐吃?！?p> 小蘭問：“江嵐來信了？”
大江說：“昨天接到的，她五一回來?！?p> 小蘭說：“那得好好慶祝?！?p> 大江說：“到時候把知青點的豬殺了。再把老抗聯(lián)菜窖里的東西一掃蕩，咱們好好給江嵐慶慶功?！?p> 從菜窖上來，大江和小蘭就拿了兩個大青椒。
燉的酸菜，炒了一個雞蛋青椒，還有狍子肉干。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嘮嗑。
大江說：“爺爺，你菜窖里的新鮮菜五一我們就包圓了。”
李青松說：“干啥呀？鬼子掃蕩啊？”
大江說：“我一說這事，你樂不得的把東西都拿出來?！?p> 李青松問：“多大的事呀？”
小蘭說：“這可是大事。咱們靠山屯，咱們公社，咱們市里的大事?！?p> 李青松說：“孫女，你別把爺爺嚇著。”
大江說：“爺爺，你知道江嵐突然就走了吧？說是去執(zhí)行任務(wù)，你知道上哪了？”
李青松問：“上哪了？”
大江說：“上珍寶島參戰(zhàn)去了，立了二等功?，F(xiàn)在在BJ呢，剛參加完九大，上軍事科學(xué)院了。五一回來，你說咱們是不是得慶祝慶祝？”
李青松說：“那得慶祝。菜窖里的東西你們隨便拿。”
又喝了一會兒，大江說：“爺爺，我們知青點今年開了一塊地，要種菜。你得給我們整點菜籽呀?！?p> 李青松說：“去年聽說你們要開荒種菜，就給你們預(yù)備好了。”
大江說：“爺爺，我說你就別上山里去種菜了，我們知青點開了二十多畝地，種啥都行。上山里還挺老遠(yuǎn)的。在家跟前還能照顧你。”
李青松說：“行，聽你的。你們的地我和你們六嬸就種了?！?p> 小蘭好像聽出點事來，她說：“爺爺，要不我去跟六嬸說說，你和我六嬸一塊搭伙過得了。”
大江也說：“真的，我六嬸也一個人，你們就搬到一起得了。這事就這么定了。五一，給江嵐慶功，給你們辦喜事?！?p> 李青松說：“可拉倒吧，人家能干嗎？”
小蘭說：“這個你別管。我去辦。不行讓‘假正經(jīng)’去，她去一準(zhǔn)成。”
李青松說：“可拉倒吧，我膈應(yīng)她?！?p> 大江說：“那讓趙書記去說?！?p> 看看老抗聯(lián)沒吱聲，大江說：“爺爺，這回你的新鮮菜沒白拿，把自己的喜事也辦了?！?p> 李青松說：“你個臭小子，拿你爺爺開玩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