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林面對警巡司司長沒有絲毫可怕:“你我政見不合,并非始于今日!再說了警巡司是一個龍?zhí)痘⒀ǖ牡胤?,早就成了眾矢之地,若有一天你們失勢,定會遭到萬人的抨擊,這一點你不是看不到…”
周褚宗面如死板,將身體調(diào)整了回去,正經(jīng)危坐的坐在凳子上:“既然如此,咱們就走著瞧,未來的路怎么走,讓李葉自己去選!”
董林雙手撐著扶手,直身而起:“好!那咱們就各自使用手段,看看到底李葉到底想走哪條路?”
董林準備離開,確被周褚宗叫停了:“你先等等!”
董林回頭而望:“你還有什么事!”
周褚宗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有些恍惚,心中似乎對某些事情不太確定)我不在的那段日子,李葉斬殺了白勤書,當時你為何不阻止他?”
董林有些憤怒:“你這是在質(zhì)問我嗎?”
“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是想問問你當時為何不阻止他?難道你不知道白家身后是什么樣的背景?你覺得單憑理我能夠確保李葉萬無一失嗎?難道你忘了當年我?guī)熜帧闭f到這里周褚宗,突然哽咽住了!
董林將雙手負在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也在擔心這孩子的安危,可是當時他身處要職,并且奉了陛下的命令,若是他不斬殺白勤書,那就要抗旨!到那時不一樣會被陛下斬頭嗎?”
“那至少也要等我回來!”周褚宗情緒有些激動!“草草的就殺了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太子會怎么想,皇后會怎么想?他身后的家族會怎么想?就算這是陛下的旨意,但動手殺人的畢竟是李葉,白家人定會把所有的新仇舊帳都算在他一個人身上,京都之中,各種勢力參差不齊,明槍暗箭處處皆是!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董林轉(zhuǎn)了轉(zhuǎn)遠珠,低下頭像是在思索:“這話你說的沒錯,不過以皇后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在明面上做手腳!”
周褚宗氣血也舒緩了過來:“翻過來想,這可能對李葉也是一件好事,出其不意的事件也許在他今后的仕途之中時刻都會發(fā)生,讓他現(xiàn)在經(jīng)歷這些,對他也有好處!就算是對他的一番磨練吧!”
董林向前走了兩步:“難道你叫我到此就只是要說此事嗎?”
周褚宗抬頭看了一眼董林:“你過來坐,關(guān)鍵的事情還沒說呢!”
此時的慶華殿歌舞升平,然而,朝中的兩位重臣卻在這偏殿商談著國家的大事!
李葉好奇地問道:“你們二人要說什么緊要的事情?”
董林將雙手負在身后,在房間中緩緩踱步,蠟光閃閃爍爍,二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恍恍惚惚,屋子外面安靜的出奇,能聽見的也只是寒冬的冷風(fēng)在呼嘯:“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你剛到京都時,發(fā)生的事情,也就是北語華派遣刺客在滄州刺殺常重一事!”
李葉抓著腦袋仔細想了想:“我還記得,當時警巡司直接進入的此事,又因為刺客身上有秦王府上的標記,所以秦王被禁足!不過后來不是為他澄清了嘛!而且我還記得當時肖克理告訴過我,像常重這樣級別的官員,所有的行程都是絕秘,刺客能到遙遠的滄州去刺殺他,這說吏部不有人出賣了他的行綜,不過當時線索有限,無法查到出賣者的確切消息!怎么?難道此事有什么新的進展嗎?”
董林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董林輕輕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刺客的嫁禍太過于明顯,也太過于愚蠢,所以指使者定然不會是秦王!警巡司的推斷也沒有錯,朝廷重要官員的行蹤,只有吏部及以上官員,相關(guān)人員才有權(quán)知道!警巡司派了護衛(wèi),定然不會派人去與自己的人自相殘殺!吏部的官員除了吏部尚書以及他的手下,和我以外,也就只有陛下知道!陛下斷然不會派人刺殺自己的朝廷大員,剩下可以懷疑的就只有我和吏部的人!昨天周褚宗給我看了幾封密信,都是他的探子從晉國傳來的消息!”
李葉順著董林,說的這些話,也想到了一些事情:“爹!我覺得有一人知道吏部的暗探是誰?”
董林抬起眼睛看著李葉,嘴角微微揚起:“呵呵,你是不是想說此人就是北語華!”
李葉皺著眉頭:“你怎么知道?”
“北語華何等身份!她來到我國京城定會成為各方密探的首領(lǐng),然而想要刺殺常重必然要先知道他的行蹤,然而常重的行蹤也只有吏部才知道,所以北語華至少與他們見過一面!”董林把李葉心里想的都說出來了!
李葉也是這樣想的:“對??!只要我們審問北語華,就定能知道藏在我朝的晉國暗探是誰!”
董林嘆了一口氣:“唉!哪有這么簡單?想必你也知道,在此之前北語華一直關(guān)在警巡司,這個是活生生的暗探,你以為警巡司一處不想知道些什么嗎?然而到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采取行動,那就說明他們在北語華身上并沒有得到重要的線索!”
李葉回想起今日白天與北語華相處的那段時光,才注意到白天她那毫無神采的眼神!想必是在監(jiān)獄中吃了不少的苦,回想起自己與她說的那些話,李葉心中不由而然地生出一些愧疚!
“原來如此!”
董林嘆了一口氣:“唉!這樣一個女子,在今后的日子里并不能像平常的日子過的那么自在,安心?。ǘ滞蝗晦D(zhuǎn)過頭來,眼睛盯著李葉)所以,老夫不想讓你娶她,我擔心今后你二人的生活會很枯燥乏味!”
一顆被傷過的心,一個被傷害的靈魂!他還怎么能夠再相信這個世界,還怎么能夠像平時那樣愛這個世界的人?或許在北語華心中,早已沒有活下去的滋味,自己最親密的手下死在自己的眼前,心中所愛的那個人,又不愛自己!就像一張斷了線的風(fēng)箏,沒有了根,也就沒有了方向,只能在浩瀚的空中隨風(fēng)飛翔,不知道何時落地!
在空中之時,也許還會引起一兩個人的注意,但是一旦風(fēng)停落地,那么他就可能再也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