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受傷了嗎?”
……
風(fēng)粼粼從一臉擔(dān)憂的蕭赫手上接過藥瓶,只看了一眼便攥在了手里,“勞煩三皇子替我道謝!”
蕭赫歡喜的點頭,“好!”
一個堂堂皇子,竟然給鄰國質(zhì)子當(dāng)跑腿的,看來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匪淺。
風(fēng)粼粼的腳本就受了傷,剛才又扭到了,久站必然無法掩蓋。
這尸鱉和那些刺客定有關(guān)聯(lián),說出來恐怕也無人相信。再者,那些刺客有本事藏匿在玄靈山上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還能在選招弟子大會上行刺殺人,想必也有能力清除痕跡不被人發(fā)覺。此事畢竟是由蘇魘引起,公之于眾的話恐怕他就無法留在玄靈山了。
他應(yīng)該很想留下來吧?不然為什么會這么殷勤,又還衣服,又送藥的?
總不可能是他那個冷血無情的家伙良心發(fā)現(xiàn),被本姑娘感動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吧。
風(fēng)粼粼敷衍的打了一個哈欠,說:“此刻有些乏了,三皇子自便吧!”
說罷,她步履如風(fēng)的進(jìn)了屋去,對身后的聲音置若罔聞。
“風(fēng)姑娘!”
“粼粼……”
蕭赫著急的追著她的身影,卻被洛長歡如墻一般堵在了門口。
“你要干什么?瞎喊什么?這可是女子閨房!……這深更半夜的你要硬闖嗎?還粼粼?”洛長歡嫌棄的撇著嘴,“你還叫的那么惡心!”
“我,我不是!”
蕭赫著急的要解釋,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你竟然說本皇子惡心?”
洛長歡實在懶得聽他的解釋,鄙夷開口:“你真的是三皇子?”那個傳言皇后嫡子,當(dāng)今陛下最疼愛的三皇子?
“呵,這怎有假?”
蕭赫譏嘲一笑,“皇子身份,何人敢冒充?怕是有多少顆腦袋也不夠砍吧!”
落長歡的嘴巴撇的越來越高了,“你來玄靈山干什么?”據(jù)傳聞,這個三皇子可是頑皮的很,且不學(xué)無術(shù),文武不善,風(fēng)評差的很呢!
蕭赫挺了挺胸膛,“當(dāng)然是拜師習(xí)武!難不成來玩?”這荒山野嶺的,到處都是雪寒衣、冰塊臉!規(guī)矩比皇宮里還多!誰會想來這里受罪?
落長歡不信:“你來拜師,可是選招弟子大會上并沒有看見你呀?”
蕭赫挺直了身子:“本皇子什么身份?還需要和你們一樣吃苦受累的選拔?知道什么叫內(nèi)定嗎?本皇子能來這天華門,已經(jīng)讓這天華門蓬蓽生輝了!”
“切,你以為自己是太陽還是月亮?真有那么大的光可以照亮這整個玄靈山?”洛長歡嗤之以鼻,“還蓬蓽生輝,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你!……哼!”
蕭赫忍耐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說:“本皇子大度,不和你這個丫頭計較,不然,你的小命肯定保不住了!”
“來來,殺吧殺吧!你要真有本事,最好差禁衛(wèi)軍去把我們洛天山莊的人都?xì)⒘?!?p> 洛長歡一邊合門,一邊暴躁的喊著:“動不動就砍腦袋,丟小命的!幸好你不是太子,不然將來也是個暴君!”
“砰——!!”
……
蕭赫對著眼前突然摔合起來的木門咬了咬牙。
洛天山莊的人?
洛天山莊的人,這么牛氣了嗎?有太子做后臺,連本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呢……呵!
強(qiáng)壓著心頭的怒火,蕭赫臨走時還不忘對著屋內(nèi)溫柔喊道:“粼粼姑娘!明天見~”
……
洛長歡氣憤的摔上了門,困意也消了大半,她對著風(fēng)粼粼躺在床上的背影,奇怪道,“粼粼,你剛才怎么出去了?”
風(fēng)粼粼脫口道:“賞月啊?!狈凑齽偛藕湍莻€三皇子也是這么說的。
“賞月?”洛長歡困惑的看著外面,“這么晚?”
風(fēng)粼粼卻隨意道:“這有什么奇怪的?那個三皇子不也這么晚,還來替一個他國質(zhì)子跑腿還衣裳嗎?”
是哦……
洛長歡抓了抓自己暈暈乎乎的腦袋:好像是沒什么奇怪的?……還是睡覺吧!
于是她伸著懶腰,摔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粼粼,這屋里怎么這么香呀?”
“這屋子偏僻,蟲子太多,我點了驅(qū)蟲香?!?p> “哦,味道可真好聞!”
……
洛長歡拉起被子,繼續(xù)睡了。
聽著房間里再次安靜了下來,風(fēng)粼粼輕輕的打開了蕭赫帶來的藥瓶,慢慢的涂在了傷口處。
……
……
蘇魘把衣服交給了蕭赫之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隨著他緩緩的關(guān)上門,懸掛在屋頂上面的男人,也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
“不用如此謹(jǐn)慎,這里很安全?!?p> 蘇魘徑直走到了桌子前,優(yōu)雅坐下。
可那個男人,卻沒有蘇魘那般散漫的神態(tài)。他的五官如刀刻般冷硬,身上的氣勢比他手里的玄鐵寶劍還要逼人!
冷,走到了蘇魘的對面,抱著雙臂貼靠在了柱子上,簡單一字:“藥?!?p> “給一個姑娘了?!?p> 冷偷偷上山后找到了蘇魘的住處,還未開口就被蘇魘討去了外傷藥,然后還被他晾在這里。
如此名貴的外傷藥,竟然這么大方的就給了別人,還是為了一個姑娘才和自己討要的?
蘇魘主動解釋:“我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p> 十余年來,冷只要沉默不言的望著他,就是心中有話。
眼下,冷依舊凝望著他,沒有說話。
蘇魘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眼神復(fù)雜道:“可能以后會有用處?!?p> 冷這才收回了狐疑的目光。
蘇魘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家伙不說話時的殺傷力,可比他說話的時候大多了!
“冷,我今天遇到了刺客,還有很多奇怪的事。”
冷的眉頭一緊,眸光瞬間如劍鋒犀利,人也警惕的站直,玄鐵劍習(xí)慣的緊握在手里。
“不用擔(dān)心,都過去了。”
蘇魘輕描淡寫的話,卻瞞不過冷。
蘇魘了解冷,冷何嘗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呢?在蘇魘說出這件事情的那一刻,冷就知道,他很緊張,他很在意,他不安了……
冷問:“為什么受傷?”
蘇魘知道他的意思。
“進(jìn)山時,遇到了一個行為古怪的弟子,故意將我引向了與其他人不一樣的路。最后還遇到了十幾個身手不俗,像是專門受過訓(xùn)練的刺客……”
蘇魘修長的手指饒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面前桌子,“總之……那個山里很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