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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門弟子考核結(jié)束,千城雪就從暫住的地方搬離,去了玉衡司的弟子苑。而風(fēng)粼粼和洛長歡也從那個簡陋的屋子搬去了蕭赫的大院子。
風(fēng)粼粼私意是為了日后的行動方便,洛長歡心里的真實想法卻是:躲在皇子住處,以后肯定不用早起練武了吧?
“粼粼!這個房間陽光充沛,好舒服??!你就住在這一間吧!”
洛長歡反客為主,毫不客氣的替風(fēng)粼粼挑選房間。
風(fēng)粼粼掃視著這個院子的格局,“既然你喜歡這間,你就住下吧!”
蕭赫站在一旁大方說道,“若是你不喜歡這間,我可以把我的那個大房間讓出來給你!”
風(fēng)粼粼搖頭一笑,“多謝三皇子好意,不過我一向喜靜,”她指著院子最里面那間最不起眼的房間,“如果可以,我想住在那里?!?p> “那間?。俊?p> 蕭赫有點為難的看向了蘇魘,“可那個房間的旁邊是蘇魘住的,他這人你也知道的,脾氣特別怪,毛病也特別多!他不喜歡和別人……”
蕭赫的話被蘇魘犀利的眸光打斷。當(dāng)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一時口快說的太直白了,立刻抿唇住口。
不過,那個家伙以前,不是從來都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嗎?
風(fēng)粼粼無所謂道:“那就隨便換一間吧!”
“我的脾氣特別怪,毛病也特別多?”
蘇魘終于開口,只是實在聽不出高興的感覺,蕭赫不由清了清嗓子。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兩個都喜歡清凈,就不要住的那么近了,否則……”
“這里只還有三間空房,你不讓她住在那里,難道想讓她住在我的對面嗎?”
蘇魘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風(fēng)粼粼忍不住對其背影憎道:“你以為我想每天推開門就看到你那張臭臉?”
蕭赫也無奈的聳了聳肩。
那個渝州第一美男的脾氣,若是能比得上他長相的一半就好嘍!
風(fēng)粼粼斜了洛長歡一眼,洛長歡便立刻撲倒在了床上,“那個,我收回剛才說的話!我才不想住在蘇魘的隔壁,或是對面!”
風(fēng)粼粼汗顏……
“是誰昨天還喜歡他喜歡的要死???”
洛長歡有些不好意思的斜眼望天,“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嘛……”
……
入夜,
蕭赫守約來到了玉衡司處。
蕭天瑜推開門,只見他一手一只酒壇,明目張膽,招搖過市而來。
“皇姐!”
面對蕭赫那口整齊的白牙,蕭天瑜的臉色并未好轉(zhuǎn),反之陰暗了幾分。
“白天不是說過了,這里沒什么皇姐,叫我玉衡司!”
蕭天瑜一邊說話,一邊冷淡的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去。
其實她說的對!
那個喜歡騎烈馬,喝烈酒,開懷大笑的公主蕭天瑜早已不在,就逝于五年前那個她當(dāng)庭抗婚,以死相逼的日子。眼下活著的,只是天華門玉衡司。
……
“好,”
蕭赫聳了聳肩,故意拎高兩只手,扯著嗓子喊道:“我這辛苦從宮里帶來的秋露白,桃花醉,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不知玉衡司是否賞臉,收下???”
未幾,屋里就傳出了一聲低喝,“還不進來?”
蕭赫無奈搖了搖頭。
若不是因著惠妃娘娘的托付,他還真的懶得和這個脾氣越來越暴躁的女人交流。
“關(guān)門!”
“是……玉衡司!”
蕭赫敷衍著關(guān)上了門。
……
屋內(nèi)一把竹制躺椅上,蕭天瑜懶散的靠在窗下,聽風(fēng)賞月,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往嘴里灌著蕭赫帶來的酒。
“沒想到這味道,這么多年都沒變……”
她很滿意的抱著酒壇,一臉陶醉。
“你知道我偷帶這兩壇酒出來,多不容易嗎?”
蕭赫看著蕭天瑜逍遙的模樣,忍不住抱怨:“我是被父皇罰來天華門的!要是被那些有心之人看見了,定會在父皇耳邊亂嚼舌根,說我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皇子就連被罰還要飲酒作樂,不知悔改!”
“嗯,不錯,不錯!”
蕭天瑜卻蕭赫的抱怨仿若未聞,卻對著懷中酒壇連連稱贊。
“什么不錯?……”
蕭赫不由嗔道:“你還真是個酒鬼!”
“我是說你不錯!”
蕭天瑜一雙澈眸看向蕭赫,“幾年不見,頭腦靈光了不少嘛!還知道防備有心之人了!對自己的評價也認識深刻啊!呵呵……不學(xué)無術(shù)。”
“那是,”
蕭赫一點不惱,“我可沒你那么好的運氣,抗旨拒婚都能毫發(fā)無損,還當(dāng)了天華門的玉衡司?我就想當(dāng)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混世皇子,都不得安生呢!”
“那你就和我一起留在玄靈山做個逍遙小仙算了!免得回去了,還要被那個太子欺負!”
蕭赫聞言,不由得鼻子一酸,“你這幾年都未下山一步,想不到宮里的事情竟還消息靈通?!?p> “我想不知道也難??!”
蕭天瑜一邊飲酒,一邊吐槽,“這渝州上下多少雙的眼睛,不都盯著天子高位嗎?你和太子的傳言人盡皆知,我總不能把耳朵堵上吧?再說昨日,你和他裝的那一副兄友弟恭,令人作嘔的模樣,演技實在太差!你若是能學(xué)得他一絲半點的皮毛,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
“我又不是太子,要什么好名聲???”蕭赫嘲聲一笑:“我如此這般都不得安生,若是聲名好了,恐怕你就喝不到我親手帶給你的酒了!反倒是要你,每年給我燒去幾瓶問候了!”
蕭天瑜一臉納悶,“你可是皇后嫡子,難道一點都不想當(dāng)太子?我要是你,直接搶了太子之位一勞永逸!”
蕭赫唏噓,“你說話真是越來越?jīng)]分寸了?!?p> “我一個抗旨拒婚的公主,本來就沒規(guī)矩,還要什么分寸?……那玩意,能當(dāng)酒喝嗎?”
蕭天瑜說著,順勢又揚了一大口酒進肚。
蕭赫對著那個豪邁喝酒的女人搖頭:“誰能想到,人前冰清玉潔神仙般的玉衡司,人后會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酒鬼呢?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恐怕這玄靈山上的男弟子都會陷入絕望吧!”
“此事若被人知,我就殺你滅口!”
蕭天瑜說的云淡風(fēng)輕的,順勢又飲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