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里?我好像也沒得罪二位吧?”夏汐雪被齋藤橫腰抱住扛在肩上,這個姿勢讓人抱著跑遠路,說實話她有些腰酸疼。
“當然是去我們住的地方了!”齋藤脫口而出。
“齋藤,你再跟這個女人說下去信不信我不要你這個徒弟!”斗笠男對這個徒弟十分不滿,愛徒素來聽他的,今天怎么就不能把嘴巴閉上了,真?zhèn)€頭疼!
“是,師傅!徒兒知錯了!”齋藤一臉委屈,自己也不想啊,怎奈絕世大美女當頭他怎么也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哼!你這黑臉男脾氣怎么這么差,你徒弟就可愛多了!我喜歡!”夏汐雪不忘對齋藤使個眼色,莞爾一笑。
一抹紅霞瞬間浮在了齋藤小青年的臉上!
卻見斗笠男和齋藤兩人穿過平民窟臟亂集市的幾條大街,深入一段專門由異國生意人做藥材生意的雜貨鋪臟臭陰森校道,沿著這條校道一直走了很遠。
這夏汐雪被扛著七拐八彎的,頭都給轉(zhuǎn)暈了,就差差點睡暈過去,這總算是到了斗笠男和齋藤的隱蔽住所——一處破門關(guān)著,里面是一條向長圓柱通道一直很深的“狗窩式”住宅。
這住宅一路進去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各色藥草,裝藥草的竹簍籃子,還有一進門就躥開了的老鼠。
齋藤扛著夏汐雪一直往屋里的深處走,一邊走一邊踢開攔路的破簍爛罐和一應(yīng)雜物,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齋藤踢開一扇門走了進去。
夏汐雪放眼望去屋內(nèi)到處都是東瀛人偶娃娃,圓乎乎的嘟嘟臉,幽怨空洞的大大圓眼睛,一進去讓人渾身不舒服,瘆得慌!
只見房間的嘴里側(cè)靠墻有一張簡陋的木床,齋藤便把夏汐雪往這木床上一放。
“你們這是住所還是刑場?真是嚇死人了!”夏汐雪身體總算自由了,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看著四周的人偶娃娃嚇得往后退了幾步!
“這是我?guī)煾傅膼酆谩饼S藤還沒說完。
“反正她都快要死了,你跟她解釋這么多干嘛?還不快去燒火煮飯去!劣徒,你這是要餓死為師嗎?”斗笠男怒瞪這色迷心竅的傻徒弟。
“師父你別生氣!徒兒這就去!這就去!”齋藤不敢多說一句,忙手慌腳亂地往門外走。
齋藤走了后屋里變得異常的安靜,斗笠男將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露出一張黝黑發(fā)亮的臉,這張臉左邊眼睛的正中央,從頭頂?shù)侥樦?,劈開一道赫然的舊疤痕,疤痕格外顯眼。
這個男人長得讓人不敢親近,默然一人在屋內(nèi)開始擺弄自己的人偶。
夏汐雪鼓足勇氣試探性地問:“你擺弄這些人偶干什么?”
刀疤男沒有說話,嘜頭做著自己手上的事。
夏汐雪雖然害怕,但也好奇這刀疤男手中擺弄的人偶。他將人偶有序有方位地一一擺放好,像是在做一個大陣。
見這刀疤男對自己的所問一點也無動于衷,夏汐雪知道自己不管問什么,這男人也是不會理她的,只會把她當一個透明人,便也打消了探究這個刀疤男人的念頭,纖細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開始默默觀察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對這兩個異邦人士為什么抓她,夏汐雪還是一頭霧水。
卻見這刀疤男一個一個仔細查看著屋內(nèi)每一個人偶的背后字樣,片刻功夫屋內(nèi)的人偶都圍成了梯形由外而內(nèi)交錯排列的人偶大陣!
刀疤男正坐在人偶正中!
“過來!”夏汐雪好不容易聽到刀疤男跟自己說句話,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著刀疤男聲音的落地,夏汐雪的身體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坐姿,還不聽使喚地浮起到空中,往刀疤男坐著的前方而去。
“吱呀”一聲推門聲。
“師父吃飯了!”門還沒完全開,但能感覺都門外齋藤的驚恐,不錯,那表情確實是驚恐!
“噬魂大陣!師父……!”
“哐!”完全不給齋藤說話的時間,門被從里面死死關(guān)上!
夏汐雪這才明白刀疤男不是要讓自己徒弟去做飯,而是找借口把這個愛跟美女搭訕的多嘴弟子攆出去而已。
“我找了十年之久,總算踏破鐵鞋無覓處,你自己送上門來!今日就讓我如了愿吧!”卻見刀疤男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特殊的法陣圖案。
夏汐雪陡然覺得頭痛欲炸,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來!
身體的血液在沸騰,整個人都幾乎要蒸發(fā)了。
好痛!夏汐雪咬緊牙關(guān),雪白的齒貝咬得咯咯作響。
“胸口好痛!幾乎要裂開了!”
“好痛!”
所有的人偶那怨氣迷重的臉孔猶如千百張鬼魅之符,穿透夏汐雪的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每一個細胞,這些鬼魅般的娃娃臉讓夏汐雪的意識陷入了萬丈深淵,欲擺脫她們,卻被她們越是抓得牢不可破!
感覺渾身炸裂的夏汐雪極其痛苦中發(fā)出自己也分辨不清楚的本能呼喊,口齒間完全是顫抖的呻吟。
“意識再掙扎也沒有用!這是血魂真丹召喚大法,在這個噬魂陣里,等你的精魂全被吞噬殆盡,你體內(nèi)的血魂真丹就會沖體而出。到時候,這血魂真丹就是我的了!”刀疤男熱切而期盼的大笑聲狂響在渾身汗珠滾落的夏汐雪耳邊。
陷入劇痛的纖細身體在陣法中搖搖欲墜,夏汐雪的身體和意識,在這一刻都到了崩潰的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