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坤走出院門后,趙強和胖子也立即跟了上來,王子坤拉著二人找了家當鋪,給三顆玻璃珠估了下價,令三人意外的是,三顆在玻璃珠竟然估價近三十兩銀子。王子坤不顧胖子的反對和勸說,不但沒賣給當鋪,反而買了個綢布錢袋將玻璃珠裝了進去,之后又買了個巴掌大的漆木盒把綢布袋放到了盒子里。
東京城不愧是最繁華的都市,城內有兩處勾欄瓦肆,最熱鬧的在宮城附近,距離宮城也就幾百米距離,雖然朝廷規(guī)定官員不得進入酒肆,但對王公子嗣權族貴胄卻無限制,而且不少達官貴人喬裝來此。三人來到這里時,已近傍晚,但街上卻熙熙攘攘,比上午三人來此時要熱鬧許多。繼續(xù)向街內走去,發(fā)現(xiàn)傀儡戲的舞臺上戲班子在做著最后的準備工作,有不少觀眾早已在臺下等待,小攤販幾乎占據了街道兩側所有的位置,整理著攤位上早已擺放好的商品,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三人才終于明白為何這里最角落的商鋪租金都要上百兩銀子。
三人走了一段后在街邊一家茶攤喝著茶,天漸漸黑了下來,商鋪、攤販、酒樓等都點起了燈籠,整條街燈火通明,流光溢彩。
“天都黑了,我們還坐在這干嘛?”胖子問到
“等人”王子坤繼續(xù)盯著街上過往的行人說
“等什么人?”趙強也一臉疑惑的說
“你們不是讓我出來招搖撞騙么,當然是等地主家的傻兒子啊”王子坤說完,繼續(xù)盯著街上的行人
“就這么等能等到?”胖子問
“你看那邊,那里有好幾家青樓,等會要是等到了傻兒子,哥帶你喝花酒去”王子坤指著右前方的青樓給胖子說
胖子興奮的說了句好,就沒再說話了,雖然這兩天胖子總在抱怨說這大宋朝的飯菜太清淡,酒也不好喝,但王子坤說的可是花酒,這讓胖子又興奮的期待起來。
王子坤繼續(xù)盯著街上來往的行人和游客,不一會功夫,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身后跟著兩名家丁打扮的護衛(wèi),正沿街走來。這少年約二十歲左右,一身青白色柔緞長衣,手里一把折扇,拇指上還帶了一枚青玉扳指,一臉傲氣的在街上走著。王子坤一看就知道這少年非富即貴,完全符合心里地主家的傻兒子的標準,待這少從茶攤走過之后,趕緊付了茶錢,拉著胖子和趙強就跟了上去。
少年走出沒幾步,突然停下對身后的護衛(wèi)說“馬上到春風閣了,我讓你們買的東西買了沒?”
“買了,這是上好的玉釵,花了十八兩銀子,這是剩下的銀兩”一個護衛(wèi)趕緊答道,然后隨身拿出了一個長型木盒還有二兩銀子交給了少年。
少年接過了東西,打開盒子正在看著,護衛(wèi)又說“衙內,這么貴重的東西送給一個角妓,會不會太浪費了”
少年看罷之后,將盒子收了起來,拿著紙扇狠狠的敲了護衛(wèi)的頭一下,說到“本衙內何等身份,送的禮物沒個一二十兩銀子能送的出手嗎?再說了那嬌兒姑娘眼高的很,一般的東西還真不放在她眼里,你們少廢話,趕緊走”
“是是”護衛(wèi)不敢再多說什么,跟著少年繼續(xù)往前走去。
王子坤在少年身后跟著,聽了幾人的對話后,拉起趙強和胖子超過了少年一行人,快步往前走去。很快來到一家名為春風閣的青樓門口,幾名年輕女子正在門口用輕佻的語言招引著過往的行人,看到王子坤三人來到門口后,立即迎了上去。進到這春風閣之后,里面燈火通明,只見一層是大廳,大廳內十幾張紅木圓桌擺放整齊有序,后方是一個紅紗圍著的舞臺,舞臺之上還未開始表演,臺下已經有不少客人在不時的催促著。
王子坤三人進到大廳后,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立即迎上來問“三位公子可有熟悉的姑娘?”
“不急,嬌兒姑娘在么?我找她有點事,談完再下來喝酒”王子坤說著丟給了中年女人一兩銀子
“嬌兒還在梳洗打扮,公子不如稍等一下”中年女人拿到銀子,態(tài)度明顯更加恭敬起來
“無妨,只是說兩三句話而已,帶我去吧”王子坤說
中年女子只好答應,帶著王子坤到了二樓的一間房前,打了招呼之后,這叫做嬌兒的姑娘就走了出來,王子坤在這嬌兒姑娘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兩人交談了幾句之后,王子坤便下了樓回到了大廳。
這時,之前在街上的少年已經到了,正坐在一張桌前,王子坤帶著趙強和胖子換到了這少年旁邊的一張桌子,三人點了一壺酒,也在那等著。不一會功夫,四道菜和一壺酒送到了少年的桌上,少年看到桌上的酒菜生氣的說“不是說了一會送到嬌兒姑娘的房間嗎,怎么送到這里來了?”
“公子別著急,嬌兒姑娘還在梳洗打扮,她特地吩咐讓我們把酒菜送到這里,讓公子先用著”送酒菜的伙計小心解釋著
“梳洗打扮怎么要這么久,耍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們店給拆了”少年發(fā)火說到
“喲,呂衙內怎么這么大火氣,奴家不過是聽說衙內過來,特意精心打扮一番,衙內別生氣嘛”嬌兒姑娘緩緩走了過來嗲聲說到
“我怎么會真生氣,不過嚇唬嚇唬他們罷了,走,我們去你房間”少年說著準備摟起嬌兒
“別急嘛,奴家可是記得上次衙內說要送我一個禮物的,恐怕你早就忘了吧”嬌兒姑娘一臉期待的看著少年說
“怎么可能會忘,本衙內向來說到做到”少年說著拿出了準備好的木盒,打開后交給了嬌兒姑娘
嬌兒姑娘將木盒里的玉釵拿了出來,剛看了了一眼,一旁的王子坤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姑娘,能否將這玉釵賣給我,我可以出高價”王子坤走過來說到
嬌兒沒有回答王子坤,而是看向了少年,少年看了下王子坤有些生氣的說“你是什么人,本衙內送嬌兒姑娘的東西,你也想搶,你知道我是誰嗎?”
“原來這玉釵是這位公子的,在下是從外地來的,實在不知公子是哪位,不過在下的確中意這玉釵,不知公子可否割愛?”王子坤說到
“我爹可是當朝宰執(zhí)呂夷簡,不認識本衙內也就罷了,你竟敢還想買本衙內送給嬌兒姑娘的禮物,你覺得本衙內缺錢么?”少年說著。
聽到少年的話,旁邊的人開始議論起來,原來包括這嬌兒姑娘在內所有人只知道這少年是位衙內,來頭不小,卻不知道原來竟是當朝宰執(zhí)的兒子,聽了之后不免震驚。
“原來是呂衙內,恕在下唐突了,呂衙內送姑娘的東西,在下實在不敢索求,不如這樣,在下有幾顆祖?zhèn)鞯膶毼铮魦蓛汗媚锟吹蒙涎?,在下愿意以物易物”王子坤說著把帶來的木盒打開放到了桌上,從里面的綢布袋里拿了一顆玻璃球出來,看著嬌兒姑娘說“這是貓眼琉璃珠,是我爺爺?shù)臓敔斪鎮(zhèn)飨聛淼?,在下愿意拿一顆來換姑娘的玉釵,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嬌兒姑娘似乎在想著什么,猶豫了一陣后才接過玻璃珠,又看了一陣子,才對呂衙內說“奴家首飾很多,玉釵也不是稀罕之物,這貓眼琉璃珠倒是不多見,的確招人喜歡,至于換不換還是衙內做主吧”
“這貓眼琉璃珠是前朝制造,總共三顆,這可是老物件”王子坤趕緊在一旁補充著
“衙內,奴家喜歡這貓眼琉璃珠,要不我們就和這位公子換了吧”嬌兒姑娘又猶豫了一陣子,在一旁對著呂衙內說
“三顆都在公子這嗎?”見呂衙內沒回話,嬌兒姑娘轉頭對著王子坤似乎有些急切的問
“姑娘好眼力,的確都在我這,當年我爺爺?shù)臓敔斎抠I了過來,作為我家的傳家寶”王子坤說
“既然嬌兒姑娘你想要,那我就和他換了”呂衙內對嬌兒姑娘說著,又轉身看著王子坤問“你說總共三顆,那另兩顆帶了嗎?”
“帶著呢”王子坤說著,又從盒子里取出另外兩顆玻璃珠放在手上
“好,三顆總共多少銀子,我要了,全送給我最愛的嬌兒姑娘”呂衙內說完,用手挑了嬌兒的下把一下
“這貓眼琉璃珠一套價值百兩,衙內那玉釵估計市價二十兩,在下喜歡與衙內這樣豪爽的人交朋友,你只需把玉釵換給我,再給我六十兩,衙內意下如何?”王子坤說著
“哈哈哈,好,兄弟夠爽快,這桌酒菜剛上,還一口未動,送給兄弟了,如果不夠,兄弟只管再要,全部算我的”呂衙內說罷,掏出了錢袋,拿出了六錠十兩的銀錠連同玉釵一同交給了王子坤,之后拿起玻璃珠給了嬌兒,就和嬌兒一同去樓上了。
王子坤也沒有推辭,三人又點了一壺酒幾個菜吃了起來,吃完后他就和趙強一起拉著不情愿走的胖子走出了春風閣。剛出門口,胖子就抱怨的說“子坤你太摳了,騙了六十兩銀子都不請老子找個小姑娘娛樂一下”
“滾”王子坤罵了一句后也沒再多說,就回到春風閣門口找了個伙計悄悄地說了幾句之后才回來,和兩人一同往回走。
“三顆玻璃珠價值三十兩,換來一根十幾兩的玉釵,外加六十兩銀子,這一下翻了一倍多,你這忽悠能力在這宋朝還真能發(fā)家致富,你到底怎么做到的”趙強看著回來的王子坤喃喃的說著
王子坤看趙強和胖子都是一臉疑惑的樣子,邊走邊給他們解釋,原來王子坤是在路上聽到了呂衙內提到春風閣還有嬌兒姑娘的話后,提前趕到春風閣,先給嬌兒姑娘說了有人要送給她玉釵的事,并告訴她玉釵價值也就十五兩,然后又給她看了玻璃珠,并說價值三十幾兩,然后要求嬌兒姑娘在王子坤出現(xiàn)拿出這玻璃珠時,只需表示自己想要這玻璃珠即可,王子坤又許諾事情結束后再送嬌兒姑娘十兩銀子,嬌兒姑娘這才同意。只是后來聽到呂衙內的身份后,嬌兒姑娘嚇的差點當場反悔,只是后來騎虎難下,也就只好按照王子坤說的去做。
“原來如此,不過我們可是騙了當朝宰執(zhí)的兒子,萬一被發(fā)現(xiàn),那我們可真的有可能掉腦袋”趙強聽完王子坤的解釋,擔心的說到。
“不用擔心,東西在嬌兒姑娘那里,嬌兒姑娘知道東西的實際價值,她和我們一起演了這場戲,不可能也不敢告訴那個呂衙內,而東西不在呂衙內手里,他也不會找人估價,不會知道自己被騙”王子坤毫不擔心的說到
“子坤,要不等會到家再看看還有啥東西能賣?這樣下去我們店都不用開了”胖子一臉猥瑣的說到
“這種事做這一次就夠了,常做的話,萬一哪天翻船了,我們就死定了”趙強在一邊說著
“恩,強子說的對,這種事不能再做了,畢竟像你這種地主家的傻兒子沒那么多”王子坤在一邊對著胖子說完,撒腿往前跑去。
胖子聽到王子坤說的話,罵了一句揮起拳頭就朝著王子坤的方向追了過去,三人追打嬉笑著走了大半個小時,終于回到了晏家祖宅。
回到院里,胖子纏了王子坤一會,拿到了王子坤的手機,終于得償所愿,王子坤將剩余的五十兩銀子交給了趙強,作為他們的生意啟動資金,這資金現(xiàn)在有八十兩,王子坤手里還有一根玉釵。
三人又聊了一會,決定明天去街上繼續(xù)調研,順便尋找合適的鋪位之后便各自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