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博士常對流光說:人各有命,不是誰生來就是主宰之命,強者是要經(jīng)歷煉獄的。
說完,他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上一口,然后,吐出長長的煙霧,思緒隨煙散去,皆可忘掉那些煩心事。
破天荒想起一些忘卻了很久的東西,他喃喃自語道:“你沒有走過我走過的路,沒有經(jīng)歷過我經(jīng)歷過的苦楚,所以你怎能懂我?!?p> 流光聽著完全是懵逼的,因為他還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他只能眼睜睜的望著眼前的老者整日郁郁寡歡。
他問:“爺爺,心痛是什么感覺?!?p> “心痛?”
“對??!不是說時間能治愈一切嗎?”
“傻蛋!爺爺用了十萬年的時間都無法證明時間可以治愈一切?!?p> “那我們和寄生的蛆蟲有什么區(qū)別!”
“是?。]什么區(qū)別?!?p> 在眾多數(shù)據(jù)中顯示,蛆蟲的情感是無法表達的,無論是悲傷還是歡喜它們都只熱衷于默默消化。
但是,在宇宙中的黑暗處它們卻創(chuàng)造著生命的奇跡,即使在宇宙中流浪,它們也表現(xiàn)出頑強的生命力。
或許在人族的觀念里,寄生是意味著生命的不完整,是惡念的產(chǎn)生。
人族并沒有真切的研究過蛆蟲的世界,西西說普通人是接觸不了蛆蟲的,唯有星球的元老級人物才懂蛆蟲,可是他們往往給予的命令是要殲滅蛆蟲的寄生者。
在人族看來,不管蛆蟲是什么生存法則,種族入侵是絕對不允許的。一旦入侵人族必將團結(jié)八方力量整合資源將其殲滅,因為人族不是懦弱的殘兵,更不是消極的傀儡。人族的世界來自天元,是仰望星辰閃耀著光芒的宇宙。
每當(dāng)想到這些,破天荒博士都很懷念曾經(jīng)與好友摩西一起打造天元星的日子,可是他又感嘆這些都是回不去的過往,于是他又深吸了一口煙。
……
此時,西西端來一杯果汁和兩個晶體果給破天荒博士。
西西說:“博士,您該吃飯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攝取營養(yǎng)身體會受不了的?!?p> 破天荒博士看到西西微笑的走了,暖心的說:“把它放旁邊吧!謝謝小西!”
實驗并沒有急忙的結(jié)束,破天荒博士在非常的仔細地敲擊著按鈕,空閑的西西則問流光,“弟弟,你是不是又調(diào)皮了?”
流光茫然的回答道:“沒有??!”
“那怎么悶不拉嘰的?都不說話,姐姐都感覺不像你了?!?p> 流光說:“我也不知道!”
西西感到奇怪,平時流光的設(shè)定都是活潑開朗型,怎么今日變沉默了?
流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想說話了,這感覺如同黑面疤克的遭遇一般,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給了他巨大的沖擊。
西西很小聲的說:“沒事!有機會姐姐悄悄帶你出去玩?!彼穆曇籼貏e小,深怕破天荒博士聽見。
“嗯哼!”突然,破天荒博士在一旁哼哼兩聲。
頓時,西西有些張惶失措地離開流光,而流光一想有機會能出去玩心里就特別的激動。
自誕生以來他只在生物的腦海中見過外面的世界,可是當(dāng)破天荒博士把記憶取走后,他的記憶就會會回到如初的設(shè)定。
他還是第一聽西西說:有機會可以偷偷出去玩。所以,他一直向往著外面的世界。
每當(dāng)實驗結(jié)束后,流光都在抓緊時間回想記憶中的美景,以及記憶中的人物,害怕這一閃而過的同時就錯過了全世界。
破天荒博士將記憶取出,另存在一個大得和棺材沒什么區(qū)別的存儲箱里。
流光問:“爺爺,那是什么?”
破天荒博士哽咽著說:“這是歲月流下的痕跡。”
流光并不明白這種表達的意思,他的觀念里接受到的意思是:這個棺材箱的名字叫歲月流下的痕跡。
可能有的問題問多了,破天荒博士自然而然也會反感,同時一些不該問的問題也會觸碰到破天荒博士的底線。
實驗結(jié)束后流光的部分記憶將被刪除,回到如初的狀態(tài)。
破天荒博士的研究證實了地球星還有智慧生命的存在,而且是以比較粗暴的方式存活,想想在十萬年前他們已經(jīng)有了如此的發(fā)展,再想想如果他們能存活到今日,那想必又是另一番不可思議的存在。
他的內(nèi)心無法平靜,但也沒有表現(xiàn)出激昂的情緒。流光估計他的內(nèi)心也是灼熱的,但是流光發(fā)現(xiàn)破天荒博士悄悄流下淚水。
流光有些不明白,這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激動的淚水?還是因為黑面疤克境遇的悲慘而感動呢?
這些流光想著,但都不太懂得,畢竟他的設(shè)定只是個十六歲的男孩子。
他經(jīng)常吟唱起破天荒博士教會他的古詩,他們常常用這種方式交流。
破天荒博士吟唱道:“假如我是一束光,我該用怎樣的方式回到我的故鄉(xiāng)?!?p> 接著,流光激昂地說:“無論時間泯滅,星河破碎,我依然會繞過黑洞回到母親的懷抱。”
破天荒博士透著淡淡的憂傷吟唱道:“可是最終,我陷入了黎明的黑洞,我時常想念著出生的那一片故土。”
……
“最后,土地說:回不去的才叫故鄉(xiāng)?!?p> “不要問我為何流下干涸的眼淚?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破天荒博士語重心長的吟唱,而流光卻不知道古詩句中所說的土地在哪里,他猜想一定在破天荒博士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