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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中舉之后

第五十八章 形勢

堂哥中舉之后 愛調(diào)皮的松鼠 2275 2019-12-22 14:01:00

  “留他在此地,豈不是蹉跎了歲月?”

  高志遠(yuǎn)皺眉道。

  他的外表雖然只有十二歲,可是要論起真實(shí)年齡,卻并不比信王差太多。

  “放心,本王自有安排。”

  信王對他卻一向是以對著晚輩的態(tài)度。

  二人所坐的地方,在醉仙樓的一處廂房里,門外又有侍衛(wèi)守著,此刻談話,并不需要擔(dān)心會有人偷聽。

  高志遠(yuǎn)便談起了朝廷的事。

  他看著信王,略有些好奇的問道:“世子殿下還未醒來么?”

  雖不是有親緣關(guān)系的表兄弟,但高志遠(yuǎn)與信王世子楊承文,卻是以筆會友,交情頗深。

  信王轉(zhuǎn)著酒杯,搖了搖頭。

  “找了很多大夫,連江湖術(shù)士都請了不少個,就是沒一個能讓文兒醒過來?!?p>  他憂心仲仲的說著,又悶了一口酒水。

  高志遠(yuǎn)也嘆了口氣。

  楊承文一旦醒不過來,這信王世子之位怕也不能長久。

  更讓他擔(dān)心的是,一旦皇帝漸漸體虛,而信王膝下卻沒有子嗣,恐怕于奪位一事頗有大礙。

  信王手握兵權(quán),又深得軍中將士的敬仰,一旦讓旁人登基了,縱使往日有再好的交情,那人又豈能安心?

  可是多年來,哪怕信王一直辛勤耕耘,府中也是養(yǎng)了不少妾室,最后卻也只落了楊承文這么個男丁。

  時間長了,便連信王自己都覺得那是天譴,他命中就該子嗣不豐。

  后面,便也隨緣了。

  好在楊承文聰慧過人,處處都比尋常的孩子拔尖。令信王遺憾之余,也有些欣慰。

  可是誰能料到,他卻遭那秦王暗算,中了毒,變成不生不死的活死人。

  也正因此,信王才會特意‘路過’永安縣,順手將太尖山與許有直一并除去,替自己十幾年前慘死的妻子高氏報仇。

  他真正的目的,卻是要找一個能替代楊承文這活死人,成為信王世子的高氏之子。

  高志遠(yuǎn)抿了一口茶水,又看了眼姑父,心下又是一嘆。

  信王姑父因為常年在外的緣故,沒能與世子父子常聚,可世子心有大孝,常常遣了人送來書信。

  有這家書為伴,父子之情,并未淡薄。

  如今世子出了事,也難怪姑父會黯然神傷。

  他心中正替信王父子趕到傷懷,卻見坐在窗邊的信王站了起來,指著樓下笑道:“瞧!你同窗來了,叫他上來喝杯小酒,解解悶!”

  同窗?!

  高志遠(yuǎn)一直跟著信王打仗,高家未滅的時候,倒是有過幾個同窗,可如今已各奔東西,生死不知了。

  他聞言好奇之下也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微踮著腳往下看。

  卻見底下那人的面龐熟悉又陌生,他頭上束了巾帶,穿著藍(lán)色直裰,步伐緩慢又沉穩(wěn)。

  是王二柱。

  高志遠(yuǎn)微微了悟,遲疑道:“真要將他叫上來么?”

  信王一笑,對著樓下的人高聲喊道:“兀那小子,上來一下!”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洪亮如雷,底下的人皆是聽得一清二楚,紛紛抬頭張望。

  高志遠(yuǎn)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埋怨的看著姑父。

  信王對著他咧嘴一笑,又朝樓下已停駐在原地的二柱招手:“就是你,上來!”

  他平時訓(xùn)練士兵慣了,此時雖是臉上帶笑,可說話的語氣卻不自覺有了命令的意味在里邊。

  二柱嘴角略微抽搐著,嘆了口氣,還是上去了。

  其余觀望看熱鬧的人見沒自己的事兒,都忙回手中的活事。

  守在門口的龜公還是上回的那個,只是這會兒二柱衣著已沒有那么簡陋,面色也調(diào)養(yǎng)得當(dāng)。

  雖看起來還是不像富家公子,但好歹也有落魄書生的一點(diǎn)兒意味。

  落魄書生流連青樓,卻也是常見的事。

  更何況,是那位看起來就很有氣勢的爺喊他上去的。

  醉仙樓有好幾層,信王所在的廂房,就在二樓。

  花魁蘇如是,也如往日一般,坐在二樓的琴臺上奏樂。

  一群才子書生,于她旁邊的觀景臺上飲酒吟詩,又指著后院的蓮池,談?wù)撝跻蒈幃?dāng)初所作的詩詞。

  蘇如是此時手上彈琴,心神卻不知漂到哪兒去了。

  醉仙樓的老鴇已告訴她,另一頭廂房里的貴客,就是當(dāng)今圣上的第二個兒子信王。

  如果入得了信王的眼,她不僅能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說不定還可以借助信王的勢力,為自己家當(dāng)年的冤案平反。

  前提是她討得了信王的歡心。

  她之前一番心思全放在了王逸軒的身上,如今王逸軒娶了妻,已有一段時日沒來。

  蘇如是不知該如何抉擇。

  她想念著情郎,可情郎卻不來。若要為自己家平反,又得依靠貴人的權(quán)勢。

  莫非從此就要過上那以賣笑為生的日子?

  以前雖是為商女,可那些個讀書人敬重她,青樓的老鴇也沒有過于逼迫她去伺候客人。

  她除了每天彈彈琴,再與客人談?wù)搸拙湓娫~外,并不算太難過。

  可一旦攀上了信王,日后要是失了寵,豈非苦不堪言。

  那些讀書人見她攀附權(quán)勢,定會厭棄她。

  而且王逸軒這個情郎,也是她一直舍不下的。

  二柱上來時,正見她心思憂愁的撫琴奏樂。

  彈出來的琴音,連二柱這個不通音律的人,都聽出了她的愁腸。

  “看來王逸軒近日事太多,冷落了佳人??!”二柱搖頭,心中暗笑道。

  他越過琴臺旁,往另一邊的廂房而去。

  他和蘇如是有過一面之緣,是王逸軒中舉那日,他來找人的時候見的。

  那時候他面黃肌瘦,與現(xiàn)在大相徑庭,蘇如是自然是認(rèn)不出他的。

  二柱也沒有刻意的打招呼,按著她音律里的節(jié)奏,敲了敲信王所在的那個廂房門。

  門邊守著的侍衛(wèi)沒有攔著他,皆是目不斜視的望著前方。

  不過據(jù)二柱估計,他們正遙望著前方琴臺上的蘇如是呢。

  “進(jìn)來!”

  只聽信王在里面道了一聲。

  二柱推門而入。

  他本以為就信王一個,沒想到高志遠(yuǎn)也在場。

  “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壓下心里那一絲略微的驚訝,他對著信王拱手作揖。

  “哈哈!閑來無事,請你喝兩杯!”信王笑了一聲,將滿著的酒杯遞給他。

  二柱略有些皺眉。

  在這時代十幾年了,他久不碰這些奢侈的東西。

  如今的這副身體并不擅長飲酒,雖說古代的酒水度數(shù)不高,可對于不常喝酒的人來說,仍是有些嗆喉。

  況且,他擔(dān)心自己一杯下去就止不住了,若是酒后失言,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豈不是壞了現(xiàn)在的大好形勢?

  看了一眼高志遠(yuǎn),才猶豫著道:“王爺,在下并不擅長飲酒,不如這一杯,就由高兄替我喝了?”

  他還記得在營帳內(nèi),高志遠(yuǎn)稱他為同窗的事,此時不免拿出來說道。

  “志遠(yuǎn)年幼,不能飲酒!你都是該定親的年紀(jì)了,怎能不碰這東西?來!不許推托?!?p>  信王說著,又將他的酒杯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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