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寶柱攔路
王曲回到信王府的時候,便見到楊寶柱堵在自己的院門口。
“你什么時候回去?”楊寶柱問道。
他臉色青白交加,有點郁色,看向王曲時,眼里帶著深深的憎惡。
王曲抬眼瞧了他半響,旋即失笑,“我為何要走?”
一開始他以為,信王把寶柱帶回京城,是拿寶柱當(dāng)成自己的擋箭牌。
可隨后,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他們兩個人,都是信王的棋子。
王曲自然不會再容忍楊寶柱。
他向來是好說話的,哪怕有時候給人的臉色不好看,寶柱這還是頭一回被他噎話。
“你……”楊寶柱指著他,而后自認(rèn)為大度的深吸一口氣,咽下肚子里的火氣,盡量保持常態(tài)說道:“你是荷花村的人,你娘還在家里等著你!難道你就這么沒有孝心?半點不念你親娘嗎?”
在信王府的這些天,雖然吃好喝好,可他的心中常常有些不安,有時不免要想起李氏那個義母。
臨行時,雖然李氏要將自己毒死,可寶柱忘性大,到了京城被禁足時覺得無聊,又想起了在荷花村時她的好。
‘雖然王曲在背后說我壞話,實在忘恩負(fù)義,可他畢竟是娘的兒子,還是叫他早些回去吧,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xiàn)眼了……’寶柱心中暗道。
哪知王曲不識好人心,聽到他的話,雙目中透露出嘲諷之色,嗤笑道:“我憑什么要掛念她?你有毛病吧!”
李氏三番兩次的,有意無意要害他性命,難不成他還得念著那點并不存在的親情?
“有話快說,沒事別來煩我!”王曲越過他,帶著這十個將士往院子里走。
有些稀罕藥物在京城沒買著,他要取些樣本,讓這些人上山采摘。
“你等一下!”
楊寶柱見他不理會自己的話,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冒起。
“王曲!我現(xiàn)在是小王爺!”他恨恨咬牙道。
王曲停下腳步,頓了頓方才回過頭,“鳩占鵲巢!”
楊寶柱沒念過書,自然聽不懂!
他只驕傲的道:“你快離開我家,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到了這種時候,只能對不起娘了,不過把王曲趕回家,讓娘母子團聚也是好的。
楊寶柱心中暗暗想著。
“你家?!”王曲聽聞這話,頓時搖頭,看著他挑釁般笑道:“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樣?”
“你……”楊寶柱再次被他氣著,有些跳腳的嚷道:“來人!”
“來人啊!”
他連著嚷嚷了幾聲。
王曲環(huán)抱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在那兒瞎鬧騰。
到底是剛剛認(rèn)回來的小王爺,王府里的人并不能個個都認(rèn)清局勢,也有一部分人,想要討好這位爺!
不多時,已有幾個侍衛(wèi)和仆婦被他的喊聲招過來。
“小王爺!”
“您有什么吩咐?”
這些人諂媚的帶著笑臉迎來。
“把王曲給我趕出去!”瞧見這些人對自己俯首貼耳,楊寶柱不免有些暗暗得意。
這下子王曲應(yīng)該不敢再頂嘴了吧!
楊寶柱斜眼望去,卻見王曲面色不變,并未因為這些人的舉動以及自己的命令而露出忌憚之色。
“真是不識好歹,真以為我不會叫人干他出去嗎?”這樣一想,楊寶柱指著面前的一個侍衛(wèi)說道:“把王曲趕出去!”
……
躲在拐角偷偷注視著這一切的楊承文與如側(cè)妃母子,見此情景,不由互視一眼,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
“娘,那個楊寶柱竟然真的信了您的話!”楊承文有些譏諷的道:“未經(jīng)證實的事情,他問也不問,就當(dāng)真按照您說的那樣,去趕走王曲了?!?p> “這叫借刀殺人!”如側(cè)妃得意的笑看了兒子一眼。
那幾個對著楊寶柱俯首貼耳的侍衛(wèi),便是她安插在王府里的自己人,底根清凈,不會叫人查出來。
楊寶柱驅(qū)使這些人趕走王曲,屆時這些人動起手來沒個輕重,不小心將王曲弄死了,源頭,也只能追溯到楊寶柱那里。
關(guān)鍵是,王爺還在病中,等到他出來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時候,自己已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
那些個害死王曲的人,會不知不覺的消失,就讓他們死于中毒好了。
還能栽贓嫁禍給秦王,畢竟秦王前頭有毒害承文的前例。
屆時就是,秦王借著楊寶柱的手,害死了王曲這個人。
王爺病好之后,哪怕要怪罪,也只能怪楊寶柱和秦王,而不會牽扯他們母子二人。
母親如側(cè)妃的心思,楊承文哪兒會不了解。
二人十分有默契的笑著。
……
眼看這些侍衛(wèi)蠢蠢欲動,想要將自己趕出去,好討好楊寶柱這個小王爺。
王曲面色一肅,拿出印章:“王爺有令,見物如見人,你們膽敢放肆,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他這般說著,又亮出一枚印章,提及了信王。
按理說,想要阿諛奉承的人,便是為了討好權(quán)貴,遇見這種不確定的狀況,絕不會貿(mào)然犯進(jìn)。
可這些侍衛(wèi),瞧見王曲身上的那一枚印章之后,卻是雙目中閃過寒光,“哪有什么印章,你竟敢拿假貨騙人!”
被這話已提醒,原先因著王曲的話陷入呆滯的楊寶柱,卻是篤定了這一事。
“沒錯,那枚印章肯定是假的!快把王曲轟出去!”他心中及其害怕信王真的會將這種東西交給王曲,故而進(jìn)行自我安慰。
可話音卻越來越低。
最后低至未聞。
他猶豫起來,可那些背后另有其主且聽了他命令的侍衛(wèi),卻不會這么猶豫。
一個接一個,摩拳擦掌,想要動手。
“哎喲!”有一人率先動手,卻反而被王曲背后的將士提起,丟了出去,在雪地里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
“看來!你們趕不走我!”王曲笑道。
“這些人不是王爺?shù)牟肯拢麄兡_下沒有穿著營里特制的靴子!”有一個將士在王曲耳邊說道。
剛才那侍衛(wèi)被提起來時,他注意到了這個細(xì)節(jié)。
王曲聞言愣了愣。
“有人安插了人手進(jìn)來?”他心中一動。
能輕易在信王府安插人手的,除了楊承文與如側(cè)妃以外,再沒有別人了。
秦王乃至久安帝雖然勢大,卻不敢在信王的私人府邸里這樣放肆。要知道,信王可才臥病不久,對于王府的掌控力并未放松。
“看來有些事不能再拖了!”王曲皺了皺眉。
他想要徐徐圖之,可楊承文與如側(cè)妃急不可耐,分不清主次敵人。秦王未除,信王還未登基,這母子兩人就急著對付自己,實在蠢鈍如豬。
在身后的十個將士將那些懷有異心侍衛(wèi)處理掉之后,王曲吩咐了人將他們綁好,等王爺出來親自定罪!
旋即瞥向因著剛才看到那暴力一幕而嚇癱在地的楊寶柱。
他冷冷道:“小王爺被罰禁足,未得準(zhǔn)可擅自出院,杖責(zé)二十,以儆效尤!”
信王的情況還不確定,貿(mào)然殺害楊寶柱,只會讓他對自己心生戒備與隔閡。
周圍那些信王的部下圍靠過來,見到王曲拿著的那個印章,俱是從命。
愛調(diào)皮的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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