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新的記憶
這是一段全新且詭異的記憶。
記憶中,洪燁正身處于洪薇師伯的房間。
他被洪薇師伯逼退在角落里,并且洪薇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
“乖~讓我看看?!?p> 洪燁搖了搖頭,滿臉都是驚恐:“師伯,你干什么?請不要這樣!”
將洪燁不停地反抗,洪薇停下了笑容,表情猙獰起來,隨后抬手就是一個小型的雷電法術(shù),將洪燁給電在了地上。
“讓我看看!”
洪燁全身麻痹,無法反抗,只能任由洪薇脫下了...他的鞋子。
洪薇抬著洪燁的左腳,仔細端詳了好一會,臉上透露出一縷失望的神色。
“自己穿好,多換換襪子,臭死了。”
第一段記憶到這里結(jié)束。
洪燁悠悠地醒來,他癱倒在地上,腦袋里就像是被一記重錘擊打過一般,思維根本無法集中在一起。
他強行提起靈氣,讓靈氣的運轉(zhuǎn)走過百會穴,方才好轉(zhuǎn)不少。
這段新的記憶,讓洪燁心里不住地發(fā)毛。
他脫下鞋子,左腳上那道永遠不愈合的傷疤,又開始往外滲出殷紅的血液。
這道永不愈合的傷痕,是在和某個人交戰(zhàn)之時留下來的。這是屬于靈魂的傷痕,不可掩蓋,不會愈合。并且會跟著洪燁一輩子。
那么洪薇師伯,為什么會要求看自己的左腳?
她知道自己會重生?
洪燁搖了搖頭,試圖捋一下自己的思路。
首先,他不確定這份記憶是否真實,但是那張紙條又完全說不過去。
他強行站起身來,往洪薇的房間里走去,因為那道雷電法術(shù)在墻上留下了一道痕跡,如果那道痕跡在的話,將會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他剛剛跑出祠堂,另一段記憶隨即涌現(xiàn)。
這一段記憶,是天下門派一年一度的羅天大醮時發(fā)生的事情。
羅天大醮是祭祀,也是各門派之間的比武。那時的洪燁才加入門派第五年,修為還沒到凝神期,僅僅只在聚靈期。
而洪燁要對上的,是明月門的大弟子。
但這和洪燁原本的記憶發(fā)生了沖突,因為洪燁清楚的記得,這次羅天大醮,他對上的是三劍宗的小菜鳥。
“師伯,要不要玩得那么大?這不是讓我去死?”
洪薇按著洪燁的腦袋,使勁擰了擰:“有什么好怕的?那么膽小,以后可怎么找得到道侶?。俊?p> 畫面一閃,洪燁站到了演武臺之上。
明月門的大弟子用蘭花指捻著自己的一縷頭發(fā),神色十分不悅:“聚靈期的小修?你們神霄派狂妄到這個地步了嗎?”
洪燁想開口為自己辯解,但是臺下的洪薇卻搶先一步,并且用最具挑釁意味的語氣,幫洪燁說道。
“娘娘腔還學(xué)裝腔作勢?我們神霄派一個最弱的弟子,都能把你的**給打成真花!”
神霄派眾人想捂住洪薇的嘴,但是為時已晚。
這一戰(zhàn),以明月門大弟子的劍刺入洪燁腹部時,被強行終止。
記憶到了這里,戛然而止。
這第二段記憶如果屬實,那么洪薇讓洪燁去對上和他實力不對等的人,恐怕是為了測試洪燁當時的實力。
洪燁呆立在原地,額頭上早就汗如雨下,他撩開自己的衣服,在那個長劍刺入的地方,赫然有著一道疤痕。
洪燁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
現(xiàn)在結(jié)合手那張紙條,可以確定的是,洪薇師伯知道自己會重生,只是不確定時間。并且她還知道,神霄派將于義元112年被派往羿城的前線。
洪薇師伯也重生了?還是有其他人重生了?
洪燁不敢確定,但他愿意相信是洪薇師伯親自重生了過來。
帶著這份期望,洪燁連忙趕去了洪薇的住處,因為按照洪薇的性格,如果是她重生了過來,那么她一定會給洪燁留下些什么。
可是到了洪薇的住處以后,洪燁將整個房間都翻了一個底朝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用的信息。
除了洪薇藏在磚頭后面的幾兩碎銀子。
旁邊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誰偷誰是狗!
洪燁將碎銀子收了起來,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他踱步走在門口的演武場上,心中不停在反復(fù)思考幾個問題。
洪薇為什么會知道未來的自己會重生回來?是她也重生了?還是別人重生了?
洪燁非常討厭這種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就仿佛獨自置身于一望無際的冰原之中,迷茫而又寒冷。
可越是這樣,他腦海中的思緒越是凌亂。
這時,不知為何,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魏齊那一反常態(tài)的態(tài)度。
在記得自己拿到神霄派的入陣靈符時,魏齊對著自己笑了笑,而那個笑容,非常的怪異。
有沒有可能...
洪燁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現(xiàn)在的目標可不是這個!
眼前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就地坐下,開始運轉(zhuǎn)起體內(nèi)的靈氣,進入了平時修煉的狀態(tài),試圖將這件事拋之腦后。
...
...
...
嚴段躲在不遠處的樹后,觀察著漸漸入定的洪燁。
他在等,等洪燁完全入定之時,就是他下手的時候。
洛冉賈已經(jīng)被他用真言迷惑在了下山的路上,并不用擔心他會突然出現(xiàn),畢竟破解真言之力的方式,和破解其他法術(shù)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其實一開始接到任務(wù)時,嚴段并不是很愿意來殺洪燁,因為他知道,洪燁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被仙盟蹂躪過的可憐人。
如果自己真的來殺洪燁,那么不是和那些加害自己人一樣?
不過對于家族遺產(chǎn)的執(zhí)著,依然占據(jù)了嚴段的內(nèi)心。
家族遺產(chǎn)對于他來說不僅僅是財物,還是贖罪。
洪燁此刻已經(jīng)進入了修煉的入定階段,入定之后沒個三天三夜,是無法醒過來的。
嚴段從樹后走出來,撤去了身上的隱藏氣息的真言,拿著一把短刀,緩緩來到了洪燁面前。
月光之下,洪燁一臉的恬靜,猶如雕刻大師的手中的玉石,完美無瑕。
嚴段好奇地端詳了一下,因為洪燁白天的時候,眉頭可一點也沒有放松過。
他突然想起來,洪燁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自己流落到乾林城之后,可從來沒有向別人提起自己身世,也從來沒有使用過真言之力。
但好奇歸好奇,人還是要殺的。
抱歉了!
而洪燁他聽著耳邊這細微的破空聲,心中暗道。
“來了!”
洪燁體內(nèi)的靈氣運轉(zhuǎn)瞬間達到了凝神期八重的閾值。
他的修為在這一刻突破,周圍的新的靈氣迅速被洪燁的身體吸收,舊的靈氣又在下一秒被釋放。
靈氣爆發(fā)所產(chǎn)生的氣浪,將嚴段遠遠地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