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又有修仙者憤然開口,手中法印將成,要轟殺秦葉。
被秦葉抓在手中的修仙者,面色漲紅,雙手死命想掰開秦葉的手,可是秦葉過去習(xí)武,而后又練劍,身體力量雖不如力道修士,但比這些尋常煉氣修士要強太多。
這個修仙者已經(jīng)有些氣力不濟,被秦葉抓住脖頸,體內(nèi)的真元根本不能順暢運轉(zhuǎn)。
“快放開黃道友!”有修仙者怒吼道。
錢福晟站在秦葉身側(cè),連忙求情道:“秦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p> 秦葉瞥過他一眼,又橫掃看過在場的其他幾個修仙者,手勁沒有收回,也沒有變大,剛好令這個修仙者無法順暢運轉(zhuǎn)真元。
這番動靜已被營地的人發(fā)覺,秦葉目光看去,見到一排火把左右排開,將四周的黑暗驅(qū)散,跳躍的火光映照在秦葉眼中,那一絲青黑色再度退去。
“秦道友,是殿下出來了?!卞X福晟看清火光方向的人影后,趕緊對秦葉說道。
可是秦葉未曾放手,他一手提著這個修仙者,轉(zhuǎn)頭看著蘇啟匆匆走過來。
“秦先生——”
蘇啟剛要行禮,秦葉便冷聲道:“我妹妹在哪?”
“雨馨在篷中休息?!碧K啟連忙答道。
秦葉皺眉看他,冰冷道:“她叫秦雨,不叫雨馨,她不是你蘇家的人,也高攀不起平安王府?!?p> 蘇啟苦笑,拱手低頭,態(tài)度極其恭敬,卻沒敢答話。
秦葉冷笑一聲,默然道:“這一次的事,秦雨知道嗎?”
蘇啟趕緊搖頭道:“她并不知情,是我派人將她帶走的,秦先生,一切罪責(zé)在我,你便是殺我泄恨,我也無怨無悔?!?p> 秦葉看著姿態(tài)低到極點的蘇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卻如鬼厲一般。
“蘇啟,你以為一道‘生死同心契’就能將我玩弄于鼓掌之間嗎!”
“我若要殺你,比捏死一只臭蟲都簡單,那所謂的生死同心契,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破解,就算我不殺你,也能將你煉作活尸,斷你生機,煉你魂魄!”
一旁的修仙者沉聲說道:“煉尸之法,聞所未聞,休要在此妖言惑眾!”
秦葉瞥眼看他,隨即對蘇啟道:“我今日已將話放在這里,你最好不要再來試探我的底線,我和這些臭魚爛蝦不一樣!”
蘇啟聞聲身子都有些微顫,秦葉聲音不帶半點感情,蘇啟聽得心頭發(fā)麻,根本不敢懷疑秦葉話語真假。
“哥,是你嗎?”
秦葉聽到了秦雨的聲音從營地中傳來,秦葉隨手將提著的修仙者給丟出數(shù)丈,穿著鵝黃衣衫的小妹已經(jīng)走來。
看著小妹清秀的面龐,秦葉還能從中看到幾分她幼年時的模樣,昔日的種種縈繞在他心頭,眼眶默然一濕,將秦雨抱在懷中。
蘇啟見此,心中微微松氣,知道自己這次算是逃過一劫,雖然惹得秦葉厭惡,但有秦雨這層關(guān)系在這,總比那些散修要來得親近些。
這一夜,他派人去刺殺了虞國的幾位皇子,更是故意讓人前去聯(lián)合諸王,營造出了將要起兵造反的跡象。
而他,卻直接金蟬脫殼,帶著心腹去往岐山。
因為在岐山中,有他蘇家祖上留下的機緣!
……
護送蘇啟離去的這些兵卒,皆是身穿玄甲衣的平州鐵騎。
這些騎士左右排成兩列,中間是一連十?dāng)?shù)輛馬車。
蘇啟獨坐一輛,女眷共乘一輛,修仙者們坐著三輛馬車,錢福晟混在其中,馬車除卻有那五個與秦葉對峙之人外,還有一些寡言少語、沉默修行的修仙者。
秦葉獨自乘坐一車,倒不是蘇啟對他特別關(guān)照,而是秦雨知道哥哥‘受傷’后,將自己的那輛馬車讓了出來,她則和女眷坐在一輛馬車中。
如今秦葉在馬車?yán)锎蜃毠?,身前的茶桌上擺放了四五個玉瓶,其中裝有不少固本培元的丹藥,有些能補氣血,有些能讓傷口早日愈合,還有一瓶能幫助提升真元。
可是,再多的丹藥,都不能讓秦葉對蘇啟再有任何好臉色。
沒有殺他,已經(jīng)是秦葉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
秦葉也在心中慶幸,慶幸小妹不知道這些事,這讓他心中有些安慰,畢竟自己苦苦找尋的小妹,依舊是曾經(jīng)那個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小姑娘。
如果連小妹都出賣自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也許,他會忍不住按照心中那個念頭去做。
去殺死別的修仙者,掠奪他們的真元來提升自己的修為。
又或許,他會選擇離開虞國,永遠(yuǎn)也不再回來。
他的靈識,時時刻刻都注意著自己的小妹,因為和小妹在一起,他還能有家的感覺。
盡管他早就家破人亡,可他這一路而來吃過的苦,不都是為了阿娘死前對他說的那句話嗎?
“小葉,你是哥哥,一定要照顧好妹妹!”
“照顧好妹妹……照顧好自己……”
秦葉吐息幾口氣后,心神才得以徹底平復(fù),將所有雜念都驅(qū)除干凈,慢慢煉氣打磨真元,想把吞噬真元而產(chǎn)生的滯緩感消除。
就這樣,虞國不知多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岐山。
岐山縣城和秦葉半年前離開時變化不大,唯一的變化是昔日守城的懶散士卒,盡皆換成了平州鐵騎出來的兵卒。
整個岐山縣城已經(jīng)被蘇啟的人給接管,平民百姓起初見到這些穿著鐵甲,面色凝重的兵卒還很害怕,但見這些人令行禁止,也沒有擾民之舉后,這才慢慢放下警惕心。
岐山藥堂,秦葉回去過一次,見到了張虎等人。
聽張虎他們說起,藥堂如今只剩下幾位管事存在,而吳千山之流,早已不知去向。
至此,秦葉只得在心中感嘆,到底是些老狐貍,誰都反應(yīng)都不慢,一有風(fēng)吹草動,立馬就躲藏了起來。
蘇啟帶人將岐山藥堂的藥庫席卷一空,沒有人敢來阻攔,因為平州鐵騎任何一位騎士,都有著武者第三境的實力。
岐山藥堂不少弟子都投到了蘇啟麾下,這其中有平安王府安插的探子,也有真心想要建功立業(yè)的人。
張虎自然首當(dāng)其沖,他如今功夫不差,沒了岐山藥堂束縛,將來武功成就還能更高,候二小與卿蓮早已成家,如今搬出藥堂,在縣城中購置有房產(chǎn)。
王秀秀也已身懷六甲,唐清憑著多年積攢下的關(guān)系,在縣城開起了小酒樓。
至于那個性子柔軟的小娘碧蘿,卻是再也沒了消息。
此去半年時光,再回來時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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