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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炮歲月

第017章:廁所問好與被罰

戰(zhàn)炮歲月 子龍路一號 3260 2019-12-12 20:00:00

  晚飯后,全班在宿舍稍作休息,等著聽哨音帶小板凳上俱樂部看新聞聯(lián)播。

  梁荊宜肚子有些不舒服,他約陳進文一起上廁所,可這家伙懶得去。

  “大號”從來不等人,況且五分鐘時間,根本經(jīng)不起消耗,梁荊宜遂單槍匹馬沖出了101宿舍。

  “阿梁阿梁,等等我。”三班的劉新昊屁顛屁顛地追了上來。

  這個來自SD的小伙子,重新給梁荊宜整了個外號叫“阿梁”,不過“阿梁”可比“梁猴子”好聽多了。

  “嘿,是你小子。”梁荊宜馬上跑步換齊步,詭笑著問,“喊阿梁喊得這么親熱干嘛,是不是想去廁所抽個煙屁股,請我?guī)湍惴艂€哨?”

  “抽個毛的煙屁股,你看你們二班最壯的那個蔣古日,被班長揍成什么德性了,誰還敢抽?”

  “不怕,你們?nèi)嗟娜耸遣粫ぷ岬模粋€個盡管抽。再說‘煙槍’那么多,未必班長不知道?他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我跟你講。”

  “你怎么知道,我們班的‘煙槍’多?”

  “哼,那個SC的唐星星和ZJ 的儲軍勇每天都會翻幾遍垃圾簍,兩個班長扔掉的煙屁股,全是被他倆撿起來,跑到廁所抽了?!?p>  “人家這叫一丁點兒也不浪費?!?p>  “哈哈哈......”

  到了廁所門口,倆人聽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而且貌似人還不少。

  怎么辦?是直接進去,還是掉轉(zhuǎn)方向去食堂后面的那個廁所?

  不行,肚子不爭氣是一回事;而時間不夠,更是需要考慮的重要因素,畢竟超時罰做俯臥撐,也不是那么好玩的。

  見劉新昊也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梁荊宜不想再等,他覺得自己必須先硬起來,也只有這樣做,才能帶動劉新昊順利入廁。

  梁荊宜硬著頭皮先行進入,劉新昊果然隨后而至。

  廁所里的蹲坑,設(shè)計得還算比較“人性化”,出于保護隱私的考慮,蹲坑與蹲坑之間,都做了一個近一米高的水泥板隔著。所以,在方便的時候,不會因為看到彼此的敏感部位,而引起尷尬;又或者因為操作時聲響過大,而導(dǎo)致旁人身體不適。

  借著廁所忽明忽暗的燈光,輕手輕腳走在前面的梁荊宜看到一個肩扛兩條杠的老兵,正一邊蹲著大號,一邊吞云吐霧地和別人聊著天。

  為了表達對老兵們的尊敬,他停在第一個老兵的蹲坑前,立定、轉(zhuǎn)體,恭敬地喊了聲:“班長好!”

  幾個老兵被這突如其來的“班長好”給逗樂了。

  “怎么是你?來來來?!钡谌齻€蹲坑的老兵探出頭來,招呼梁荊宜過去。

  “班長叫我嗎?”梁荊宜跑到老兵的面前,手指向自己。

  “你不認得我了?”老兵扔掉手里的煙頭。

  在他抬頭的那一剎那,梁荊宜反應(yīng)過來了:這不是前幾天,在宿舍的窗戶后面給我摘花的那個穿迷彩服的老兵嗎?

  “是你呀,班長。”

  “嗯,你來大號的?”

  “是。”

  “蹲我旁邊這個。”

  “是。”

  梁荊宜回頭朝劉新昊使了個眼色后,便自己脫了褲子,蹲在老兵隔壁的那個蹲坑。

  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身后的劉新昊哪里能看到梁荊宜使出的眼色。

  他本來膽子就不大,又見廁所這么多老兵,心情驟然緊張,大號馬上切換成小號,急急忙忙地放完水,一提褲子,就快馬加鞭跑回了宿舍。

  “以后在廁所看到老兵,就不要叫‘班長好’了,我們都是來解決問題的,是平等的。哪怕是連長、營長到廁所來大號,也是一視同仁,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換一個角度來說,如果你正上著廁所,別人突然這么大聲向你問好,你會不會覺得難為情?弄不好的話,大號都拉不出來。”老兵語氣平緩,猶如說教一般。

  “是,我記住了?!绷呵G宜將手中的衛(wèi)生紙折好,遞了幾張給旁邊蹲坑的老兵,并禮貌地說,“班長用我的,這是加厚的?!?p>  “我有了,你留著自己用吧。”老兵伸手給他擋了回來。

  “郭鵬永啊,既然新同志說他的衛(wèi)生紙是加厚的,你就試一下嘛!”有個老兵調(diào)侃道。

  “金超先你個鳥人,信不信我一耳巴子扇暈?zāi)??!边@個叫郭鵬永的老兵做了個起身的姿勢,不過很快他又蹲下了,畢竟大事還沒辦完呢!

  時間不等人。

  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根據(jù)平時大號的速度來估算,應(yīng)該也差不多快到點了。

  “班長,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绷呵G宜提起褲子,微笑著朝蹲坑的老兵們頻頻點頭。

  剛走出廁所,他的身后隨即響起了一陣充滿善意的歡笑聲。

  101宿舍。

  “超過了三十秒,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班長宗儒麟板著臉。

  “我今天拉肚子。”梁荊宜覺得憋屈,所以忍不住回了一句。

  其實三十個俯臥撐,對于此時的他來講,完成起來輕輕松松的。

  “這不是一個合適的理由,我不想聽。”宗儒麟繼續(xù)保持著他在二班說一不二,且高高在上不容反駁的權(quán)威。

  “是。”梁荊宜趴在地板上。

  “1、2、3、4......”宗儒麟面無表情地數(shù)到三十個,“起立,這是硬性規(guī)定,沒有任何理由。”

  “是。”梁荊宜再次回答。

  在俱樂部看新聞時,梁荊宜坐在小板凳上,滿腦子出現(xiàn)的都是之前在廁所遇到的那一幕:廁所里教育我的那個老兵,講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問好也是要分清楚場合,它也是門學(xué)問,怪我自己沒考慮周全。對了,那個老兵挺好的,要是以后下了老兵連隊,能分到和他在一個班就好了。

  想到這些美好的未來,他居然控制不住情緒,全身開始微微抖動不說,臉上居然還露出了笑容。

  “那個二班的誰呀?對,就是你,站起來。”擔(dān)任連值班員的三排長王雄偉指著瞬間恢復(fù)到一臉茫然狀態(tài)的梁荊宜,“就是你這個兵,剛才笑什么啦?出列!”

  “報告排長,我沒笑。”梁荊宜站起來據(jù)理力爭,至于排長說的出列,他一緊張,就給完全忽略了。

  對于自己到底有沒有笑,他心里也沒底。

  但是他知道,在這種別人都沒看到的情況下,自己絕對不能承認,否則他會害了整個班,甚至整個排。

  “看新聞聯(lián)播這么嚴肅的場合,你個新兵D子居然敢笑?我叫你出列!服從命令,你的班長沒教過你嗎?”王雄偉說著說著就將班長給帶了進來。

  梁荊宜站著,繼續(xù)保持一動不動。

  “滾出來!”宗儒麟一聲暴喝猶如晴天霹靂,驚得所有二班的人,集體身軀一顫。

  八點,101宿舍后面的籃球場。

  一個黑影正在吭嗞吭嗞地做著俯臥撐,在籃球場邊的草皮上,有一個人正一支接著一支地抽悶煙。

  不用懷疑,搞體能的那個人是梁荊宜,而抽悶煙那個人,則是他的班長宗儒麟。

  “我不管你是笑了,還是沒笑,服從命令你不懂嗎?”宗儒麟仰頭朝天吐了一口煙霧。

  “班長,我就是看不慣三排長故意針對我們二班。”梁荊宜側(cè)起身子擺擺手,抓緊時間恢復(fù)體力。

  “不要強調(diào)那么多的理由,既然你有力氣笑,那么,今晚在101宿舍,我就要讓你做到哭為止。”宗儒麟將燃著的煙頭,啪的一下,彈向遠方。

  ZZ地處M南,夜里十二點以后的溫度,大概在十度左右。

  梁荊宜早就已經(jīng)完成了四個五百的任務(wù),但是宗儒麟說了,今晚搞體能要搞到他哭為止。

  班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做完體能,上床睡覺了。

  可他不行,因為他和班長杠上了。

  班長讓他做到哭,擺明了是想讓他屈服,是想讓他求饒??伤幌脒@樣,他想看看自己忍耐的極限,到底能達到什么程度。

  凌晨一點了,他仍然趴在地板上。

  一點二十分,宗儒麟起床站崗,他伏下身子問趴在地板上的梁荊宜:“你服不服?”

  “不服?!绷呵G宜回答。

  “不服是吧,你繼續(xù)趴著?!弊谌鬻胍е馈?p>  “阿梁你怎么還不睡?。俊鄙箱伒膭⑿玛还烙嬍且挥X睡醒了,他一邊揉著惺松的睡眼一邊問。

  “你是不是也想下來陪他?”宗儒麟把陰沉的臉,湊到劉新昊的床頭。

  “班長?!眲⑿玛惑@慌失措地叫了一聲,接著趕緊把頭轉(zhuǎn)向內(nèi)側(cè)。

  “既然你不服,那今晚就在地上睡吧!”宗儒麟伸手把梁荊宜床上的被子,給扯了下來。

  凌晨兩點半,等他返回宿舍的時候,梁荊宜半裹著被子在地板上睡著了,他搖搖頭,走到姜貴永的床前,叫他起床小便,爾后,他把地上躺著那個人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這個夜晚,注定了讓梁荊宜銘記一生。

  插個題外話:

  多年之后,當梁荊宜與班長宗儒麟再次聊起那個夜晚時,班長說:“實話告訴你,我唯一看得上你的,就是你身上特有的那種堅決不服輸?shù)木珰馍瘢駝t下老兵連隊誰愿意帶著你這么個‘大癩子’,我特么早選擇帶著陳進文了。你看看陳進文當時的軍事素質(zhì)和為人處世,哪一樣不比你強!“

  也是多年以后,梁荊宜與二班的師兄陳進文在微信上聊語音,倆人不知道怎么就聊起了新兵下連的那檔子事。

  梁荊宜笑著調(diào)侃道:“二師兄,為什么當年班長會挑我不挑你,你的素質(zhì)那么好?”

  陳進文沉默片刻,道出了心中封存多年的秘密:“班長私底下對我說,因為我長了兩顆大暴牙,如果跟他到了四班,會有損連隊基準炮的形象!”

  哈哈哈......這個理由,這個秘密,簡直是無敵了!

  當然這些都是笑話,真實情況并不是多年以后他倆說的這些,而是......

  請大家繼續(xù)往下看。

子龍路一號

廁所也是一處辦公地,所以不能大呼小叫,應(yīng)該保持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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