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大拇指戳下去的一瞬間,像是戳到了堅硬無比的鐵石,而不是岑奚虞的手。
她用的力道有多大,受到的反噬就有多劇烈。
另外四只原想掐碎岑奚虞指尖經(jīng)絡的手指,卻在動手的前一瞬間,被她反手鉗制。
那一秒,對沈盈盈來說太過漫長。
她的四指瞬間被狠狠夾住,痛得她連掙扎都做不到,岑奚虞的力度剛好卡在既能帶給她極致的痛,又不會讓她的經(jīng)絡徹底斷裂的程度。
分筋錯骨的劇痛讓沈盈盈甚至無法在第一時間喊出聲來。
岑奚虞松手后,沈盈盈便忙不迭地逃開,背后卻已經(jīng)布滿了冷汗。
她不敢想象,如果剛剛岑奚虞再晚一秒松手,或是力度再重一些,自己會淪落到何種境地。
難道岑奚虞也是浮蒼人?
不,她不信,她從沒聽說過浮蒼有岑奚虞這一號人。
華夏也有很多武學世家可以做到這樣不是嗎?
這次,是她輕敵了。
沈盈盈努力控制住顫抖不止的手,后怕涌上心頭,這才稍稍控制了面部表情,痛得僵硬的臉勉強笑道。
“岑學妹果然是有些肢體僵硬,那就算了,戰(zhàn)學妹也是同樣的問題吧,真是可惜這么好的機會你們抓不住,想報名的同學都跟我過來。”
她急著回去療傷,也無意再追究戰(zhàn)若雪為什么不參加,只想趕緊離開。
卻沒想到……
”哦,我肢體并不僵硬,我看她也不是肢體僵硬,起碼看上去比你柔軟多了?!?p> 戰(zhàn)若雪嬌俏的聲音又甜又脆,纖長的手指指了指旁邊高挑的岑奚虞。
語氣中沒帶一絲情緒,她只是習慣性的說出事實而已。
剛剛岑奚虞和沈盈盈手上的交手她也看得分明,只是也并不覺得奇怪,這點小打小鬧的事情在浮蒼多了去了。
沈盈盈臉上本就勉強的的笑收了起來,兩瓣覆舟嘴繃得死緊,一雙戴著金棕色美瞳的眼中隱隱透出些狠意來。
“你是什么意思?!?p> 她柔媚的聲調拉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戰(zhàn)若雪,整個人瞬間變得陰森森的。
譚幼絨莫名覺得這一刻太陽都沒有剛剛毒辣了。
“我的意思是,我只是對你的軍舞團不感興趣,而不是肢體僵硬,你們倆剛剛對峙的時候,你的柔軟度也明顯不如她?!?p> 戰(zhàn)若雪以為她真不知道,便好心回答她。
這人筋骨身段不如岑奚虞好,下手也不如人家手快,這么明顯的事,居然自己都看不出來,還要讓別人告訴她。
戰(zhàn)若雪嫌棄得撇撇嘴,真笨。
沈盈盈氣得渾身顫抖。
什么時候有人敢這么下她面子過。
不給這些新生一點顏色瞧瞧,她就不叫沈盈盈。
“呵,我有必要教你點做人的道理。首先,文藝部看重你們才給你們這個機會,你卻不懂感恩不知珍惜,對你的前輩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不想?yún)⒓??你的集體榮譽感呢,也好意思在這里參加軍訓?仗著一張臉,囂張任性,說話做事不經(jīng)腦子,以后可別跟人說你是我的學妹。我說話直,可說的話也是為你好,先別急著玻璃心,回去仔細想想學姐說的對不對?!?p> 譚幼絨心中翻了無數(shù)個大白眼,真是又當又立,這話要是傳出去,往后戰(zhàn)若雪怕是就得背上無腦花瓶沒有教養(yǎng)的標簽,名聲都會臭了。
戰(zhàn)若雪又圓又翹的眼睛驚訝地大睜,靈動得跟會說話似的,她眼神里的含義,誰瞧上一眼,就能看懂,仿佛在說,
“世界上竟然有此等厚顏無恥之人?!?p> 岑奚虞都忍不住嘴角揚起,只覺得這女孩真逗。
戰(zhàn)若雪輕晃著頭嘖嘖稱嘆。
“你們華夏網(wǎng)友怎么說來著,對了,叫道德綁架。你邀請我去跳舞,我說不感興趣不想去,我就不懂感恩還不講禮貌了?所以我必須要對你的軍舞團很感興趣才行嗎?網(wǎng)友說的道德綁架是不是這個意思?!?p> 她還轉頭一臉求知似的看向眾人,正好對上了姜畫的眼睛,姜畫本就聽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戰(zhàn)若雪轉頭,攤手繼續(xù)說。
“你說軍舞要比賽,你又圖我長得好看,就逼我去參加,我不參加,你就讓我失去了集體榮譽感,還說我軍訓都沒資格了,明明是你仗著我長得好看才非要選我,結果還倒打一耙,見我不同意就說我仗著自己的臉囂張,你這才叫不經(jīng)腦子,顛三倒四呢?!?p> “還有啊,你說你是我學姐才要對我好,又說不準我和別人說你是我學姐,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我學姐?我覺得你對我并不好還有點無恥,我說實話你又要生氣,還要道德綁架我,我看我們性格不太合,還是保持距離好?!?p> 戰(zhàn)若雪說完嫌棄地撇了撇嘴,想了想又往旁邊退開兩步,決定和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人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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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鯨
網(wǎng)友說:你說得都對,我們站你這個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