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節(jié)假日,歡樂場不是很多人,自然也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一路的折騰卻是到了中午,兩人只好躲進了雪糕屋里,享受著店里呼呼吹出的冷氣,這個時刻的屋子里人流密集了些,坐在本就不富余的座位上,人實在是多,周邊是小朋友左手抓著棉花糖,右手指著店里的餐牌揮斥方遒。
倆人坐在米黃色的墻壁前,小心規(guī)避著人群,弄得像面壁思過似的,喬邇一把按住準備起身的路遠,“讓我來,你這張臉,太帥!容易勾引小姑娘?!?p> “這就怕我被人搶了?我進組拍戲的時候,那么多女人,怎么不見你著急??!”路遠不滿的抗議。
喬邇支支吾吾道,“職業(yè)操守!你懂不懂啊,再說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擔心?!弊詈笠痪湓捑故窃秸f越小聲。
逃跑似的一溜煙去了前臺,點了兩杯酸奶雪糕,路遠看著她在柜臺那邊也和小朋友一樣,對著冰柜里五花八門的配料就是一通指點,喬邇眉眼彎彎捧著兩杯雪糕走了回來。
珍珠,花生,提子三三兩兩的落在奶白的冰糕上,散發(fā)出晶瑩的冰氣,喬邇?nèi)滩蛔√统鍪謾C拍了一張,某人有幸入鏡,她很是滿意的雙指一劃拉,放大圖片看了看,按了熄屏。
“給我看看嘛~”路遠撒嬌。
喬邇一愣,“你怎么知道拍到你了?”
“你是不是真的忘了你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是一個演員??!”路遠說到演員二字的時候倏地晃到喬邇眼前,壓低了嗓子,生怕被人聽了去。
然后微微撤下口罩,拿著根短短的小勺子挖了一口,悵然道,“我對鏡頭很敏感的,想當年,俞山那會兒之前才是我最自由的時光吧,不過,這鏡頭卻給了我相當?shù)拇嬖诟邪?!可是它突然又不是那么重要了!?p> “為什么?”
路遠又轉(zhuǎn)過頭來,那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喬邇,一本正經(jīng),“因為你!”
喬邇也盯著他,再問了一句。
“喬喬,是你,讓我真正做回路遠,一個真的話嘮?!甭愤h突然很想念早上那個意猶未盡的吻,可無奈周圍都是未成年嘰嘰喳喳的歡笑,其實也不是沒有膩歪的情侶,但他好歹是忍住了。
“哦”,喬邇應了聲,紅著臉轉(zhuǎn)向了米黃色的墻壁,鴕鳥狀挖了一勺帶著餅干碎的酸奶雪糕。
喬邇卻突然開口了,“你知道,我為什么說想要和最愛的人來游樂場嗎?”
這次,輪到路遠配合發(fā)問了。
“其實沒遇到你之前,我也是這個想法,那時我最愛的人是爸爸媽媽,他們很好,把我捧在手心,也尊重我的一切想法,可是這大概,是他們用時間換來的愧疚吧?我知道,他們很忙,后來,我長大了,也就不吵著要和他們來了,后來,我習慣一個人去游樂園,做旋轉(zhuǎn)木馬,玩碰碰車,”喬邇低了低頭,睫毛像忽閃的蝴蝶,像是,像是身邊的孩子想再要個冰淇淋,被一口回拒的遺憾,“可惜,沒人在旁邊笑著給我拍照。”
“還要嗎?”看著喬邇戀戀不舍把杯子里的雪糕刮了個干凈,都差點兒刮出了火星子了。路遠有些好笑。
“不了不了,你怎么回事啊!”
“?”終于要來了嗎,女朋友無緣無故的質(zhì)問,正當路遠,要體驗傳說中女朋友的喜怒無常,突然有一點興奮是怎么回事啊。
“別人都不讓女朋友吃雪糕,嗯?”
路遠:就這?就這?
喬邇:兄弟?你怎么回事
“這不是,看你喜歡嗎!就這一次!那我們出去了喔。”路遠一把抓起了喬邇的手腕,從逐漸人變得多起來的雪糕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了出去。
日頭還是太烈,把人活生生烤出了粘膩的汗,喬邇拼命的用手扇著,倆人呆在樹蔭下,“早知道,就快點出門了。游樂園突然就不美好了?!眴踢兘K于吐槽了。
誰知好像上天不忍心讓小情侶留下什么對游樂園的不好印象,回去再咒罵自己的不作美,生拉硬拽,竟是拉來一片陰翳,誰知是弄巧成拙了。
路遠看著突然變得陰沉的天重重的壓著,長長嘆了口氣,“事實教訓我們,出門一定得帶傘,喬喬,你去Y國這么久,是不是都是這種天氣。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我不該那樣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不是時候,場合,地點,喬邇感受到路遠突然降低的氣壓,她如此想,好在,天公作美。
喬邇手一伸,確實感覺豆大的雨滴砸了下來,“回去再說吧,下雨了。室外是玩不了,我們?nèi)ナ覂?nèi)玩電子游戲?!?p> 歡樂場也有游戲廳,為數(shù)不多的游戲項目一應俱全的游樂園之一。顯然,要下雨了,大家往室內(nèi)涌,倆人跑到游戲廳的時候,也到處是人了。
喬邇換了一堆鋼镚,搖著滿滿的一筐游戲幣,相互撞擊,哐當清脆的響,闊氣之舉引得一群人艷羨的目光,路遠被這個幼稚的行為逗得失效了,他一把接過,“震驚,某男星約會時候竟是靠著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讓女生付錢?!?p> 喬邇不以為然,“切,我有的是錢!”
KO!
好不容易等到了空閑的籃球板,其實喬邇一直搞不懂這游戲的規(guī)則操作,她去游戲廳的時候,一投幣,燈一亮,手忙腳亂抓起球就往筐上砸,一同操作下來確實很快結(jié)果了這游戲,然后疑惑的轉(zhuǎn)著手中的幣,看著隔壁的情侶玩了好久。
男朋友,誰沒有???
喬邇拉過路遠,鄭重其事地叮囑他,“認真投。”
“收到!”
喬邇樂了,“你干什么呀!”
哐當,三聲清脆的硬幣落入黑暗箱體的聲音,游戲開始。
男生和女生終歸還是不同的,更何況路遠上部戲要求就是肌肉加持,劇組本來就搭了個健身房,舉鐵什么的不在話下,于是,喬邇很快就氣喘吁吁了。
手臂幾乎就是脫了力,手上的動作干脆就停了,剛開始,她的目光還隨著那個球從路遠的手里脫出沿著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入籃筐,后來,喬邇的目光干脆就停在了路遠的身上,肆無忌憚的,看著路遠還是很輕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