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葉子染了黃,空氣多了抹涼,天上的云有點多,明明才上午,卻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節(jié)奏。
姜歡從酒店出來,攔了輛出租車。
“臨北私立醫(yī)院?!彼恼Z氣很淡,上了車就閉目養(yǎng)神,眼下淡淡的青像是昭示著她昨晚沒睡好的事實。
戴著口罩的司機抬起頭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她閉著眼睛,手指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仿佛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司機心里只覺得可惜。
腳踩下油門,啟動汽車的時候聽到后排輕飄飄的飄來了一句話:“臨北私立醫(yī)院。”
和剛上車的時候說的話一模一樣,只是語氣中含著警告,不要試圖更改她的目的地。
就在司機咬牙決定不顧后排的人的警告,徑自開向她應該去的方向,他額上留下了冷汗,感覺后背很涼,抬起頭看后視鏡,發(fā)現(xiàn)少女正通過后視鏡盯著他。
他手一滑,差點沒抓住方向盤。
司機額上的冷汗直流,慌亂的對姜歡說:“我、我不是有意要將您帶去那里的,只是、只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全家的性命都在那個人手里,我不得不聽那人的吩咐?!?p> “臨北私立醫(yī)院?!彼种貜鸵痪?,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司機身上,好像早就看清了司機心中所想。
她的聲音明顯的冷了下來,這次的警告更加明顯,司機戴著的耳機中傳出聲音,“去?!?p> 這下不敢再做別的舉動,腳下一踩直接沖著臨北私立醫(yī)院的位置開去。
姜歡的目光也收了回來,又重新閉目養(yǎng)神。
不多時,出租車抵達了臨北私立醫(yī)院。
她進了醫(yī)院的門,也確如那人所說,一進門,就有人來到了她的面前。
來人穿著醫(yī)生的白大褂,胸前的口袋別著一支筆,口袋上別著他的工作牌,人很面生,她沒有見過。
“姜小姐,請跟我來?!?p> 姜歡微微頷首,什么也沒說,只是跟在他的后面。
兩人誰也沒有再多說,電梯直接到六層,七拐八拐的來到一間診室前,敲了敲門,“盛醫(yī)生?!?p> 姜歡聽到這句盛醫(yī)生,只覺得有點熟悉,下一秒的聲音和打開的門印證了她的想法。
“來了。”
開門的男人很年輕,是姜歡熟悉又陌生的樣子,白襯衫的扣子并沒有扣好,上面兩顆松著,也只是隨手將下擺掩進西裝褲,還滴著水的頭發(fā)昭示著人剛剛洗完澡,盛譯,二十九歲,被國內(nèi)外許多著名醫(yī)師稱為“鬼手”。
盛譯將她帶進診室,隨手關上了門,一手擦著頭發(fā)一手給姜歡拉開凳子,看著姜歡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啟唇:“怎么,不認識了?”
姜歡接過他倒的水,開口說道:“我只是有點詫異,怎么會把你派過來?!闭Z氣仍然是淡淡的。
“有什么好詫異的,本來你那次重傷就該由我來,誰想到別宋祁聿那個瘋子截胡了,如果我要是再早點到,你的身體里也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金三角那邊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你突然離開,那邊連你的蹤跡都查不到,各方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