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是周日,陳知白并不打算這天就進(jìn)行下一輪游戲,他還記得,安妮會在周日晚去cosmos喝一杯咖啡,于是,在照例鍛煉了一天后,他沒去射擊俱樂部,而是帶著心里的諸多疑惑去了cosmos。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里。
而這一次,書吧里的光景變得完全不同了。
首先,這次客人的數(shù)量有不少,相比那天早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慘淡光景,這里熱鬧得甚至有些不真實(shí)。
其次,原先書吧里只有“咖啡”一個店員,柜臺那里完全是空的,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種不收費(fèi)的神秘組織要柜臺有什么用。
總之,這次除了她以外,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紳裝的男人坐在柜臺后面的老板椅上,正翹著二郎腿喝著咖啡,懷里抱著本書看。
當(dāng)然,這本書就不是“無字之書”了,封皮似乎是......等下,這是本色/情雜志吧?
就在陳知白思考著這種當(dāng)眾看色情雜志的無節(jié)操的家伙是怎么成為cosmos的官方人員時,距離他五米之外的一個卡座上,一個剛落座不久的客人,忽然......憑空消失。
那陣勢,就像是被“無字之書”給一瞬間吞噬了一般......
而其他人,對此見怪不怪,依舊該談笑風(fēng)生的談笑風(fēng)生,喝咖啡的喝咖啡,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只有陳知白目瞪口呆,訥訥地走到書吧里唯一認(rèn)識的咖啡面前問道:“剛才,那個人,是消失了么?”
“您好......”咖啡聽到聲音,從那堆咖啡罐里鉆出來,見到是陳知白后,不由眼睛一亮,“是你呀,新玩家?!?p> “嗯,是我。”
“你說剛才......哦,那是進(jìn)入游戲了,快則幾分鐘就能出來,慢則一個鐘頭,你那天也一樣的?!?p> “是么,總覺得大家無視這副詭異的場景顯得很詭異......對了,為什么那天只有我一個人,今晚有這么多人,別跟我說是周日的問題,還有,那個當(dāng)眾看色情雜志的家伙難不成也是你們的店員?”
像是聽到了陳知白的吐槽,那個紳裝整潔干凈,頭發(fā)卻蓬松邋遢的男子扭過臉來沖他笑了笑,還示威一般地?fù)u了搖手里的色情雜志。
“那是我們的店長,玩家都選擇晚上來,就是因?yàn)榈觊L白天都在睡覺,所以一般不會有人白天來?!?p> “店長?”
陳知白看了眼那個重新沉浸于色情雜志的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是來找安妮姐的吧?喏,她在那呢?!笨Х绒D(zhuǎn)移了這個尷尬的話題,善意地指了指一個女人。
順著安妮指向的方向,陳知白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個身穿火紅色長裙,有一頭秀麗的波浪卷長發(fā)的女人。
她的身材和衣著都很妖嬈,妝卻化得很淡,五官和一位大紅大紫的韓國女星十分相似,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陳知白清了清嗓子,走到她跟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叫陳知白,有人讓我來這里找您?!?p> “哦?是一個老頭嗎?”安妮抬起眼眸,放下手中的咖啡,淡淡地回道。
她沒想到,這句話剛說完,陳知白就一皺眉頭,心說,一個老頭?難道接引人不止一個,還是說,我的特征符合那個銀發(fā)老者的篩選標(biāo)準(zhǔn)?
一瞬間,他腦海里本能地閃過數(shù)個念頭,進(jìn)行了諸多推演。
“是的,我想問一下,你們?yōu)槭裁催x我,想讓我做什么?”
“就知道你想問這個......告訴你也無妨,簡單來說,你是被我們這一派系看中的人,希望你能在游戲里覺醒像樣點(diǎn)的能力,加入cosmos打壓惡魔的偉大事業(yè),如果你有用一些,還能為我們的派系斗爭發(fā)揮點(diǎn)作用?!?p> 安妮懶散地說完這一堆直白得閃瞎人眼的話后,陳知白簡直覺得自己的“認(rèn)知體系”都遭到了重鑄的考驗(yàn)。
就算把我當(dāng)棋子,至少也得委婉一些吧?
但僅過了兩秒,他就面色一變,剛才安妮透露的信息,以及她的語氣,很快讓他察覺到......
“難道,在游戲誕生之后,還有在現(xiàn)實(shí)中自然覺醒能力的人?”
“這個自然......等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妮懶散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得銳利起來,她所在意的并不是陳知白得出的結(jié)果,若不是先有現(xiàn)實(shí)中覺醒能力的人,自然就沒有游戲的存在了,這是先有蛋再有雞的問題,可他的前半句所透露的信息,就有些多了......
“聯(lián)想你剛才的語氣以及我所了解的一些信息,再結(jié)合‘接引人’的身份,猜出來是很簡單的事吧?!?p> 陳知白擺出了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像是在問,這不是正常操作嗎?
一開始,安妮對他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這說明,被接引的玩家數(shù)量不再少數(shù),他們被選入游戲,進(jìn)行篩選,像養(yǎng)蠱一樣,最終留下覺醒能力的玩家。
另外,陳知白猜想,到了這時,在游戲中死亡,或許下場就不是被抹除記憶了。
而后安妮又說了,如果有用,還能為她們的派系斗爭起作用,這有兩層意思,一層是,cosmos作為能力者的官方組織,存在著較為嚴(yán)重的內(nèi)斗,不然也不會說得這么直白自然了。
第二層意思是,覺醒了能力只能說“有用”,要么是說,“有用”和覺醒的能力本身有關(guān),有的人覺醒的能力厲害,有的人覺醒了很廢的能力,要么是說,依靠游戲的輔助才完成覺醒的玩家,天賦比起“自然覺醒”的能力者,要差不少。
于是,在經(jīng)歷這重重算計(jì)后,陳知白試探地說出了“自然覺醒”的事情,并擺出了“自己很聰明”的事實(shí)......
“有意思......”安妮忽然笑了,這個笑容簡直嫵媚之極,“難道你第一輪游戲就覺醒了能力,而且與‘智力’有關(guān)?”
陳知白微笑不語。
“不錯?!卑材菀彩且姂T了大世面的人,驚訝的情緒很快穩(wěn)定下來,這世道的天才如過江之鯽,尤其在游戲的輔助和官方的引導(dǎo)下,能力者的數(shù)量比以前多了不少,但只要沒挖掘出“第二階段”以上的能力,就完全不值一提。
畢竟絕大多情況下,這些在游戲里才能覺醒的低級能力者,一輩子都是給上位者賣命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