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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傾國

第三十章 狗皮膏藥溫甜甜

女相不傾國 秦時淺 2178 2020-01-02 17:22:03

  對于溫甜甜來說,“漂亮姑娘”這四個字對她有著莫大的威脅,漂亮的姑娘那就是溫甜甜的情敵,只要是情敵她就要給她們顏色瞧瞧,讓她們知道誰才是景泊顏的絕配。

  于是她拉著景泊顏坐了下來,從掛在腰間的錢袋子里取出銅錢大小的唇脂盒,打開蓋子對景泊顏說道:“大郎,你快幫我涂上。”

  “涂唇脂做什么?”景泊顏有些嫌棄地問道。

  “當然是打扮得美美的,然后替你去見那個漂亮姑娘啊。”溫甜甜皺著眉,嘟囔道。

  “呃。”景泊顏尷尬地笑了笑,將唇脂盒拿了過來,卻并沒有為溫甜甜涂抹,反而將蓋子蓋上,“有那會兒時間,我都瞧完美人了?!?p>  說著他又要起身,然而下一刻又被溫甜甜拽了回來。

  “那不抹了,姐姐我現(xiàn)在就去。”溫甜甜起身整理著衣裳,磨蹭了一會兒,才悠悠地向門外走去。

  景泊顏探頭見溫甜甜走了出去,說時遲那時快,將唇脂盒放回桌上,拉起景泊頤忙往后門跑。

  在路過伙計時,還不忘他的大恩大德,忙道:“這個月多領(lǐng)半月的銀錢?!痹掃€未完,余音尚在,景泊顏早領(lǐng)著自家兄弟溜沒影了。

  白得半月的銀錢,伙計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就在他心里偷笑時,身后有人拍他的肩膀,將他嚇得一哆嗦,他扭頭看去,正是溫甜甜,便忙堆起笑來。

  溫甜甜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后,卻并未看到所謂的美人,自覺是被人騙了,再回來時,果然瞧見席上無人,只剩下自己的唇脂盒靜靜待在那里,再看伙計在那傻站著,自然要拿他開刀。

  “人呢?”溫甜甜沉著臉問。

  雖然伙計心里有些怕,但是為了半月的銀錢,自然不會將景泊顏供出來,只是笑瞇瞇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姑娘您先坐,他們一會兒就回來,勞您稍候?!?p>  溫甜甜向伙計身后望著,終究沒有追上去,她打發(fā)走伙計后,靜坐在席上,把玩著唇脂盒嘟囔道:“你是擺脫不掉我的?!闭f罷從錢袋里取出碎銀子,丟在桌上離開了。

  清早的霧阻礙了前行的路,在冷風瑟瑟的清幽小路上,景泊顏憑著直覺領(lǐng)著景泊頤走著,在內(nèi)城邊的松子山中,有著淮陵景氏的祖墳。

  因大霧耽誤良久,終于尋到了景愿夫婦的墓碑。

  “阿爹,阿娘,我?guī)е苫貋砜茨銈兞恕!本安搭伖蛟谀骨?,將膝前的雜草拔除,在松軟的土中徒手挖著,過了許久才挖出巴掌大的土坑,他從腰間取出當初殺步延年時留下的匕鞘,將它放在坑里埋了起來。

  “阿爹啊,您放心,我們都很好,小封也長高了,阿檸也快及笄了,甜甜還是那么難纏……”景泊顏自己在那碎碎念地嘟囔著。

  他這個人安靜不下來,只要安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想得久了就會心緒大亂,所以他覺得,要想心情好就要多說話,說些有的沒的,心里總能好受些。

  景泊頤和他就不同了,性子寡淡,不善言語,有著遺世獨立的孤傲,恍若不染塵埃的品格,他們兄弟二人是不一樣的。

  就這樣,兩位翩翩少年,筆直地跪在那里,一位默默無語,一位喋喋不休。

  日頭漸高,大霧散去,說得口干舌燥的景泊顏坐了下來,拿起竹籃里的蘋果,在袖口擦了擦,咬了一口,邊嚼著邊傻笑道:“果然是甜的,水果攤的老伯誠不欺我,阿爹阿娘一定也會喜歡吃的?!?p>  接著他又從竹籃里拿出蘋果,遞到景泊頤面前,見他不接,便將蘋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后再次遞了過去,景泊頤依舊未接。

  “這不是買多了嘛,等下還要拎回去的,現(xiàn)在吃和等會吃也差不多嘛?!本安搭佊忠Я艘豢冢S手將蘋果放回竹籃里,嘟囔道,“我是真的渴了?!?p>  從始至終景泊頤都淡淡地斜視著景泊顏,余光里的景泊顏很沒規(guī)矩,坐在那里,吃著蘋果,揉著發(fā)麻的腿,直到他最后的話,才讓景泊頤眉頭皺了一下,隨后又舒展開,淡淡道:“大哥,我們回去吧。”

  景泊顏幾口將蘋果吞盡,起身拍拍衣角上泥土,接著又匆匆拿了幾個蘋果添在景氏夫婦墓前。

  提起竹籃再打算追過去時,景泊頤早已走遠,景泊顏剛想開口說景泊頤幾句,卻在瞧見景泊頤的背影后露出欣慰的笑,心中感慨萬千,淮陵景氏子弟長大了。

  面帶著微笑,景泊顏還是一邊追著景泊頤,一邊嚷嚷道:“景老二,你等等我啊?!?p>  可是景泊頤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依舊向山下走著,只是腳步慢了許多,讓景泊顏追上了他。

  “你小子,也不等等哥哥我。”景泊顏沒好氣地拍了景泊頤一下,可是眼里卻都是笑意,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自從回淮陵遇到溫甜甜后,景泊顏總是神經(jīng)兮兮疑神疑鬼的,青天白日里,有事沒事便忽然猛回頭,嚇慘了周圍的路人,以至于后來被他嚇到的人都繞著他走。

  其實他總有種感覺,他這樣走在路上,隨時會有人沖出來將他抱住,而且他甩都甩不掉。

  連睡覺時他也忽夢忽醒,突然間坐起來,環(huán)顧屋內(nèi)的情況,他怕在自己睡覺時會有人潛入他的屋子,甚至是喝水的茶盞他都怕是有人用過的。

  故而已經(jīng)幾天幾宿沒合眼了,咸魚般躺在榻上,幽怨地低聲喊道:“溫甜甜,你是魔鬼嗎?”

  他覺得那不是他產(chǎn)生的幻覺,而是溫甜甜這個狗皮膏藥換了方式黏著他,每每走在街上,景泊顏總能聽到跟隨著他的腳步聲,他停下來那個腳步聲也會停下來,回頭卻瞧不見人。

  喝水時,也會恍惚地看到茶杯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唇脂痕跡,是當日溫甜甜抹的那個色號,鮮艷的紅。

  睡覺時更可怕,睡著睡著會聽到輕酣聲,那聲音明明不是來自他,他找了整個屋子都沒發(fā)現(xiàn)人,起初還以為是什么臟東西,可是綜合以上各種疑點,他覺得自己十有八九被溫甜甜纏住了。

  原本打算去各處游玩的景泊顏被折騰得再無心思,絞盡腦汁在想如何解決這個偷窺狂。

  可是到最后他實在是佩服溫甜甜的鍥而不舍,只能將她叫出來,兩人面對面的談判,順便還拉上了景泊頤,他不信兩個大男人解決不了一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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