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他的靠近
伍子依不知道祖父到底要還黑衣男子什么物件,還特意讓金都尉去取,顯然是瞞著不讓他人知曉,不過此刻人已站在面前威脅著,那物件留著也無用了。
她看到這一切,更擔心自己是個女眷會被人發(fā)現(xiàn)貿(mào)然闖進了中堂,故此轉(zhuǎn)身躲在了紗簾之后,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黑衣男子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
借著空檔,她掃視了一下周圍,此時二爺扶著祖父正在說些什么,臉上倒無慌亂之像,只是幾次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要詢問個中情況。而在強烈的對比之下,一旁的二哥哥顯得就很緊張,手攥的死緊,表現(xiàn)的跟大部分人一樣,死盯著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反倒是站在二哥哥身旁的男子,唯獨他一人覺得無趣得很。
稍微細看就可以看出此人穿的是北邊汴州的裝束,與靳府七小姐有幾分相似,以此來說,那就該是靳府四公子了。
這靳府四公子兀自地表現(xiàn)出有些散漫,看著這一幕更是覺得無聊至極,要不是周圍的桌椅都被毀了,他大概會隨意的坐在位置上看戲。
不過不請自來,靳府此番作為十分不妥,不過伍子依想,或許靳府四公子已經(jīng)知曉黑衣男子就是靳棘,才顯得如此的淡定,又或者是什么都知道,亦或者是策劃者,不管那一樣,靳府在表面上看起來與今日之事毫無關聯(lián),實則在一旁默默的等待結(jié)果,想坐收漁翁之利
不下片刻,金都尉就返回來,手里多了一個用黃羊皮包著的東西遞到伍侯爺面前,“侯爺,東西拿來了,要給嗎?”
伍侯爺只是輕瞥了一眼,然后冷眼看著黑衣男子,“這就是你要的東西,既然拿到了就該信守承諾,決不再踏進侯府半步,如若違背,罪該當株?!?p> 眾人倒吸一口氣,甚至有人在議論這黃羊皮卷里到底藏著什么稀罕物件,才惹得這一等一的高手直接闖進了侯府索要此物。
黑衣男子只是冷笑了一聲,并沒有搭話。
黃羊皮卷里的物件,伍子依在祖父書房里也沒有見過,更別說看戲之人能猜到一二,而旁看的二爺表情也應該是不知情,更別說二哥哥了。
黑衣男子接過羊皮卷,大約摸索著判斷了東西是否是他要的,待確認之后,語氣已經(jīng)明顯的松了。
“多謝侯爺,只是……”黑衣男子故意將語調(diào)拉長,“今日侯爺大喜,來了好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目睹了一切,那明日便有消息傳到京城去,思來想去,且不是得不償失?”
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闖進侯爺府的歹人,擺明了就是要鬧的人盡皆知,現(xiàn)在反倒說怕被人知曉了行蹤,典型的殺人放火的暴徒之舉。
汴州靳家,伍子依是有所耳聞的,也知道大爺靳棘曾經(jīng)是圣前的侍衛(wèi)統(tǒng)領,眼瞧今日所見,竟不知皇家腳下竟會出如此難以馴服的野獸,養(yǎng)在身邊太危險了。
“拿到了東西,何必得寸進尺?”
眾人還未開口,伍侯爺也是在躊躇氣頭上還未來得及接話,而是另有其人。
伍子依也看向說話的男子,就是靳家四公子,長得好生漂亮,有些亦正亦邪的感覺。
“且不說你拿了東西能不能出侯府的門,就算是伍侯爺福澤恩惠不去計較,你也是在嶺南落了一個通緝的結(jié)果,不知收斂還要滅了泄露你蹤跡的所有人,可你一人之力,又何必自找麻煩?
靳家四公子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從容,更多的是漫不經(jīng)心與事無關已的態(tài)度,可偏偏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打碎的青花瓷器上泄露了幾分凌厲的肅殺之意。
伍子依瞧了他一眼,就將視線落在了黑衣男子上,可以看出他有所動搖,一雙黝黑的手攥得骨節(jié)都發(fā)白了,有些強忍著怒意和不受控制的情緒。
恰時伍侯爺開口了,“你與我有幾分關聯(lián),念著舊情便放了你這一次,如若日后再敢踏進嶺南城半步,你的后半生就注定留在了這里。”
伍侯爺從未驅(qū)逐過任何一個人,顯然這次是動了真氣,也難怪,好好的一個壽宴,被弄成了這樣。
黑衣男子大約是放棄了殺盡所以人的想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記紅鞭打了過來,速度極快要不是有功底在身根本就躲不了。
黑衣男子已經(jīng)做出最快的反應,躲開了這一記紅鞭,向后退了幾步將黃色羊皮卷放進了衣服里,還拍了兩下確定妥當才可罷休。
“小賊哪里跑,看姑奶奶如何收拾你!”
大約是中堂的消息傳到了別院里,都是些婦人,只會慌不擇路的打聽著消息,也無人急的蠢蠢欲動,只有靳府七小姐,果敢直爽,一記紅鞭打出了手。
靳府七小姐此番出手,大約是尋打架無果,所以將全部的不悅發(fā)在了這里。
“司——樂,你給我住手!別再胡鬧了!”
一陣雷霆呵斥,語氣里才有了些浮動,表示他很擔心。一直好整以暇的靳府四公子終于不再冷冰這一張臉,可隨即起來的是翻滾的怒意。
大概是有了搏斗激起了伍子依的好強心,握緊刀子的手不免用力,腦海里確實是一閃而過一個想法。
卻還未實施,更準確來說是想到一半就被硬生生打斷了。
伍子依習武三年,常人接近她,她是可以察覺的,可這次直到那人寬大厚實的手反握住刀子并抽了出去,她才后知后覺起來。
其實在那人完全靠近的時候,伍子依就感覺到了一股子清冽冷漠的氣息襲來,濃重的正陽之氣將她團團圍住。
大約是驚訝之余,心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隨之大腦也就遲鈍起來,直到刀子離手,才恢復冷靜并想過出手的,只是她及時忍住了。
伍侯爺曾囑咐她不到危急關頭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會武,所以她從未使用,剛才只是心驚,有些下意識的想要出手。
只是念頭剛起,那人也沒給她動手的機會,直接將手中的刀子投擲了出去,隨即拉過伍子依的胳膊將她拉出紗簾,而后消失。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以至于她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男人的臉,只是平行而見黑色冷沉的衣襟和嗅到他身上異常好聞的味道。
就像秋風拂過臉龐時帶來一陣涼意卻又恰當好處……他,是誰?